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不管多晚我等你
宁爵西看她一眼:“你可以用手机上网查一下这个k财团。』”
“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得到消息?”秋意浓不解:“你在商界不是消息很灵通的吗?”
“如果对方事先有所隐瞒,我消息灵通也没用。”
秋意浓低头拿手机,k财团果然来头不小,上世纪初由克利夫兰地区的三大富豪家族组成,创办钢铁工业,获得巨额得润后投资于银行业,旗下拥有五家大银行,金融实力非常强。
“那你有什么好的对策?”秋意浓看完后担心的问宁爵西。
宁爵西掀起唇角波澜不惊的说:“这次k财团来势汹汹,如果银亚受到k财团的渗透,成为k财团控制的公司,那么银亚不再是银亚,只是一个挂名而已。”
“那我们要怎么做?”秋意浓不由紧紧抓着安全带,他说来说去都没说到具体的事情上。
“我们要做的就是。”他沉稳的操纵着方向盘,声线淡漠而清晰:“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做?那不就是输了吗?”她不懂。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攥住她的小手,粗砺的指尖摩挲着她细嫩的手心:“如果你输了,是不是我要的你就不给我了?”
她抬脸朝他露出迷人的笑:“那是当然。”
“嗯,那看来我要全力以赴了!”他把她的手握到唇前吻了吻,随即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猛踩油门,跑车迅猛的向前冲去。
半途中,秋意浓接到女管家的电话,说是秋画不见了。
秋意浓吓坏了,车子一到菱城就对宁爵西说:“股东大会我去不了了,你代我去,我知道这件事你会处理好。我要去找画儿,她不见了。”
“别慌。”宁爵西握住她的手让她冷静:“别墅内安全措施森严,有可能你妹妹躲在哪个角落,仔细找总能找得到。”
车子到了别墅外面,她瞬间推开门下去,他坐在车里看她进了大门,保镖再警惕的关上门之后驱车离开。
银亚大楼外,一辆加长林肯车内走出来一身奢华衣裙的女人,烈焰红唇,大波浪长带着张扬的气场,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身后跟着两个高壮的保镖。
随后开过来停下的跑车内,宁爵西漫不经心看着手上的资料:安浅,k财团前董事长千金,二十五岁。
一个月前,安浅下嫁神秘身份男人,随即继承父亲手上的股份,成为k最大的股东。资料上显示她不懂经商,背后却有高人指点,投资眼光精锐,在整个财团拥有绝对的地位,半个月前董事会上被推选为董事长,地位无可撼动。
神秘身份男人?
指尖滑动,翻过侦探社从大洋彼岸过来的资料图片,安浅警惕性非常高,虽然美媒对其丈夫的相貌非常好奇,偷拍过好多次,仍只拍到一些侧脸和背影。
侦探社了一张相对来说非常清晰的照片,海边男人身材高大,肌肉健硕,泛着古铜色,唇角噙着一丝桀骜不羁,脸上架着墨镜,露出半张线条俊美的脸,仰躺在细软的沙滩上照日光浴……
就算再怎么变,仍是一眼看出这个男人是谁。
宁爵西薄唇扯出轻淡的冷笑,把手中的平板电脑丢到一边,他倒要看看今天股东大会上对方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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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浓进去后别墅里里外外好多保姆都在各处寻找秋画:“薄太太……薄太太您在哪儿……出来好吗?您姐姐来了。”
画儿真的不见了!
秋意浓加快脚步找到女管家了解情况。
女管家局促的迎上来:“秋小姐,您总算来了,太太前两天挺好的,按时吃饭睡觉,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画室里画画,她还跟我说您要给她办个画展,所以她要多画几幅满意的作品出来。今天早上她接到一个电话后就精神不太对了,嘴里老是在嘀咕什么,然后早餐过后人就不见了。整个别墅里面外面都找过了,不知道她在哪儿。”
“你知道她接的是什么电话?”
女管家摇头:“不清楚,早上书房内的电话响了,我去接的时候,太太先一步进去了,我以为是您或是林助理,所以就没问。”
秋意浓赶紧打林典的电话,林典说是早上没往别墅打过电话,女管家说过这个电话平常是薄晏的私人电话,很少有人知道。
秋意浓反复思考,然后说:“我问过门口的保镖了,说是画儿没出去过,说明他就在家里,这样,你们都不要找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人我来找,你们去准备午饭。”
女管家点头,下去了。
不一会,所有保姆停止了寻找和呼唤,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秋意浓开始从一楼找起,没有,二楼卧室,其它几个房间,衣橱里……三楼又找了一圈,画儿都不在。
外面花园、泳池……很多地方都去过了,她心中的焦急越积越多,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乱,一乱就什么也做不了。
再一次来到书房,这次,她在书架后面的阁楼上现了一个小身影,不敢上前,小心的轻唤:“画儿?”
那个小身影轻微的动了动,她心中欣喜,再次小心的呼唤:“画儿,是我,我是姐姐。别怕,下来好不好?姐姐保护你。”
“姐姐。”秋画啜泣的声音终于从上面传来,“我想一个人待在这儿,待在有晏哥哥气味的地方。”
“可以的,那姐姐不打扰你,我先出去。”秋意浓松了口气,画儿没事就好,悄悄走出去拉上门,外面女管家紧张的问:“太太找到了吗?”
“找到了。”秋意浓指了指书房:“不要让人进去,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的,秋小姐。”女管家同样松了口气,人找到就好。
客厅,秋意浓摆弄着从书房带出来的笔记本,她想查下早上是谁打的电话,十多分钟后成功攻进某通讯局,跳出来一个电话号码,是个手机号。
她很容易就攻进对方手机,是个漂亮的混血女人,大约二十出头,手机里有很多自拍,几乎全是在卧室里拍的,主角是混血女人和一个肌肉结实的男人,有时候是躺在床上拍的,女人只在胸前随意压着一小块被角,脸上的笑容餍足后的得意,露出的锁骨和肩膀上斑斑点点的吻痕,旁边是光裸着上半身的沉睡中的男人,几乎男人的面部张张模糊。
这好象是别人的,最好不要看,秋意浓脸上有点热,点开其它内容,现这个混血女人有个中文名叫安浅。
安浅?
她上网查了查,原来这个安浅来头不小,年纪轻轻就是k财团的董事长,这个安浅给秋画打电话干什么,难道是冲着银亚来的?
秋意浓赶紧给宁爵西打电话,想问问他今天去银亚开股东大会的k财团代表是不是一个叫安浅的。
电话打不通,可能正在开会。
她又打给林典,林典在电话里证实:“是的,秋小姐,今天k财团的代表正是安浅,她是k财团的董事长,大家都叫她安董。”
“会议进行的怎么样了?”秋意浓感觉这个安浅没安好心。
“这个我不清楚,股东大会我没资格进去听,不过今天宁总和夏总都在里面,我想胜算还是挺大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忙吧。”
秋意浓放下手机,又看了一眼安浅手机内容,退了出来,手机突然又响了,是姚任晗。
“你回青城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姚任晗问。
秋意浓笑着说:“嗯,才回来没两天。”
“这有点过分了,既然人回来了,改天到禹朝来转转,大家都挺想你的。”姚任晗摆弄着办公桌上的传单。
“好的,没问题。”
“你的画展我到时候和所有同事都会去捧场,不过为了错开高峰,我们打算等过几天再过去。”
“哪有什么高峰。”秋意浓失笑:“就是一个普通的画展,也不图赚钱,就想赚点人气。”
“你确定?知道我办公桌上的传单哪里来的吗?从盛世大楼那边传过来的,昨天下午开始就有几个盛世的员工在金尊大厦楼下传单。”
秋意浓:“……”
她没想到宁爵西会这样做,盛世王朝有几万名员工,她画展小,可经不起那么多人挤进去。
姚任晗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禹朝年底要上线手游,就是当初你参与过的项目,最近在改bug,人手不够,你有空的话过来帮我顶两天,业子他们已经连续吃住在公司大半个月了。据说有女朋友的都在抗议,他们说再这么下去,非打一辈子光棍不可。”
参与过的项目都有感情在,秋意浓笑着抚额,想了想说:“好,等我忙过这两天。”
银亚,股东大会受到了万众瞩目,会议室的门一打开,安浅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灰头土脸的股东。
这次银亚公关做的非常好,知道外界对ceo一事非常关注,索性把记者直接请过来,等股东大会一结束就直接接受采访。
此时,记者们拿着话筒挤上前,争相追问银亚bsp;安浅冷着脸走到一边,会议室内出来几个身影,为的是宁爵西,身后是夏,其次是倪予茉,和几个股东,这几个人都在这次支持夏登上bsp;“诸位,我是夏,刚刚通过股东投票,明天起我将任银亚ceo一职,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过来问我,来,请到会议室来。”
林典带着几个秘书把记者迎进了会议室,夏朝宁爵西点了下头,进会议室接受记者采访。
会议室的门关上了。
安浅脸上扬着高贵的笑,看了一眼身后俊美慵懒的男人,凉凉的讥讽道:“宁总果然不容小觑,轻轻松松就把夏扶上了ceo的位置,我还在想怎么秋小姐没来呢,原来是有宁总这样的中国好前夫!帮着前妻的姘夫公司重整旗鼓,这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宁爵西脸上挂着温笑,丝毫不介意安浅的当众羞辱,慵懒的侧了下身,徐徐开口:“我好奇的是我该称呼安董……还是丹尼尔夫人。”
安浅抬起下巴,不客气的说:“最好宁总称呼我为安董。”
宁爵西优雅的笑,“可以,安董。”
安浅踩着高跟鞋,几乎与宁爵西个头一般高,双手环胸道:“宁总是国内有名的房产巨头,以后免不了和k财团打交道,虽然这次k财团输了。”
“商界没有永远的输家和赢家,共赢才是长久之计。”宁爵西深如旋涡的双眸使人无所遁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个音节都透着别有深意:“如果有一天盛世和k财团合作,那也是因为丹尼尔先生。”
安浅初入商界,对于尔虞我诈、明枪暗箭的商场她总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她听到这些话之后先是一愣,随即毫不留情的嘲笑:“因为我丈夫?呵呵呵,整个k财团是我在坐镇,与他人何干?”
“安董的中文造诣不错!”宁爵西收回眼中的犀利寒芒,恢复成一派儒雅矜贵,不紧不慢道:“看来嫁了一个中国丈夫,还是有这点好处的。”
安浅脸色一变,止不住的冷嘲语气:“我在脸书上说过了,我的丈夫是亚裔,不是中国人,是新加坡人!”
宁爵西淡淡的听着并不作回应,在安浅愤怒如火的视线下淡然的抽出一根烟来,打火机啪一声,火光摇曳,照出男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你到底什么意思?”安浅到了此时才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不像表面上那么好对付,不动声色间就能把你紧紧攥在手心,让你的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很简单。”他对上她的视线,烟雾升腾俊颜模糊,所有的戾气都藏在这淡雅的嗓音中:“别只在脸书上一些你们秀恩爱的半朦胧床照,什么时候有空带你的亚裔丈夫出来见见,说不定还是故人!”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浅脸色变的难看,甩手踩着高跟鞋,带着保镖和助理急匆匆走了。
宁爵西身影始终倚在走廊墙上,不疾不徐的抽烟,淡漠的脸上覆上一层厚重的阴霾,他比较头疼的是,接下来他要怎么跟浓浓开口,告诉她一个匪夷所思,又十分残忍的真相。
岳辰提着笔记本和公文包走了过来,只听宁爵西沉声吩咐道:“查到的事暂时不要向外透露,尤其是秋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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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任晗又了一个活过来,秋意浓做完抬起头,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腰,站起来边伸懒腰边问女管家:“画儿出来了吗?”
“还没有。”女管家皱眉站在走廊边上,看了眼紧紧关着的书房门说:“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太太饿坏了可不好,秋小姐你看要不要去叫太太吃饭?”
“嗯,我去看看。”秋意浓抬手轻轻敲门,柔声低语:“画儿,我是姐姐,我要进来了喽。”
里面没有声响,她又说了一声,过了好长一会里面的门打开了,秋画满脸泪痕的低头出来:“姐姐,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的,画儿,今天我刚好回来有点事,现在去洗个脸吃饭好不好?”秋意浓柔声拉着妹妹的手,接过女管家递来的纸巾,弯腰给妹妹脸上一一擦去泪水,这种时候最好什么也不问,索性当作什么也没生过,等画儿想说了,自然会知道。
秋画很乖的点头,进了走廊里面的洗手间。
餐桌前,秋意浓等来了梳洗过,精神好多了的秋画。
“吃饭吧,今天有你最爱吃的虾。”秋意浓用洗干净的手给妹妹剥了好几只放在碗里。
“我知道姐姐也喜欢吃。”秋画懂事的也动手剥了两只放在秋意浓碗里。
心里暖暖的,秋意浓抬眼与妹妹相视一笑,拿起筷子愉快的说:“谢谢画儿,好了,开饭。”
这一餐,有了秋意浓的陪伴,秋画吃了两碗饭,女管家在一旁看了十分欣慰。
午餐后,姐妹俩去花园散步,秋画坐在秋千上心事重重,秋意浓没有问,她摘了朵杜鹃花别到秋画的头上,欣赏了一会笑着说:“画儿戴上花真漂亮。”
“这是妈妈最喜欢的杜鹃花。”秋画也跟着摘了一朵,别到姐姐头上:“晏哥哥知道后就特意让花匠种了这些,每年冬天就开的特别好。”
秋意浓伸手理了理秋画肩上的几缕乱,“想他了?”
“嗯。”秋画坐在秋千上埋着小脑袋情不自禁的点了点,鼻尖有点泛红,“我知道晏哥哥可能不在了,其实我更希望他活着,哪怕他不记得我了,只要他活着,我就开心。姐姐,你说爱一个人是不是成全就是最好的……”
难得听到妹妹说出这样深沉的话来,秋意浓忍住鼻酸,把妹妹的头抱在怀里,“谁告诉你他不在了?你听下人说的吗?”
“不是。”秋画声音含着哽咽:“是早上的电话里安浅说的,他说晏哥哥在空难中死了。”
果然是安浅。
秋意浓放开妹妹,不由蹲在妹妹身前,仰脸伸手边擦妹妹脸上的泪边问:“你也认识安浅?”
“认识啊。”秋画抿了抿小嘴说:“她是我在芝加哥上画画课的同学,平常不怎么来往,有一次晏哥哥从休假去看我,她看见了就追问我晏哥哥的名字,然后她就老找我玩。我不傻,每次她找我玩眼睛都跟着晏哥哥转,后来我就不怎么邀请她去家里玩。可是她还是缠着晏哥哥。”
“后来呢?薄晏是什么态度?”
“晏哥哥不怎么理她的,他还告诉我让我不要和安浅来往。”
这还差不多。
秋意浓擦干净妹妹脸上的泪水,起身活动了一下蹲麻的腿:“安浅今天在电话里还说了什么?”
秋画嗅嗅鼻子,低头玩手指:“她说晏哥哥死了,让我也赶紧改嫁,不要在住在晏哥哥的别墅里,因为我从始至终都是个蛀虫,只知道吃晏哥哥的,花晏哥哥的,她还说晏哥哥跟她抱怨过他养我很累……”
“别听她瞎说!”秋意浓打断妹妹的话,蹲到秋画面前,看着秋画的眼睛说:“画儿不要听她挑拨离间,我考察过薄晏,他对你是真心的,他绝不可能说那些话。你想想看,你从十岁他就把你接走,你没有户口,他就把你带到国外,让你有了一个合法的身份,在你成年的时候他娶了你,一直到他出事,他从来没有对你呵斥过或是不耐烦对不对?”
秋画点头:“对。”
“所以。”秋意浓肯定的说:“他是爱你的,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别的。这个安浅没安好心,以后她打电话过来,你就直接挂掉,不要理她好吗?”
“好!”
“乖。”秋意浓提着的心稍稍放下,摸摸妹妹的脸蛋:“以后有什么心事及时告诉姐姐,不要一个人躲起来胡思乱想好吗?”
“噢。”秋画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心情好了些,拉着她的手去画室:“姐姐,你前天说要回来拿画,我挑了一些,你看看。”
姐妹俩在画室待了一下午,其间秋意浓收到宁爵西过来的信息,告诉她夏已经成功当上bsp;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又陪着秋画挑了一些画,整整齐齐摆好。
“对了,画儿,姐姐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秋意浓手上都是颜料,在洗手间洗手时问同样在洗手的秋画:“你画下面的署名是cy,你打算一直用这个名字吗?”
“嗯,这是我到美国时晏哥哥给我起的,我很喜欢。”秋画很认真的点头,脸蛋上流露出甜美的笑容。
“那你打算办画展的时候出现吗?”
秋画脸上的笑容消失一些,低头洗手说:“我不知道,我在家里待久了,以前上学时一到放学司机就去接我,我从不和同学出去玩,我不知道怎么和陌生人相处,我一见到不认识的人会紧张,会说不出话,还会……”
“好了,画儿。”秋意浓拍拍妹妹的肩:“画展的事由我出面,等以后你慢慢适应了,调整好心态再出去也不迟。你只要记住一点,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在这个世界上姐姐永远支持你,爱你!”
秋画把小脑袋温顺的靠在秋意浓的肩上:“嗯,谢谢你,姐姐,我也爱你!”
两姐妹从洗手间出来,动手把画全部搬到楼下去,全部搬完后坐在客厅喝茶聊天,秋画看看手表:“姐夫怎么还没结束?”
“不来更好。”秋意浓喝了口英国红茶,用小勺挖了一小块蛋糕,宁爵西进来时听到这句话皱了下眉,现她吃的不亦乐乎,丝毫没有觉他的身影。
“你……”秋画率先看到他了,他朝她做了个噤声的眼神,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站在她们身后。
秋意浓吃着蛋糕漫不经心的说道:“画儿,以后不要叫他姐夫,我和他已经离婚了,现在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如果他不来了,今晚我就住在这儿,省得回去面对他,你不知道我最近有点烦他,老是干涉……”
秋画不安的看着宁爵西阴沉的脸色,心想再不提醒姐姐,可能姐夫的脸色会更难看,赶紧用脚踢了踢秋意浓。
秋意浓收住声,莫名的看向秋画:“怎么了?”
秋画朝秋意浓挤眉弄眼,秋意浓这才看懂一些,下意识回头,在看到身后的宁爵西之后,安静了两秒,不由的低头咳嗽了两声:“怎么进来了也不说一声?”
宁爵西已迈步至她身后,戏谑冷漠的声音徐徐自头顶传来:“如果我说一声,岂不是不知道有人一边利用我去争什么ceo,一边还在抱怨烦透了我?”
秋意浓垂眸,掩盖住眸底的异色,然后笑了笑站起来,对秋画道:“画儿,我要回青城了,晚饭就不陪你吃了。”
“嗯嗯,我会认真吃饭的,有空我去青城找你。”秋画吐吐小舌头,指指楼上:“我还有幅画没完成,我先上去了。”
秋画飞快的跑上去。
秋意浓走到客厅角落把挂着的大衣拿过来,又拿了包和笔记本,另一只大手把笔记本包夺了过去:“拿别人的东西做什么?要电脑我给你。”
看了眼被他放在沙上的笔记本,那是薄晏的,反正他人都不在了,笔记本也没人用,她就暂时拿来借用,最近她要用笔记本的地方比较多。
放在平常,她肯定要和他争辩两句,但此刻她却没有底气,所以也没吱声,他走过来她以为他要搂她,已经主动往他身边靠过去,他却目不斜视,笔直的走向外面。
秋意浓摸了摸鼻子跟上前,外面女管家已经指挥保姆们把画一一搬上了岳辰开过来的房车,整整七十幅画。
岳辰也识趣,装好车后,对宁爵西点了下头,开车先走了。
秋意浓坐进跑车,身边的男人黑深的眸眯了两分,闲适的笑:“很烦我?”
她呼吸一窒,其实当时她就是和妹妹说些小心事,抱怨几句,没想到就被他听到了。
“因为夏坐上了ceo,我对你来说没有了利用价值?”
“不是。”
“那是什么?”依然是沉冷的语调。
她透不过气来,别脸看向窗外,沉默不语。
看着她安安静静的靠在座椅里,侧脸恬静并没有厌恶,他胸中的怒意仍在,无处泄。
然后,有些淡淡的自嘲一笑,如果他没听到,其实他与她的关系就是这样,离的再近,心却远的不可捉摸。
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窗外清扫庭院的几个下人往这里张望了好几次,男人伸手指腹摩擦着她的脸蛋,在这幽寂的车厢里淡声低语:“你讨厌我也好,烦我也罢,这辈子我缠定你了!”
她有她的残忍,他也有他的,谁都不比谁好到哪里去,也可以称得上是绝配。
收回手,帮她把安全带系上,然后开车,出。
车子上高的时候,天色还早,屏幕上显示三点十七分。
高上玩的就是心跳,他车开的极快,一路车,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下了高出口。
耳边飘来男人不露痕迹的嗓音:“晚上住我那儿。”
“我有住的地方。”
“你是真的没听明白,还是装傻?”宁爵西转头看她眼角的僵笑,眸色冷冷淡淡的,看不出温度:“你要的我都给你办到了,那么我要的呢?不给我?”
按下自动驾驶,他始终盯着她的脸,捕捉到她眼角的僵笑。
秋意浓手里翻着手机网页,并没有看他,半垂眼眸浅笑起来,若无其事的说:“我没有说不给啊,只是今晚的话我要搬画到画展那儿,可能会很晚,改天或是什么时间,我听你安排。”
男人黑眸如泼了浓墨般注视着她,吐出一个字:“好。”随即收回视线,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那就今晚,不管多晚我等你。”
不管多晚我等你……
明明他的声音不大,秋意浓耳膜却震的有点冷,睫毛颤了颤,她动手继续翻关于银亚新任ceo的新闻,“好啊,等我忙完了,我去找你。”
他一双深暗的目光锁在她脸上:“晚上外面很冷,我去接你。”
“不要。”她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润润喉咙,抬眼看着前方的路,嗓音中弥漫着轻佻的笑容:“如果宁总还知道疼人的话,那晚上早点结束放人,我就可以早点拦到出租车回家,不会很冷。”
听着她嘲弄的语气,他眉目没有波痕,静静开车。
到了目的地,岳辰仍在搬画,还有一部分没有搬进去,秋意浓走过去帮忙,一只大手拉住她的手臂,对上男人温柔和煦的眸光:“这些体力活男人来做。”
他把外套交给她,挽起衬衣袖口,从车后备箱小心翼翼的搬起两幅画框。
于是,在小巷口有很多人看到英俊儒雅,长身玉立的男人穿着一身干净昂贵的白色衬衫在搬东西,那架式,那画面,本身就是一幅画。
等画全部搬进去,秋意浓弯腰仔细清数了一下,一样没少。
见岳辰忙的满头大汗,她特意跑到隔壁小市买了一杯热饮过来:“辛苦了,谢谢!”
岳辰受宠若惊,接热饮时特意看了眼旁边的宁爵西,总感觉老板的眼神嗖嗖的冒着凉气,他快要万箭穿心而死。
岳辰顶着巨大的压力,握着滚烫的热饮,弱弱的问旁边正在忙碌的秋意浓:“秋小姐,好象宁总没有喝的。”
秋意浓站在一面墙前正研究画要挂多高才合适,头都没抬的说:“你们宁总不爱喝这些。”
“可是刚刚干完活,应该……会比较……渴。”岳辰硬着头皮,尽量说的委婉一些,说完他都替他家老板甩一把同情的泪,做男人做到这份上也是够了。
“是吗?”秋意浓这时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眼旁边干完活气息不稳的男人:“那我去买瓶水给你好不好?”
宁爵西看她忙碌的样子本来说不用的,可是一看到岳辰居然能喝到她亲自跑去买的热饮,他便扭过脸去淡淡吐出两个字:“随便。”
最终,秋意浓问老板要来了一杯水,一次性杯子小心翼翼端过来递给他的时候,她说了句:“这是开水,小心烫。”
男人被忽略后委屈的心情立马灿烂起来,嗓音染着若有似无的笑:“好,我会注意。”
递完水秋意浓又跑去忙活了,两个男人喝完手上的东西,说了一声就走了。
带来的画有点多了,墙上不够挂,秋意浓挑挑拣拣,最后还剩了七八幅,摆在角落的桌子上,忙完这些,她又来来回回看了一遍,满意的拍拍手,大功告成!
随意在快餐店解决了晚饭,她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门,走出小区,门口几个保安朝她笑:“秋小姐,你男朋友来接你了。”
秋意浓顺着保安一指,看到外面停了一辆黑色捷豹。
车灯开的有点强,她眯着眼睛走过去,拉开车门,一边关上车门一边笑:“宁总辛苦了,这么晚还来接我。”
她话中尽是嘲讽之间,他不在意的俯身过去,扣上安全带的同时在她唇上吻了吻,凝眸审视着她的脸,而后淡淡道:“去我那儿,嗯?”
“别墅?太远了。”她摇头,指尖挑起他的领带随便把玩着,“要不去酒店吧,环庭酒店好象就在附近。”
他眸色沉了一下,磁性的嗓音有些哑:“我喜欢在自己家。”
“哦。”她似乎没再坚持,放下他的领带,身体向后仰,一副想要先补个眠的样子:“那你开车吧。”
车子行驶在路上,外面灯红酒绿,车厢内安静的有点可怕,秋意浓闭着眼睛,头往窗边靠了靠,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的很沉。
宁爵西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收紧,青筋在手背上暴跳,突然,他急打方向盘,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咯的刺耳声音,秋意浓身体趔趄,一下子就醒了。
她拨开脸上的丝看向窗外,手抚了抚撞到车窗的额头:“怎么了?”
他深不见底的眸中像裹着一层黑雾,扯唇淡声道:“既然你不喜欢去别墅,那就去月亮湾码头。”
月亮湾码头!
她默念着这个地名,她第一次勾引他就是在月亮湾码头,那个地方在她的潜意识里代表的是艳遇之地,很契合如今他与她的关系。
这次她没有睡着,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那艘如白鸽般的游艇依然静静停卧在码头旁,海浪轻轻拍打,它纹丝不动,显的高贵无比。
“一年多了,游艇打理的不错,你经常来这……”她的声音被随之而来的阴影和男人的唇堵住。
没有给她任何思考和准备的空间,他解开彼此身上的安全带,俯身把她扳过去低头吻上去,长驱直入的攻城掠地,不可阻挡。
这不是吻,这是细细的品尝,像是在品尝日思夜想的珍馐美味。
她被吻的喘不上气来,吃力的推着他的肩膀,以示抗议。
他退了出来,亲吻着她的下巴,嗓音透着股说不出的性感:“不喜欢在这儿?”
她点头。
“那去游艇上?”
她仍点头。
他看着垂下脑袋安静任他肆意妄为的小女人,眉峰蹙起,“乖,说话,我要听到你的声音,不然我感觉不到你,嗯?浓浓。”
她细长白嫩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就这样近在咫尺的看了他几秒,兀自笑开了:“你就这么想跟我做?”
从他们离婚那天起,他就和出家人没什么两样,如今她回来了,他能憋这么久连自己都惊讶,但今天他不想做和尚,他就想当个正常男人,享受男人应有的权利。如果这样做算是过分的话,他不会停止,他会一直对她过分下去。
他没有出声,而是把她抱起来,迈步下车,一步步蹬上游艇。
陌生而熟悉的房间,一切都没有变。
变的是彼此的心境。
进门后他依然抱着她,低头嗅了嗅她的:“你洗过澡了?”
“嗯。”她把脸往他怀里埋:“我洗过了,你也赶紧去洗澡。”
她进车里时大衣就脱了,只穿一件宽松的毛衣,肩膀和胸前都是大片的裸露肌肤,衬着垂落的微卷长,益显的妩媚妖娆。
他动作有条不紊,气息却已紊乱,低头吻她,密密麻麻的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肩上、唇上、颈部,仿佛随时会疯狂的将她吞咽入腹。
四周没有声息,只有唇齿相交的声音,暧昧旖旎。
她终于忍不住了,手指攥紧他的衬衣,低低的唤:“宁爵西。”
他停住了侵犯,燃烧着火焰的眸炽热的盯着她:“嗯?”
她低着头,目光没有焦距,闭了闭眼睛说:“你还没洗澡。”
“和你一样,在之前我就洗过了。”他解掉彼此间的障碍,鼻息被男人的气息侵占,她战栗了起来,身体往被子里躲,可是哪里躲得过,大灰狼机关算尽,终究是要吃了小红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