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入林
那具药尸又不是单独下葬,若是因为幽煞阴泉的影响才发生尸变,那这边早就成了尸变的乐园了。
而且若是那阴煞阴泉失控爆发,那也不用药尸去残杀那些试药人,光是那些阴煞之炁就能要了他们的小命了。
我觉得邱老头之前应该也是觉得不可能的,不然的话不会现在才提起这幽煞阴泉的事。
「可能性确实不大,可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邱老头犹豫了下,「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要不还是先去找下那具药尸。」
幽煞阴泉这事只是猜测,不管到底是不是幽煞阴泉的原因,只要见到那具药尸,很多问题也同样能迎刃而解。
「也行。」
邱老头权衡片刻还是接受了我的意见。
我们继续往前。
这里豢养的毒物品种繁多,谁也保不准这片药田之中是否还藏着什么别的厉害毒物。
为了尽量保证安全,我们三人排成一排,各自不断交替拍打前边的杂草。
这样可以提前「打草惊蛇」,一旦有什么毒物潜藏于草中,听到声音肯定会提前行动的。
我们最怕的是那种猝不及防的偷袭,若是正面冲上来,我们有的是办法将之拦下。
这样往前挪动速度放慢了不少,可好在中间这片药田也并不是太大。
磨蹭了半天我们终于走过了大半的距离。
此时那片松树林已经近在眼前了,许是一直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
邱老头的警惕心也已经随之松懈了些,此时分心开始对这两片松树林评头论足了起来。
按邱老头所说,这两片松树林也是经过特殊布置的。
两片松树林以阴阳太极为根底,松树以特殊的方位种植,形成金乌巡天的极阳之势。
而那两片葬人的地方则各自被金乌巡天所包围,虽阴煞之炁汇聚,却无冲破金乌巡天的能力。
反而极阳生极阴,形成一种循环。
葬与其中的尸体虽不会福及后辈,却会有利于下葬之人。
大部分的风水局,受益者几乎都是死者的后辈,而这个局则是极少数的以入葬者的福祉为目的的风水局。
从这点来看他们这一脉还算是有良心。
没有对这些试药人区别对待,他们所下葬的地方甚至是跟自家祖师差不多的地方。
当然若是往阴暗处想想,这未尝也不是一种减轻因果的赎罪方式。
这些试药人生前试药要经历百般痛苦,若是死后再不能予以福祉,那不是各个怨气冲天,尸变只怕是每次都要发生!
我听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打断邱老头道:「师叔,这金乌巡天若是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那按说就算是那具药尸尸变了,也不能冲出去害人啊?」
邱老头白了我一眼,「还用你说,若是这风水局没问题,那药尸也不可能尸变啊?」
「您老这意思是说这风水局也被破了?」
「应该是的,而且看这些松树并无被毁坏的痕迹,这风水局被破应该是自内而外。」
「就是说问题的根源在其尸体下葬的地方?」
邱老头点了点头。
「不错,这种以循环形式存在的风水局,其发生问题大多都是自核心内部,而且这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一旦某处出现问题,整个大局都会坏掉,这就是为何这种风水局不被大家所喜欢的主要原因。」
邱老头说的有些复杂,其实这玩意儿也很好理解,就跟机械一样,越是电子元件多的而有惊喜的机械,越是容易出问题。
反而那种相对简单的,虽然糙了点,出现问题相对会少,而且就算是出现了问题,找出问题和解决也相对简单一些。
不深入其中,邱老头也无法确定这风水局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邱老头有些急切的想搞清楚这里出现的问题,剩下的这点距离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速度。
或许是这里其余的毒物都被那只毒蛤蟆给吞了,一直到我们赶到松林边上,都没有再遇到什么东西。
几乎不用去专心感应,只是在这松林边上站着,我便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散发出来的阵阵死气。
那是独属于尸体的气息,常人被这股气一冲撞都要在床上躺上许久。
「你们别离我太远。」
我将镇邪刺抽出,率先往这松林中走去。
「急什么。」
邱老头叫住我,先是拿出几颗药丸塞给我跟赵诗诗。
「这松林中有他们布置的毒雾,虽然不知道现在还起不起作用,这解毒丹还是先服下。」
见我们将药丸服下,邱老头又拿出三根暗黄色的旗子在松林前插下。
「标旗,若是里边有什么迷阵,我们可以借此出来。」
「记住,在道上有两种地方是不能随便的进的。」
「一是深水,其二便是密林,哪怕这地方你再熟悉,也一样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邱老头的这番话我之前在师父的笔记上边见过。
尸入水不亚于龙入大海,若是想要降服水中尸,那危险远比要在岸上危险不知多少倍。
而密林则是因为其复杂的环境,极易形成各种意想不到的迷阵幻境,最能扰乱人。
做好准备,邱老头这才示意我动身。
砍刀没了,赵诗诗又从背包中抽出一跟足有三指粗细的银白色杆子。
赵诗诗将杆子头上罩着的一块银白色布袋一扯,便露出其中暗红色的枪头。
这枪头赫然是我们之前带出去的那把长枪上的,看来赵诗诗是找人将其弄下来换到了这上边。
长杆一抖,便一节节的展开,化作一把两米多长的长枪。
长枪带着出门不方便,改成这样倒是便于携带,只是这长枪的威力怕是要打上几分折扣了。
「你俩别离我太远。」
嘱咐一句,我率先迈步进入这松林之中。
乍一进去,我便瞬间感觉四周都静了下来,甚至连赵诗诗和邱老头跟在我身后的脚步声都没了。
这种极致的静谧让人很不舒服,仿佛四周目光所不及处都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