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知恩图报
沈炬理解老汉的顾虑，跟着便解释：“大爷您甭担心。我吧、家门口有一小片空地，这年月您也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便想着把那片空地利用起来。
可是我没有种子啊！
西瓜、香瓜、花生、葵花籽这些的我在副食店都买了，但是一些蔬菜和粮食的种子我却没地方买。
所以我就想问问您，您方便明天带一些种子过来卖给我吗？
您放心，您开的价只要不离谱，我不还价。”
听到沈炬这样说，老汉明显松了口气。然后就高兴了。
就听他说：“我当什么事呢！这个事儿是没什么，可是在这时节有些东西可不好踅摸种子。”
沈炬好似无所谓的说：“没事儿，大爷。我这也是可有可无的，你带来什么蔬菜和粮食的种子我都要，而且我要的量又不大。
比如说小麦能带来几斤，玉米能有个两三斤，其它蔬菜种子能种一小片地就成。
对了大爷，明天能给我在抓一只公鸭来吗？我还按两块五一只给。”
说这话，沈炬掏出六块钱递给他说：“这是六块钱，五块钱是两只鸭子的钱，一块钱是明天要买的东西的定钱。省的你老以为我在空口说白话。”
沈炬给大爷定钱就是在安他的心。他也不担心大爷会食言，毕竟这时农村大多数人都是讲信用的。
当然，就算大爷贪了这一块钱他也不会心疼钱，他只会遗憾又要重新再找一个人购买种子。
还有就是，他还想通过这个大爷看看能不能买到几头猪仔和羊羔呢。那个才是这时最难买到的东西。
也就是今天第一次交易他还没有给大爷留下印象，害怕提出要卖猪仔、羊羔的事情会一下子吓住大爷。
两个人商量好明天起早在路口交易，然后便分头走开。
直到分开后，沈炬才想起买的香烟忘了散给那个大爷抽。他不由得自嘲的笑笑，两世为人他都不抽烟，即使身上装着烟，也全然想不起来散给别人。
看样子以后还是别这样了。
回去吃中饭已经来不及了，沈炬找了一家小馆子吃了一顿，然后又骑着自行车开始转悠。
只是这时的京城在沈炬眼里实在没什么看头，气温又高，到下午两点的时候便回到家里。
巷子口没人的地方他从空间里把西瓜拿出来用网兜提着，进入大院时，门洞里有几个摇着蒲扇的邻居在纳凉。
一大妈先看到沈炬，她眼睛一亮便打着招呼：“沈炬回来啦。哎，听你张大妈说，你和老太太一起吃啦。说是你说啦，要给老太太养老。”
沈炬只得停下回答：“是有这么回事。你们也都知道，我打小几乎全是老太太在带着，老太太就跟我亲奶奶一样。
我爸妈在的时候虽然没有对外说给老太太养老，但是实际上已经在给老太太养老了。
现在我对外说出这些话，一来是告诉大家，老太太以后由我来照顾，二来也是让老太太安心。”
沈炬这话听得一大妈已经双眼发光，不知想着什么，都忘了说话。
一大妈开了头，余下几个大妈七嘴八舌的开始问话。
二大妈接上说：“还是沈炬有良心啊！到底是大学生，以后毕业工作了就是干部，瞧瞧这觉悟。这叫什么来着，知恩什么报的，真是没有让老太太白疼你。”
三大妈问：“你张大妈还说，你为了照顾老太太，每月花五块钱让秦淮茹给老太太洗衣服和收拾家里。真的假的？”
她见沈炬点头，接着又说：“哎呦喂！我说沈炬，你这以后是不过日子啦？可没有你这样糟践钱的。”
三大妈虽然这样说，可是沈炬分明在她眼里看到了嫉妒。他在心里不由得开始埋怨贾张氏，早上避开洗衣服的妇女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她倒好，到处嚷嚷。
他还发现这三位大妈的关注点和她们的性格为人真是太相符了。一大妈关注养老问题，二大妈关注他的干部身份，三大妈关注的是钱财。
沈炬在一众赞叹声中提着自行车走进了院子里。
他经过中院时，特意敲了敲雨水的房门说：“雨水在不在？”
房间里传来雨水清脆的回答：“在呢。炬哥，有事吗？”然后轻快的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雨水从房间里走出来。
沈炬则是把手里提着的西瓜扬了扬说：“买了个西瓜，刚从井里拿出来的，还冰着呢。走，咱们现在吃瓜去。”
雨水一看，当即眉开眼笑的说：“哎呀，这瓜好大！”她把房门一带伸出双手抱着西瓜“我来抱着。”
应该是觉得西瓜冰冰的让她很舒服，还把西瓜向怀里紧了紧，惊讶的说：“哎呀！这么冰。嘻嘻，咱们吃瓜去。”
穿过月亮门时看到老太太在廊檐下微闭着双眼，手里的芭蕉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沈炬当即快走几步喊：“奶奶，热吧。我买了个西瓜，咱们回屋切开了吃。”
老太太听到沈炬喊她，原本昏昏欲睡的她立刻来了精神。她抬眼看过来，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溢满了笑容。
“小宝回来啦。奶奶不热。倒是你，温度这么高还在外边跑，待在家里不好嘛！”
沈炬笑笑没去争辩，而是快速地放好自行车，然后走过去扶住老太太说：“奶奶，我知道了。咱们进屋去吃西瓜。”
雨水则是献宝似的说：“老太太，这瓜是从井里才捞上来的，可冰了。”
雨水脚步轻快的走在沈炬前面进了屋，她轻车熟路的走到菜板前把菜刀洗了洗，一刀切向西瓜，“啪”的一声响之后，一声惊喜地叫声传来“红壤的！”
这时的西瓜瓜瓤有红的有黄的，品种不多，瓜子又密又大，因此大多数人吃西瓜时瓜子都是保留下来晒干了炒着吃的。
也是因为营养供应给瓜子了，瓜瓤的口感比起后世的西瓜差的太多。
老太太毕竟八十出头，凉的东西不宜多吃。沈炬见雨水递给老太太一大块西瓜，连忙制止说：“雨水，给奶奶一半就行。她年龄大啦，一次不能吃的多，只能间隔着时间多次吃。
你把西瓜切成小片放在盘子里，这样奶奶吃的方便点。”
雨水从善如流的照做了。
可是还没等到她拿起西瓜要吃，沈炬又说：“刚才我听到娄晓娥家收音机在响，你帮我送一块西瓜给她。
这次人家忙前忙后的，还没好好谢谢人家呢。”
沈炬不好和娄晓娥走动太亲密，现在有雨水在，自然要指使她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