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插上了
陶玉，部落矿工第3小队一员。原本要去部落澡堂，泡澡放松的他。站在澡堂门口。金婆婆挂出的木牌上，用黑炭笔写着一句告示。
澡堂关门歇业。
这突然的噩耗让他郁闷至极。练习许久的水下憋气，今天是毫无用处了。看着里里外外进出的部落匠人，扛着铁管就走了。感觉这是要拆了澡堂似的。心中琢磨，是不是上次泡澡，自己水下憋气，拆了隔板，去隔壁女士池子里的事情闹大了。感觉不妙地连忙问了一句。
“金婆婆，怎么好好的，澡堂关门了。我活了几百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事，如果是我上次做的过火了，可以惩罚我，干嘛拆了澡堂呀。”
“嘻嘻嘻”金婆婆牙齿漏风地笑道“还没见人比你厚脸皮的，这与你何干？”
“那拆了澡堂干嘛？这大冷天的，没个热水澡泡泡，叫人怎么活啊？”
“这也没办法，大祭司有命令，部落的铁管全部集中部落铁匠铺那，有大用。”
“我靠，什么缺心眼的主意，这叫我怎么活啊”
陶玉知道这是大祭司的命令，也不敢造次，骂骂咧咧地走了。
部落铁匠铺里，匠人们忙碌得脚不沾地。铁匠铺从成立以来，都没有如此忙碌过。墨长老和一群匠人围在一起，蹲在地上。中间一圈石头，里面铺满了沙子。墨长老，拿着木条，在地上笔画着。
“看这里，首先我们要钻通冰层，我们的钻孔太粗，我们只要小臂粗的铁管下去就行。钻通的同时，老方法，四周浇水，把洞封死，就留一个铁管大小洞。”
“那溢出的天然气怎么办？不能见到火星，低温就要人命了”
众人面面相觑二点时候。一个年级较小的冬眠者切切诺诺的说了一句。
“我有个想法”
看着这个部落小学徒，一旁的明古很是欣慰，“说说看”
“我们可以堵死铁管，慢慢捅下去，天然气也不会冒出来了。”
话没说完，在场的大人就开始嘲笑起来了。一个匠人说道“堵死了，那到底了，怎么抽水啊？哈哈哈哈”
明古鼓励着这个小学徒说道，“继续”
小学徒说“不是完全堵死，是可以再通的，就像，就像，就像这样”说急了的小学徒，抢过了墨长老的小木棍，开始在地面上画起了图。
“最下面的铁管头部，半个圆通气，半个圆封死，之间一个铁片挡住，就像阀门。正常情况，受到下面的天然气压力，铁片翻转，通气。但是上面的压力大于下面的压力，铁片无法翻转，就无法通气。我们用个铁棍支柱，不让铁片翻转，就行。铁棍上绑着绳子，当我们把铁管钻到液化气里，拉出铁棍，就能正常通气了。”
看着地上，如同小孩涂鸦的画作。一众部落匠人，不再出声。墨长老看着稚气未消的小学徒，带头鼓起了掌。明古补充了一句。
“单向阀，你叫什么名字”
“文墨”
解决了主要问题之后。匠人继续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细节问题。
沙盘里的图纸，完成后，各个匠人开始了分工。百年的合作让他们之间默契无比。即使没有任何纸张的描绘。仅仅依赖个人的理解和大脑里的构图。他们也毫无障碍。一根一根铁管，改造成紧密连接的天燃气管。螺纹的配合，严丝合缝，纯手工加工，百年钳工的手艺，绽放出无以言表，精湛的技术。每一个铁管就像他们手里的艺术品一样。
八卦镇一角，部落匠人们一根一根接着铁管，铁管延申出去几百米。一头挤满了匠人，一头连着一个小水池。部落好奇的人们在一旁围观着。
“连接完成没”墨大力在铁管的一头向另一头喊话到。
“好了”远处的匠人，听到回复到。
“文墨，用你刚刚发明的单向抽水泵打水试试”
文墨收到指令，先是拉出管子里的绳子，将另一头的单向阀打开。此时没有任何的气压，只是实验单向阀的可用性。另一头的匠人传来消息
“单向阀开了，可以吸水啦”
文墨将他刚刚发明的单向抽水泵连接上这头的铁管。开始转动手柄。齿轮带动连杆，连杆拉动活塞，在圆筒里往复运动。活塞向下时，单向阀打开，排出了圆桶里的气体。活塞向上时，单向阀关闭，圆桶连着铁管，吸出了铁管里少量的气体，填充圆桶。而另一头的水被吸上去了一截。
随着活塞不断抽动，气体终于被排干。开始向外冒出水花。水从铁管的那头，抽向了这头。
“成功啦”
“成功啦”
大祭司在远处看着忙碌的部落匠人们，听到了他们喜悦的呐喊，由衷的高兴。
数日之后。八卦镇又一角。还是那些人。只是这次围观的人更多了。经过几天的新闻发酵。现在，在家的部落成员都听说了这事。甚至都传的，神乎其神。
“来了，来了。我听说啊，这次他们要给锅盖钻个眼，直接喝汤”
“什么锅盖，什么喝汤。不懂就别瞎说，丢人。这叫钻井取水，这样就有水用了，不用浪费天然气，烧冰取水了”
“那是液化气，我看你也不懂，快看，他们开始了”
还是那套熟悉的流程，钻井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最后一下，有所不同。匠人们，将那根特质的铁管插入，后一根铁管旋转着，螺纹接合，绳子小心翼翼地穿过下一根铁管。就这么一根一根地连接着。插入的铁管，在一锤锤的敲击下，缓慢下移。
“120米了”随着铁管一根一根的深入，锤击的力道越来越小。
“拉住，铁管往下掉啦”墨长老，看到铁管有自己向下滑动的迹象后，连忙叫嚷道。此时，沿着铁管和冰层的缝隙，上涌的天然气，嘶嘶的叫嚣着。像个毒蛇在吐蛇信子。
突然，正如墨长老所担心的那样，铁管的重力，拉扯着铁管，迅速下滑。铁管上的绳索，连同支架上的滑轮，一起拉断。手抓绳索的匠人们直接被震倒在地。
千钧一刻之际，又是一道黑影飞过。赵长老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一把抓住了铁管，倒把垂杨柳，死死地拉住了铁管。然而铁管还在下滑，一旁倒地的部落匠人，来不及起身。
“楞着干嘛呢？”许久未见，差点残废的黄昌长老见势不妙，大吼道。“部落战士全部出列”
话音未落。围观的部落战士，全部从人群中，挤出，抓住了铁管，而此时的赵长老已经虎口崩裂，血流不止了。
此时才反应过来的围观群众，挤了上去，抓起了绳索。死死地拉住。
一身咆哮，一直没有登场的熊猫两兄弟，咬住了绳索。
铁管终于不再下滑。否者，部落的铁管都要投入海底。
“继续，加铁管”缓过神的墨长老，命令道，事已至此，没有退缩的可能了。
随着一根根铁管街上，慢慢放下。
“212米啦”监视管道长度的匠人喊着。
“开阀”
随后，绳索一拉。铁管里立刻喷射出气体。冰层下的气压远大于大气压强。天然气将液化气推入铁管，铁管里的气体被瞬间挤出。就像空气炮一样打出。
空气炮将冰渣吹出，像弹片一样划过众人脸庞。离得近的人，脸上已经出现了血口。强大的气流，经过铁管的震动，发出尖锐的响声，持续几秒，声音消失，就像恶龙，临死前的咆哮。
“没气了，插上了”
部落匠人们，重新架起了支架，将铁管牢牢地固定住。同时在四周浇水冰封出细微的缝隙。确保无误后，部落众人松开了绳索。紧张的气氛终于缓解了下来。人群又开始了造谣起来。
“听到了吗？我们刚刚是不是屠龙了？”
“听到了，没气了，插上了，估计插到喉咙了。那龙叫得，那叫一个凄惨啊”
刚刚鄙视他们的人又出来卖弄了一下。
“什么龙的，不懂瞎说。那是海兽，我们在海上，海里有个海兽多正常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