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心念了六年的爱意

  病了的小姑娘糯糯的请求,使得南渔神色一僵。

  萧弈权望了眼她。

  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爹…阿爹……”

  允儿继续勾着他手,嗓间似含着一块糖不清,南渔摸孩子的额头,烫的厉害。

  她与元福道:“先去景少卿那边问一问,看他能否过来一趟。”

  元福应声而走。

  暄儿趴在边上瞧允儿那小可怜样,格外着急:“母妃,妹妹这么难受,你就答应她吧。”

  她稍有不适。

  与暄儿说,“你别在这里待着,先出去跑一跑,省的你也被传上。”

  暄儿‘哦’了一声,乖顺的跑出去。

  允儿还在她臂弯中,难受的将头一埋,不说话了。

  她凝了眼萧弈权。

  男人起身,掀了身前袍衣,将身一靠,他张开双臂,手一勾,南渔便贴了上来。

  如此熨帖的身体靠近,一瞬让两人想到什么,萧弈权臂长,环住她的同时,还能将允儿也托着。

  小姑娘睁了睁眼。

  见两人真的像她父亲母亲那样抱着她,照顾她,小姑娘眼角渗出泪来,思念地喊了声:“阿爹,阿娘。”

  “允儿好想你们。”

  “……”

  这个孩子,温顺乖巧虽然不是两人的孩子,但此刻就像小棉袄那般暖人心间。南渔帮她擦泪,哄着:“别哭了。”

  “小宝乖乖睡,醒来病就好了。”

  “可是娘,你还在生爹的气。”

  允儿闭着眼睛,不知回忆到哪一段,口中喃喃:“爹也不是故意的,娘你原谅他好吗?”

  “……”

  真是怎么说,这孩子这话说的太应景了。

  南渔垂着脸,没吭声。

  她现在身靠在他胸膛,男人身上的百濯香气息很浓,那般沁入骨髓的味道,能让她想起之前每一次与他的欢好。

  她与他做过如此亲密无间的事,他吻她的每一次感觉,都能让她回忆起。

  男女之情,风月之爱,说冷心冷情没有半分情感,也是假的。

  每一次的床笫之欢,每一次的温柔缠绵,都是一段露水姻缘。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她与他这么多的夜晚,需要多少个千年才能平。

  她不再想下去。

  “允儿知道,爹经常晚归到家,娘你总是因为这个生气,可是娘你不知道,阿爹偷偷和我说过,他出去并不是挥霍,而是他想多挣点钱,好给娘和我换个大点的屋子。”

  “爹说,他看了好几处地方,觉得凉州最好,等挣够了盘缠,他就带着阿娘和我去。”

  “……”

  南渔听到这儿,是真的为孩子惋惜痛心。

  如果她的父母早一点挣够钱,早一点出了大都,或许就能免去这次灾难。

  也不至于落得尸首全无的下场。

  她怜惜地看她。

  小姑娘讲了这些话,稍停顿继续,又用小手握住南渔衣角,问:“阿娘…你就原谅他好不好?”

  南渔此时进退两难。

  她未干的发将身后男人的衣襟打湿,她能感到萧弈权抱的她更紧了些,身子温热。

  肌肤的温度渐渐融为一体。

  忽然,她的头被人抚了,萧弈权柔声与小姑娘道:“小宝放心,就算你娘不原谅,阿爹也会让你们衣食无忧。”

  “你睁眼瞧一瞧,阿爹是不是很爱阿娘?”

  他话音刚落,便侧首将一个轻吻落在南渔脸颊。

  她一怔。

  怀中的小姑娘真的睁了眼,看向两人。

  允儿又道:“阿娘,原谅阿爹好不好?好不好……”

  被她求的有点无法拒绝。

  她只好答应,“好…娘原谅他。”

  “太好了,阿爹又该偷着笑了。”

  孩子这心比大人好操劳。

  笑弯了眼角,她满意地继续闭上眼,本能地靠的两人更近。

  女儿在怀,仿佛他们是真的一家三口,温情无法匹敌。

  ……

  等了许久。

  孩子才睡去,但烧仍未褪,南渔回身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放手。

  萧弈权看向她身上单薄的中衣,道:“娘娘先回去换件衣服,一会景垣过来不太好。”

  “嗯。”

  她应了,转身,忽然被他叫住,停了步子。

  “方才孩子的无心话,娘娘别往心里去。”他竟然会主动和她说这个,也是让她讶了眉眼。

  南渔打量他几许,笑道:“靖王殿下,曾经的您可不是这个性子。”

  他之前恶劣又强势,从不会为她着想。

  现在是……

  男人怔了神,捏紧手指,道:“许是本王想明白了一些事…….”

  是啊。

  他在那晚听到南渔的话想明白,在那日暄儿从城楼掉下想明白。

  他对她,已在日渐沉迷中有了爱意。

  这也能解释了为何当初长风他们将苏泠衣找回来,他心念了六年,在看见她的一刻心如止水,甚至内心抗拒。

  她,根本不是她。

  萧弈权克制着内心情感,与她一笑。

  南渔走后,他返回看允儿,小姑娘脸蛋红透,他弯身覆在她的脸颊上。

  由衷说:“多谢你了,小宝。”

  入夜,景垣来了。

  简单看下孩子的病,认为是普通的风寒,且许是心中思念故人而引发,景垣稍写了个方子,让元福他们去买药。

  景垣回身道:“这孩子比皇上还小些,夜晚恐病情反复,还是要有个人在她身边照顾的好。”

  他望了眼南渔,又瞧了瞧萧弈权。

  意思,该谁来。

  萧弈权道:“她毕竟是本王的义女,还是本王来吧。”

  景垣给他一个不确定的眼神。

  南渔想了想,“你以前从未做过这事,怎么来?等会我将她抱走,住在我那边。”

  “娘娘还是快些歇息的好。”

  男人似体恤她,独自揽下这活:“无妨,本王万事可以学。”

  景垣心中了然。

  扯了南渔手,将她带出去,说:“那就交给靖王了,娘娘,臣有要事问你。”

  两人当着他面,毫不避讳-牵了手。

  男人眸光又暗了几分,一转头,突然想砸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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