690、气得都掉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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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耳的则依旧是王雪琴的声音:“大姐,咱们再讲难听点。如今老爷已经不在了,家中一切由你做主。怎么处置小孟,本来就全由你说了算。”
怂恿之意相当严重。
余岚皱眉:“这件事你不用管,交给阿元他们就可以了!”
王雪琴嚅着嘴唇似要再讲什么。
海叔率先道:“现在确实不能胡乱下判断。必须慎重查清楚。”
雷堂主不再顾及那名护士的意愿,示意手下强行带走。并防止那名护士做出伤害她自己的事,然后看向那名医生。“我们不会因为陆爷的死讹你们医院的钱。只要和你们医院没有任何关系,我们——”
“我什么都不知道。”医生相当识时务,马上说,“我不报警了。这个护士的个人行为也和我们医院无关。”
但凡陆家的任何人有个好歹,一般都送来这家医院,就是因为在这家医院里。更能方便陆家买紧院方的嘴,不至于消息外泄得满天飞。是故这次为陆振华服务的每一位医务人员,整体上是比较值得信赖的。
海叔约莫是最清楚这一点的,所以没有太为难这位医生,做主道:“先让医生离开吧,我们接下来还得Cao办陆爷的身后事。”
“身后事”三个字,触动在场所有人的神经,各怀心思。
雷堂主插话询:“刚刚说小爷遭人暗算?什么时候发生的?难怪陆爷受伤这么大的事,小爷都没有露脸。那现在小爷的手术情况如何了?”
“对啊!”王雪琴又逮着机会搭腔,“我们几个匆匆忙忙就赶过来,只留了小雅一个人暂时邦我们留守手术室外面,不知道少骢什么情况了。”
边说着。她开始难过地抹眼泪:“少骢可千万得没事,否则少杰的年纪还那么小。一不小心,我们陆家的产业就平白无故落入外人手里。”
重新提起陆少骢,余岚禁不住再度落泪:“少骢……老爷……”
身形摇摇晃晃的,她像又要晕倒的样子。
傅令元扶稳她到一旁的椅子里落座,暗暗地焦躁和心绪不定。
这边孟欢望向海叔:“我想进去看看陆爷。”她的语气难得显露出一丝难过的情绪,“我还是不敢相信。陆爷会就这么死了……”
王雪琴闻言马上继续针对孟欢:“不能让你去见老爷!万一你是留了什么纰漏在里头,想销毁?”
孟欢原本都没怎么给她自己辩解。此时倒似忍无可忍一般:“三姨太最近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才会想象出这么一出跌宕起伏的剧情?”
“小孟你怕是平时工作太忙,不关心其他,才不知道,电视剧的剧情往往来源于生活。”王雪琴应对得十分从容。
下一瞬她叹气:“小孟,我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现在的众多方向确实指着你。老爷去世我很伤心,我一定不能让老爷死得不明不白。”
“就是因为不想让陆爷死得不明不白,我才希望能让我们进去见一见陆爷的遗体。”很显然,孟欢强调的重点在“我们”二字,要让大家一起的意思。
王雪琴自己自然也是想见的,只不过刚刚被海叔拒绝过。
忽听有人急急唤一声“妈”。却是陆少骢匆匆赶来。
“你……”余岚愣住。
傅令元亦意外,意外一瞬后,湛黑的眸子极其轻微地眯起一下。
王雪琴是一副见到鬼似的夸张口吻:“少骢,你不是受了重伤正在手术室里抢救?怎么这么快活蹦乱跳?”
陆少骢没心思理会她,奔至余岚跟前,开口便问:“我听说老陆他——”
“你醒了?”余岚打断他的话,双手摸上他挂着彩的脸,眼里含泪花。表现出为他的安然无恙而感到欣喜。
而陆少骢与她四目相对间,从她的眼睛里读出浓烈的恼怒和警告。
然,即便知道她会生气,陆少骢还是按捺不住。重新问:“妈,我听说老陆他……”
这回他用上Yu言又止的口吻。语气中刻意展露出难以接受和悲痛,以此向余岚传达出一种他会好好表演的意思。
余岚眼底的恼怒并未因此减少。
王雪琴在这时嚎啕:“少骢,你不要再问大姐了。老爷说走就走了,最难过的人就是她了。”
“老陆他真的……死了?”最后两个字。就算空口发出这两个字的音,陆少骢都感到异常激动。
快要抑制不住从内心深处开出花的那种激动。
“小爷……”海叔用这么一个拖出来的长音回答他。
陆少骢竭力想有层次地通过表情来表现他自己的表情。但最后只勉强表现出从不敢相信到否认。
“我要进去亲眼看看老陆!”说着,陆少骢便快速朝病房里走。
海叔紧随陆少骢之后。
王雪琴见状忙不迭也跟进去,孟欢亦如是。
进去后,就看到病床上躺着个人形的轮廓,浑身被白布盖住。
两人要再靠近,海叔抬起手臂阻拦,叹息:“让小爷先送一送陆爷吧,陆爷生前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小爷好好相处。”
余岚自然也没有呆外面,刚行至门口,里面陆少骢恰恰正掀开一截白布,赫然露出陆振华的脸。
傅令元站在余岚左边斜后方半步距离的位置,垂眸盯着手机里躺着条新进来的信息。
和方才的一条发自同一个号码,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所以重新编辑过来的一条。
内容叫傅令元愈加分心——
“小舅舅……我是想问你,小姑姑怎么了?爸爸好像出门去找小姑姑,妈妈气得都掉眼泪了……”
…………
几人不约而同循向声源处。
入目的是一道突然出现、仿若从天而降般的人形,将将站在灯光和夜色相交接的位置,使得对方的脸上一半落着阴影。
阮舒注视着灯光模糊照出的那另外半张面庞。
似曾相识,又似是而非。
轮廓分明像某位已故之人,可细看之下,又分明有不少差异,特别是皮肤,好像受过某种损伤,尚未完全恢复。
他在看着她,并缓步朝她走来。
随着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她也越能和他的眼睛清楚对视,熟悉之感便越甚。
阮舒呆呆的,分辨不了自己此时究竟是否在做梦。
站在最外围的李叔率先喊出声:“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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