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9章 什么苦行于世,不过一介乞儿罢了
第2469章什么苦行于世,不过一介乞儿罢了
纵然人群之中已不见楚凌的身影,那粉衣少女撇着嘴,还是不依不饶的碎碎念:
“真叫人不爽,懒得爹爹让我出门,就见到了个讨厌的鬼。”
“小姐,那是苦行于世的僧人,许是路过白鹤洲,见宗门大比的热闹,不由多驻足了会儿。”身旁小侍解释道。
少女名为薛婵儿,闻言冷嗤:
“什么苦行于世,不过是一介乞儿罢了,享不了富贵命,便给自己按个假清高的名头,最见不得这样的人了。”
小侍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恭恭敬敬地在旁候着。
周边人见到薛蝉儿,多有敬意。
敬的不是薛婵儿这个人,而是她背后的势力。
宛若屹立于菩提之地的参天大树般。
树的阴影覆盖苍茫大地,叫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宗门弟子,颇有忌惮。
薛婵儿看见优雅走下云船的红衣少年,桃花眼里仿若亮起了光,呼吸也随之微微一窒,尤其是看到少年侧头懒懒看来之时,那种怦然的感觉,上升到了极致。
她自出生始,见过许许多多的美少年。
或许清冷高贵。
或是吊儿郎当。
唯独没见过如少年这般,似开在冬日的血莲,是横穿大漠的火光。
“叶师弟。”
楚月身旁,传来许予的声音。
尤其是说到“弟”字的时候,咬音极重,像是在阴阳怪气。
“有姑娘看上你了。”
许予戏谑地扯开了唇,“那是天鸾薛家的小姐,看来,你若在宗门表现优秀的话,不久后,就能成为天鸾薛家的赘婿,吃着软饭过完这平淡无趣的一生。”
楚月:“......”这位师兄不拿她开涮,日子就过不下去是吧?
天鸾薛家?
这个名字,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菩提万宗之地。
十宗为首要。
犹如龙首般的存在。
而宗门协会,就是管辖十宗在内的万宗。
但菩提境内,还有不被宗门协会管辖的宗门,统称为圣宗,那是属于特殊的存在。
譬如这天鸾宗,就是圣宗之一。
圣宗避世,鲜少出现。
若非万里挑一的天才,都入不了圣宗。
唯有菩提之地出现翻天覆地的祸乱之事,或是宗族大比、诸神之日等重要的日子,圣宗才会出现。
许予:“叶师弟,我若是你,我就从了她。”
楚月眉峰抖了好几下,耐着性子回,“怎么样?要不要夸你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是给你颁个奖?”
许予被堵得哑口无言,双手负于身后,轻哼了几声。
各种弟子们,陆续跃下白鹤与云船。
灵仙剑宗的弟子们,亦是落足于白鹤洲上。
其中一名白袍女弟子,步伐缓慢,总是拧着眉去看楚月。
当初在龙吟岛屿的时候,灵仙剑宗纪雪与叶楚月的下陆队伍,颇有过节。
“叶楚月。”
纪雪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抿紧殷红唇瓣,陷入了沉思之中。
眼前的天骄少年,与当日龙吟岛屿所见的女子,实乃是天差地别,唯有名字相像而已。
“纪师妹,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同宗的师兄问道。
“没什么。”
纪雪摇摇头,止不住的用眼角余光去看那恣意张扬的少年。
会是同一人吗?
转念便甩掉了脑子里的想法。
下陆那名为叶楚月的女子,多是沉默寡言,与眼前的少年判若两人,而且,她绝不相信,昔日实力堪称为蝼蚁的女子,不过半年时间,实力就比她还强,甚至成为了高星武神境!
纪雪为了保持镇定,深吸了一口气。
这段时日,她的人生,起起伏伏。
不久前。
上界大楚抓她过去,让她冒充楚明月。
她明明就快成为大楚公主了。
偏生那该死的雪挽歌,就是不认她,让她错失了锦绣前程的富贵,实在是可恨。。
好在大楚给了她不少补偿。
她就等拿着那些难得的天材地宝,在这次的宗门大比里,大放异彩,一鸣惊人!
纪雪紧眯起眼眸,忌惮地望向了楚月。
楚月摇着扇子,带着同门弟子们,跟在左天猛、大长老等人的后边。
天光正好。
又逢春日的风。
楚月困乏不已,懒洋洋的打哈欠。
左天猛瞪了眼没个正形的少年。
她这才咧着嘴笑了笑,端正了自己的态度。
各大宗主、长老们互相寒暄,来来去去都是车轱辘话,实属是无聊,偏偏弟子们都得跟在后边等。
“阿兄。”
云芸悄然走来,低声说罢,朝楚月伸出了手,手藏在袖子下。
楚月茫茫然的。
便见云芸将一颗糖放在了她的掌心。
“左宗主是个话痨,阿兄须得耐着性子。”云芸做贼似得轻声说。
楚月手掌蜷起包住了糖,望着云芸淡淡一笑,心中欢愉却又复杂。
欢愉是她真把云芸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也尽力去当一个好的兄长。
之所以复杂,则因死于毒鸠的莫漂泊,才是云芸的大哥。
后方。
云羽在众弟子中站着。
耳边是师兄弟们的窃窃私语声——
“叶师弟与云芸小姐的兄妹之情,当真是羡煞旁人。”
“是啊,想当初叶师兄入宗之时,我还以为云芸小姐会一直不喜欢她。”
“话说回来,云羽小姐也是叶师弟的亲妹妹,怎么不见叶师弟侧重于云羽小姐?我可记得,当初叶师弟入宗时,还没什么名气,甚至遭遇了排挤,还只有云羽小姐你不嫌弃呢。”
“......”
云羽缓缓地攥紧了拳头。
虽是一言不发,眼中刻骨的恨意,却说明了一切。
水雾凝聚在眸底。
她半垂着睫翼,小声说道:“许是阿兄更喜欢姐姐吧,毕竟姐姐与他一同经历了那么多。”
这话说的很有歧义,让人忍不住多想,还以为是云芸为了得到兄长的注意,刻意挑拨了叶楚月与云羽的关系。
云羽的泪珠,像是经过精密算计般,恰到好处的掉落了出来。
她却仓皇拭泪,着急辩解:“不是的,姐姐不会这么做的。”
她越这般,旁人便越以为是云芸了,看向云芸的眼神,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却忽视掉了云羽眼底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