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洗手

  是他公冶文发现了什么吗?否则,为何会往她这边瞧来?

  宫云乔的心突的一跳,便将头又低上三分,虽然这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但是她也懂得,没有什么比保住性命更重要的。【】

  去试探公冶文就已经是件疯狂的事情,如果公冶文真的是如同传说中的那样,恐怕……

  “王爷!”宫云淑硬着头皮开了口。

  他们这一府上来了五个女儿,除了她,也真的是没有人会为宫云帛开口说情了。

  对于旁的事从来就不怎么理会、早就已经走得不知踪影的宫云香,这宫云乔从来就是一个胆怯不开口的主儿,宫云丽躲在一边轻轻泣着,仿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至于与她们的堂姐妹们,更是乐得看笑话。

  “小妹实在无意冒犯王爷,望王爷恕罪。”宫云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虽然人人都传着公冶文在战场上是多么的阴险狡诈,在朝堂上是多么的心狠手辣,素日里更是仗着朝中无人能抗更是跋扈。

  但闺中的女儿永远是只闻其名,不见其行,与传闻这般表里不一的男儿,可能是误传,也许,他只是行事作风果决一些。

  她们的身后,毕竟是平津侯府啊。

  “本王不看僧面,也是要看佛面的,这毕竟是三少的人。”公冶文说得很是稀疏平常,仿若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宫云淑更是要松口气的时候,这站在公冶文身后的北郭振心,觉得此言是句句刺耳,他狠狠的瞪了宫云帛一眼,转头向公冶文作揖道,“宫三小姐的确是无意而为。”

  宫云帛真的是好感动啊,她的心上人在为她说话呢。

  “不过,犯了错总是要受罚的。”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年轻男儿,笑着对公冶文说道,“王爷,不如小惩大戒吧!”

  公冶文点了点头,又瞧瞧自己脏了的鞋面,哭笑不得的说道,“小姐的手不太干净,好好替小姐洗洗手吧,也顺便给宫家姐妹提个醒,在外面,还是谨慎好。”

  其他人不知道,站在公冶文身后的男儿皆露出复杂难解的神情,怕是各有心思,各有筹谋吧。

  当公冶文绕过宫云帛时,就听北郭振心说道,“其实,此事是如何传的,臣不太清楚,不过,臣与小姐的婚事……的确是误传。”

  宫云帛立即就抬起头来,错愕的看着北郭振心的背影,虽然此事在口头上,的确是没得到北郭振心的应允,但是,两个府里都是默认了的。

  最重要的是,北郭振心要在此时与她划清界限吗?难道不是狠狠的扇了两家人的脸吗?

  公冶文状似听得认真,走过宫云乔的身边时,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来。

  至于宫云乔,哪里会感觉不到公冶文的温和目光下深藏的阴戾,这个外表清雅的男儿,真的不应该依外表瞧人,怕是她惹来了麻烦吧。

  当公冶文等人走远后,就听到宫云帛那边传来撕心裂肿的惨叫来,惊得宫云乔猛的抬起头来,错愕的看着宫云帛跪在湖面,双手放于铜盆中,惨叫得可怕极了。

  “姐姐,救我。”宫云帛求救的时候,负责帮她“洗手”的公公却是说道,“小姐,不过是洗个手,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也是要让小姐知道,以后走路要小心些,就算是摔倒了,这手也是要藏好的。”

  宫云帛真的很想投给那公公一个厉色来,但是她早已疼得要晕过去了。

  宫云丽更是被吓得躲到了宫云淑的身后,瑟瑟发抖,不停的庆幸着,好在不是她污了景亲王的鞋子。

  这一刻,宫云乔太想知道,这洗手的水,到底有什么蹊跷,可以疼成这个样子。

  这漫长的洗手可是终于过去了,当那个公公抱着一盆血水去交差时,这宫家的姐妹当真是心思各异呀。

  “姐姐,我的手要断了。”宫云帛的脸上不停的滚着豆大的汗珠,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而无力。

  宫云乔本来只是想旁观,却被身后的秋雨重重一推,知道表面上的功夫总还是要做的,便硬着头皮,往前面走了几步。

  这手洗得倒真的是“干净”,已是洗得皮开肉绽,依稀间已见骨色,竟已不再流血。

  这面色苍白的宫云帛没有晕过去,而是生生的受了这份疼楚,在旁人看来多少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宫云乔却已经瞧出端倪来,恐怕,是那个太监在动手的时候,还要保证宫云帛不会晕过去吧?

  这人人听到“景亲王”三个字时,皆露出惊恐的神情来,不是因为他的狠辣,根本就是因为他***吧?这种折腾人的方式,真的不会惹来平津侯府的反抗吗?

  如果四家族和侯爷联合起来,早也将他踩得连渣渣都不剩了吧?看来,这世道还有许多是她不懂的。

  山庄内的大夫早就闻讯前来,替宫云帛包扎医冶着。

  纵然是见多了病治的大夫,看到这双伤残的手都觉得恶心。

  宫云淑站在一旁,淡淡的看着宫云帛,没有因为亲妹的伤而心疼,更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姐姐,我要回家。”宫云帛颤着苍白的嘴唇,向宫云淑请求道。

  宫云淑显然也有此意,毕竟,他们就算是出现了,怕也是没有了颜面吧。

  “小姐,不可。”宫云淑的丫头立即就阻止了这个想法,“王爷刚刚罚过,不过去露个脸,就会让人以为小姐对王爷不满。”

  “他不满什么,我还不满呢。”宫云帛叫的时候,就听宫云乔淡淡的提醒着,“姐姐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这就要从‘洗手’变成洗嘴了。”

  手可以藏于袖中,这脸若是伤到就叫毁容了。

  宫云淑的心思也是瞬息万变,立即就决定带着宫云帛去向公冶文认错,至于这后面的事情,就交给爹爹来处理更好。

  “臭丫头,你在兴灾乐祸。”宫云帛的身子晃了晃,指责着宫云乔。

  宫云乔低下了头,后退了几步,似乎是不想与姐妹冲突,瞧着宫云帛被丫头架着往前走时,心里又开始琢磨着。

  这人的心思真难猜,想得她的头都疼了,她表面上逆来顺受,其实是因为她对眼前事态看不明白,不如设计干掉他们,再卷着钱逃之夭夭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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