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劝解

  “圆公公说的极是,也是下官料事不到,错将棒槌当做针,这才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来,还请圆公公务必代下官转达歉意,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向怀义连连抹汗,真恨自己想当然的愚蠢做法。

  当日明明训斥了家妻不要开罪王妃,可也没料想到王妃的位置之重竟然超乎了他的预料。

  阿圆满面堆笑,圆脸上两个小酒窝叫人瞧着便觉亲和讨喜,“咱们王爷若听了向大人这话必定也不懂何出此言的。”

  不懂才怪呢!

  向怀义陪笑道:“是,王爷宽宏大度,自不会与下官计较。既王爷今日不得闲,下官便告退了,也好加紧去调查刺客下落。”

  “那奴婢送向大人。”阿圆抬手做请的手势。

  “不敢劳动圆公公。”

  “哪里的话。”

  二人客气了一番,阿圆将向怀义送出门去,便折回内宅来回萧错。

  萧错听了只觉得好笑的很,想不到向怀义竟能屈能伸到这程度。

  阿圆见萧错展颜,心下也跟着高兴,笑道:“王爷,您只与向大人说要启程的事儿,咱们到是多早晚启程?”

  萧错闻言面色一窒。

  若是傅萦问起几时启程,他要如何回答?

  因得了兵权,他现在反倒不能随意离开了,可是答应了傅萦要去湘州,给她平稳安定的日子,那承诺是他主动做出,并没人逼迫着他。

  难道自己主动说出的话,如今要变成空话?

  阿圆见萧错沉默,神色难辨喜怒的,一时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小心翼翼的看了萧错两眼,便蹑足退下了。

  到了廊下,望着又染了晚霞的天空,一时竟有些怅然若失之感。阿圆是为了萧错心疼。

  他自小与萧错一同长大,见过王爷从前快活无忧的模样。哪里忍心见他这般忧虑?纵然是从前在苗疆战场之上两军阵前历险,呼吸间就有可能断送性命之时,萧错也已然能谈笑风生看淡生死,如今成了混。如愿抱得美人归,却反而增添了这么多的惆怅。

  阿圆抿着唇,几乎略一想,就知道萧错在愁什么。

  看了看房中拧眉呆坐的萧错,阿圆一咬牙心一横。就往花厅去。

  傅萦这会子正抱着糖球懒卧在花厅临窗矮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糖球的肚皮,糖球毛茸茸的肉爪抱着她的手指,伸出湿湿软软的小舌头讨好的田她的指尖,逗的傅萦禁不住笑。

  “这些日冷落了你,你好歹也高冷一下怪我一怪,怎么一点儿不记仇呢,根本没我当年的作风。”

  回答傅萦的是糖球“喵呜”的一声。

  傅萦听了直笑。

  糖球是喜欢她,她素来是知道的。而且即便做动物的智商不高,好歹也是懂一些事。知道她身子不好心情也不好,从来都不会来烦她,只会小心翼翼的靠近,撒娇卖萌讨她的喜欢。

  傅萦摸了摸糖球的头。

  忽然糖球动作停顿住,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门口。

  “有人来了?”傅萦便抱起它坐直了身子。才刚理了裙摆,就见阿圆到了门前,隔着一层湘妃竹帘行礼。

  “王妃,是奴婢。”

  傅萦笑道:“可是你家王爷有什么吩咐?进来说话吧。”

  傅萦从前就对阿圆信任,听了傅翎说的之后,对阿圆的印象就更好了。且他是陪伴萧错长大的人。比她和萧错相识的还久,虽是个内侍,她却知道他在萧错心目中的地位等同于亲人。

  傅萦不是个拿架子的人,当即放下糖球下地趿鞋。

  糖球轻盈落地。伸了个懒腰,随后紧跟着傅萦身边往外头去。

  阿圆进了门,也不敢往侧间来,就只在屏风后垂手而立。

  傅萦转过红木雕刻喜鹊登枝的插屏,见阿圆如此拘谨,便笑着道:“是王爷有事?”

  “回王妃。是奴婢私自有些话想与您说。”

  傅萦便觉惊讶,随即郑重的道:“好,你随我出去走走吧。”

  在房间里说话,四处都有遮蔽,难保哪一处就有萧错的人能听见。阿圆既然说是私自有话想与她说,那必定是不想让萧错知道的。傅萦给予他这个尊重和保护。

  阿圆根本没想到傅萦会这样,先是怔愣,随后便是感激,“多谢王妃。”

  “不必客气,珍玉,你抱着糖球跟着来。”

  珍玉应是,有些防备的看了阿圆一眼。就算相熟,毕竟阿圆是王爷的人,难保不会有一些为了王爷好而私下里对王妃不好的事。若是他敢对王妃有什么冲撞,她可是要去告诉王爷的!

  阿圆自小出入宫中,什么人没见过,珍玉这样的眼神他不必想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被防备就被防备,就算被王妃身边的人厌烦了也不打紧。他只想让萧错好过一些。

  傅萦递了一把纸伞给他:“劳你为我撑伞。”

  “不敢,王妃太客气了,奴婢要多谢王妃才是。”阿圆接过油纸伞,感激的望着傅萦。

  他哪里不知道傅萦只是为了给他一个名正言顺跟随说话的理由?

  难怪王爷这样喜欢王妃。她如此大度又如此善解人意,就是做下人的对她都很难不去敬重。

  王府占地面积大,后花园若是游幸的话也要走上一阵子。傅萦只是为了找个能不被人听见的地儿说话,是乘轿到了后花园,便带着珍玉和阿圆两个,沿着石子路往空旷的地方走。

  “现在说话应当方便了。阿圆,你有什么话要说尽管说便是。”傅萦笑望着一旁为她撑伞遮阳的阿圆。

  阿圆道:“其实并没什么实质上的事儿,只是奴婢瞧见王爷郁郁寡欢的,心里着实又着急又心疼,而王爷的心结也只有王妃能解的开,所以奴婢冒着冒犯您,也想将话与您说说。”

  “我知道你必定是为了阿错好的。而且你与他一同长大,朝夕相处的时间比我还要长,有什么话你只说便是。”

  阿圆便道:“才刚奴婢来时,王爷正在犯愁。奴婢猜测,应当是为了去封地一事。”

  傅萦闻言颔首,“我知道他的为难。必定是因为如今得了兵权,不好轻易离去吧。”

  “王妃您知道?倒是奴婢多嘴了。”阿圆脸通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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