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净脸
“公子？您是真的有把握？”
“如果不相信我，何苦还坐在这里？”
宫云乔所唇而笑，望着红杏的目光相当的不屑，当这红杏坐在她的面前时，她就像是看到了带着苍白面具的木偶娃娃，这妆容将红杏衬得是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那就……”红杏正准备向宫云乔表示自己的决心时，坐在她身后正在弹着琴的锦绣突然喃喃的说了一句，“公子，我弹的可好？”
“好。”宫云乔敷衍的说道。
锦绣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微微的垂着眼帘，一副娇羞之相。
红杏背对着锦绣，虽然没有瞧见锦绣的模样，但自打她决定偷偷来求助于这位对她很有兴趣的公子时，就觉得锦绣的情形是相当的不对劲。
她来投靠宫云乔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宫云乔已是引得北门长公子的注意，觉得宫云乔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淡淡的雅致，那眉宇间更是对北门长公子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她却也知道，眼前的小公子是想帮着她的。
“公子，锦绣姐姐她……”红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分明是觉得哪里的情况不妥当，又品不出所以然来。宫云乔抬眉冷笑道，“那里有一盆湿水，把脸洗净，再过来与我说话。”
宫云乔看到红杏的这张脸，心里就堵得慌。
红杏一时惊讶，紧抿着唇，很难选择的样子。
“如果你不肯洗干净，就要永远的呆在这个鬼地方，看着你的心上人左拥右抱，而你，无人理人地。”宫云乔的话一落音，就见红杏起身移步于水盆前净脸。
兴许，红杏都不明白，她为何独独相信了眼前的小公子，毕竟，小公子根本就没有必要偏帮着她的呀。
宫云乔的目光终于落到锦绣的脸上来，这么长的时间，她常常会来听锦绣唱小曲，两个人的相处尚算是融洽，她也没有想过真的要利用可怜的锦绣，但凡是有些身家的，也不会跑到这样的鬼地方来唱曲子，等待男儿的怜惜。
但，当锦绣在她的茶点中动了的手脚时，她就改变了心肠。
宫云乔在公冶文派着小连子，前来询问着进度的时候，随口说的一个想法，没有想到，这景亲王府内的怪东西是应有尽有，包括小瓶子里面装的药物。
里面装着可以坏人神智的药物，渐渐的侵蚀了锦绣的理智，甚至在她的引导之下，常常以为是北郭振心在听着曲子。
她也从锦绣的口中得知，是北门长公子命锦绣这般对待于她，她连忙北门长公子长成什么样子，都没有半点印象，岂容他人欺负？但，纵然她有能耐多处理一个人，却也不会动手，赔钱的事儿，她是从来不会做的。
“小公子。”红杏移步回宫云乔的面前，一直都是低着头，好像没有再上着妆容的她，是没有办法见人的。
宫云乔不耐烦的让红杏抬起头来，但见识了红杏的面容后，也真的只是剩下一声叹息。
恐怕，红杏有多么的喜欢北门长公子，她的心里就是多么的自卑吧？
红杏的面色蜡黄，斑点丛生，不仅是因为她的肤质本就如此，恐怕那些奇怪的铅粉，在她的脸上涂得太久，才会演变至此吧？为了美，当真是牺牲得太多了。
宫云乔轻轻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红杏不是非要涂成那样，也知道长公子是相当的不喜欢，要是你的脸……”红杏是慢慢的抚向自己的脸，“因为我的曲子唱得不好，所以一向是没有客人的，长公子会可怜我，给我些钱财度日，但是，长公子从来就不肯让我服侍着。”
顶着这张脸，怕是红杏自己也没有胆子去服侍北门的长公子吧？
宫云乔没有开口，只是想着法子。
一旁的锦绣，时不时的会冒出几句话来，再笨的人恐怕也能听得出来，锦绣不是在与宫云乔说着话，而是在与根本不在屋里的北郭振心。
这样的认知令红杏是毛骨悚然，但一想到，宫云乔应该是有法子助她心愿达成，也就算了。
“我帮你画上一个。”宫云乔从前也不是一个爱护容貌的人，但，即使对护肤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过，却也知道，红杏的脸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恢复的，要想个尽快的法子才行。
红杏一愣，不曾上前，生怕她离宫云乔太近，会像锦绣那样，快要得失心疯了。
“你放心，我不会害你。”宫云乔似笑非笑的说道，“我需要你有一张秀美容颜，在出了事情以后，你的长公子也会因为你的脸，而对你多有庇护。”
只有当红杏有所庇护的时候，才不会将她供出来，否则，再多的钱财也未必能堵得住一个人的嘴。
红杏硬着头皮上前，瞧着宫云乔将锦绣的胭脂都摊在了桌上，开始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手法很是独特，若非是动作轻柔，红杏会以为自己是被扇脸。
这拍拍打打的不知过了多久，宫云乔才停下了手来。
“我不太会画你们的妆，你去照照镜子。”宫云乔垂下微酸的手，叹息道，“如果有不适合的地方，你再改改。”
红杏忙着去看自己的脸，一时错愕。
同样的胭脂，在不同的人手中，会有不同的作用啊。
“真好，这是怎么回事？”红杏是真的不明白啊，她的面色蜡黄，但是经过一番拍打之后，却是白皙如常，斑点不见，看起来就像是不曾上妆一般，但事实上，比她平时画得更加的繁琐，涂得未必就见得有多轻薄。
“我可以教你怎么做。”宫云乔没有回答红杏的话，“不过，这只能是遮掩一时，不是一世，所以，你在你的长公子面前，是绝对不可以擦净脸的，如果有一日……”
“你们欢好后，也要记得，要赶在他醒来之前，把脸擦好。”宫云乔提醒着红杏。
红杏不加思索的扑到宫云乔的身边求教，而他们则将那一边自言自语的锦绣丢到了脑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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