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采药人
「这边风景不错啊。」
横隔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足有三四十米宽的大河。
对岸则有几座高山耸立,此时正值阴雨天气,山峰的顶部全都耸立在云雨之中,颇有一种出世遇仙山的感觉。
紧赶慢赶了一天,我们终于还是没能赶在天黑之前抵达目的地。
苗青圃门派传承的祖地还要跨过这条河,然后换成当地的客车再坐两三个小时才行。
以前跟现在不同,他们要兼顾着种药,还得防备一些有心之人,自家老巢大多都选在这种深山老林之中。
隔河观望了一阵,我们便驱车沿着河边往上,十多里外有个镇子,今天晚上就在那边住下,等明天一早便从镇边的的桥上过河。
这一次过来我并没有带武曲。
六关金矿下的阵法温养不同于我们炼尸术的温养之法,仪式初成之后还需要进一步的温养,以防重新滋生出尸气来。
来之前我将其封在了邱老头家的地下室中,以炼尸术的阵法继续温养。
这地下室是有监控的,进了宾馆之后我便拿出手机瞧了几眼,看看有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见一切顺利,我心中也是稍稍松了口气。
炼尸这种东西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凡是走尸鬼一道的人,几乎没有人在这一生之中顺风顺水的过去。
早晚都是会遇到一些事情的,将尸体强留在人世间本就是不合天地规则的一种方式。
这种情况下遇到倒霉事的概率也比别的人高很多。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不少外地来的人。
邱老头上前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大多都是来这里采药的。
因为气候和地形的原因,这里有好几种珍惜药材出产。
这几种药材几乎都是不能人工种植的,只能在这深山老林里出现,这些人来此为的便是这几种珍惜药材。
在之前他们这些外来户是不敢来此采药的。
那个年代治安落后,最要命的是进山之后音讯全无,就是死了都找不到尸体。
当地人为了垄断那些药材,经常会藏在深山老林中暗算这些外来户。
直到近些年,这种情况才几乎消失。
利益面前还是会有很多人铤而走险的,情况便好归根结底的原因还是现在经济好了。
很多人不愿意在去深山老林中采药冒这个险,这一代的年轻人也几乎没人学这个,在加上当地人也几乎都走光了,这些年外地的采药人才逐渐多了起来。
他们大多都是在初春时节过来,一直忙碌到盛夏才会离开。
运气好的话找到的珍惜药材多些,整个采药季赚上个十多万不是问题。
这些人对于地形之类的都是相当熟悉的,而且熟知各种野外生存技能,我心中有些意动,想要拉一个采药人给我们当向导。
邱老头否定了我的这个想法,这些人采药还行,可我们来此可不是闲逛采药的,面对那些尸体和邪祟,他们绝对是第一个死的。
我细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事,也就没有坚持。
不过我们虽然没有找人给我们当向导,邱老头还是花了些钱,从这些人的口中了解了一些那边的情况。
苗青圃师徒实际上也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那边具体什么情况他告诉我们的也只是之前的。
这种深山老林中看似变化缓慢,那指的是大环境,而单独某一处,可能一个暴雨的夜晚之后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下边喝了几杯酒之后我们便上床休息。
秉承着老一辈人的一贯作风,天还未亮我们便准备出发。
本以为时间够早了,可这一出来才发现,那些个采药人也差不多都是这个点出发。
我们去了下一站换乘颠簸的客车,差不多晃悠了将近三个小时,这才在一个小村子前下车。
说实话眼前这个村子拿去拍恐怖片都不用多做装饰,直接拿来用就可以。
整个村子大约只有六七十座房子,这些房子横七十八的排在半边小山之上。
大多数的房子都已经废弃,各种杂草枝蔓爬满了这些房子,只剩下零散几座房子似乎还有人烟。
邱老头手搭凉棚,面对这些房子研究了半天,这才指着其中一座还在冒着淡淡炊烟的房子道,「没错,应该就是那家。」
按苗青圃的交代,那家中住的老人跟他有旧。
这是我们进去之前的最后一站。
石阶之上长满青苔,我们三人走的都很慢。
往上走了一段距离我这才赫然发现,不少从下边看荒废的房子中竟然有一些人活动的痕迹,甚至从其中一栋房子的藤蔓中还钻出一个咬着一个大馒头的汉子。
要不是他口中的馒头,我差点就觉得是大半天撞见邪祟了。
邱老头告诉我这些人也都是来此采药的。
整个采药季有好几个月,他们不可能一直在深山之中,也要有定期的补给,有些采到的药材也要及时的出售。
这些空置房子的主人早就离开,他们便会占据一些这种空房子当做自己的据点。
当然他们每年来此也只小住几个月,这几个月中也就只有几天住在这里,所以这些房子单从外边看上去,依旧是没有任何的人烟。
很快我们便来到了这座房前。
就是在这里人烟最为鼎盛的时候,这栋房子应该也是这里所有房子中最好的。
虽然经久岁月,可现在细细一看依旧能看出当初建造这栋房子的人花了大心思的。
整栋房子依山而建,虽院子不大,可其中三栋宅子却是不小。
只是现在看来其中两栋都已经荒废,就中间那栋还有些人气。
院子中散养着几只鸡,一颗杏树下拴着一只黑狗。
这黑狗一副蔫儿吧唧的样子,有人都到了院门了,它别说叫唤几声了,甚至连睁开眼瞧我们一眼都懒得动弹。
「王老哥哥在么?」
邱老头上前轻轻扣动木门上的铜环,阵阵清脆的声音响起,没多久中间那栋房子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里边缓步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