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处罚

  与此同时,苏泠衣在长风新安排的住处里睡不着觉。

  想了很多,她不想再过曾经的日子,原以为今晚是个好机会,可又起了变故。她不懂靖王到底怎么想的,她现在急需找个人帮她。

  苏泠衣爬起身,掌了灯,在纸上写了什么。

  写完后,她将纸张一卷,放入一个小木盒里,揣到身上。

  她想,等明日一早,她就趁机出趟宫……

  然而,几个时辰后,南渔做了一件事:天刚亮,就派人去了苏泠衣住处。

  她以昨夜她伺候不周惹得靖王伤口绽开为由,兴师问罪去了。

  桃枝杏枝往她屋中一站,趾高气昂:“奉太后娘娘令,请苏姑娘去琉璃宫坐坐。”

  苏泠衣无奈,只好跟着去。

  萧弈权正在她宫里穿衣,慢条斯理,听南渔刚才安排人的话,他没阻拦也没说好。

  待她说完,才来他身边问:“我动她,你心疼吗?”

  萧弈权冷然一笑。

  他原打算也是要让长风今日送她走,昨日她做出那样的事,他心里也有火。

  临走前让南渔出出气,也没什么。

  他展开手臂,让她过来为他整理衣带,南渔手中拿着男子玉带,往他腰上一扣。

  女子环身抱住他,萧弈权低笑,“想要扣后面,让本王转身就可以,还用的你这样?”

  她仰头,“抱你一下不行吗?”

  萧弈权又笑了。

  心情不错。

  一大早被小太后甜到,他离宫时特意说了她父亲的事。

  说让她放心。

  南渔目送他离开。

  再转身,眸中逐渐恢复冷意。

  不久,苏泠衣被带进来,南渔高高在上望她,突然手往桌上一拍,“跪下!”

  苏泠衣只好照做。

  南渔道:“昨夜哀家临走时将那些宫婢撤了,是对你的信任,哪知你如此毛手毛脚!靖王身体事关北凉,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太后娘娘,我冤枉!”

  苏泠衣咬牙,“娘娘,王爷的伤口绽开,与我没有关系啊。”

  “你是觉得,哀家什么都不知?今早,长风侍卫都说了,是你昨夜吓到王爷,害的他不小心又伤到手,你还狡辩?”

  “我看你就是粗鄙不堪,像你这样出身,怎能长伴王爷左右?!来人。”

  南渔喝向两旁。

  聚福冷着脸上前。

  苏泠衣惶然看她。

  南渔的眸光透过琉璃宫,望向外面一块硬凸的地雕,说道:“哀家也不多罚你,那个地方,跪足四个时辰在起来。”

  苏泠衣身子一抖。

  手就被聚福提起——

  她忽然心生委屈,不懂为什么太后要如此针对她,是因为在猎场她将伤口发脓的事冤在她身上吗?

  可她当时没有说谎啊。

  苏泠衣看着南渔,她高高在上,雍容华贵,与她相比,天差地别。

  心头猛然升起一个念头,只要有她在,她想嫁给靖王,难上加难。

  苏泠衣不由捏白了手指。

  聚福把她带到指定地方,抬脚一踹,迫使她跪下。这块地正好对着琉璃宫正殿,只要里面人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她孤苦无依,唯有跪着。

  渐渐地,宫中人来回走动,聚的人多了,都要往她这里看一眼。

  她只觉羞愧难耐。

  心中还在幻想,如果靖王知道她在这里受苦,一定会派人来救她。可当她跪了一个时辰后,便从远处看到长风身影。

  她一喜,喊了声:“长风侍卫!”

  劲瘦的男子往她身前一站,传了萧弈权的口令:“主子吩咐,让苏姑娘能好好反省,昨夜的事,王爷并没让我们传出去,便是给姑娘留个面子,太后娘娘怎么罚,你都受着吧。”

  听到这儿,她彻底清醒。

  殿内,杏枝将头往外一伸,解气道:“娘娘罚的好!她以为她是谁,还想往王爷身边靠,哼,活该。”

  南渔坐在小榻上,眉眼不抬。

  现在她的宫中,凡是贴身伺候的都是对她忠心的人,也都知道她与萧弈权的关系。

  桃枝杏枝为她打抱不平,自从苏泠衣出现后,这俩丫头没少在她面前说她坏话。

  南渔有时候也会怜惜一下苏泠衣,毕竟两人上世曾真心待过一段时光,苏泠衣与她在青楼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是她无法忘记的。

  如果没有后面的事,她会认为她是她最好的姐妹。

  一瞬起身,往别处坐,不看她。

  桃枝懂得察言观色,制住杏枝的话,示意她不要说了,又去将窗子关上,隔绝外面景色。

  她问:“娘娘今日要吃点什么,奴婢吩咐小厨房去做。”

  “不用。我想出宫。”

  她话一落,桃枝吓一跳:“娘娘,你忘了之前王爷对你出宫有多么不满?你可千万不要说了。”

  “嗯,我在想办法。”

  她学乖了,知道不要挑战萧弈权的底线。歪头长叹一声,到底要想个什么法子呢。

  就在这时,长风来了。

  冲她一笑:“娘娘,王爷说让您换件常服,去宫门口等他。”

  “他要带我出去?”

  南渔一喜,想不到啊,萧弈权竟然懂了她的心。

  长风笑:“是,王爷还说,让娘娘您,尽量穿的低调点。”

  这个要求一提,她开始好奇他要带她去哪里。

  应了长风的话,她挑了件样式简单颜色素淡的衣裙穿上,吩咐桃枝随意梳了个发式。

  一到宫门口,她上了他车。

  萧弈权笑的玩味,让她不要问,直接跟他走,说要带她去看一场好戏。

  好戏?

  南渔更期待了。

  南延侯府。

  景垣被他娘叫了回来,说有要事商量。

  景垣刚到,就看到一辆宫中马车驶来,在他家府上停下。

  他紧锁眉头,将视线往那边一瞧,宫中的太后娘娘便与靖王一同下了车。

  他诧异。

  南渔喊了声景少卿,抬头一瞧牌匾,不由问:“这里是侯府?景少卿家中有好事吗?”

  景垣一脸懵。

  他也不知道啊。

  此时,南渔的肩被萧弈权一推,含笑道:“有没有好事,进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他抬步上阶,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三人刚进入,就见一娉婷美妇人出现,将景垣往手边一拉:“垣儿,你可算回来了!来,今天啊,阿娘有喜事要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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