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柒· 门掩黄昏月半痕
卧室里不时传出一阵阵夹杂着咳嗽的笑声,齐昱几次都想进去提醒不能聊太长时间,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有点害怕看见苏郡格。特别是想起那天晚上她说他,好脏!这挥之不去的阴影,不知何时能挥去。
“姐姐,你现在吃些什么啊?就只能喝些粥?”林嫣关心。
“是呀,嘴里没味,吃什么都不香。”苏郡格无奈。
“有什么想吃的,给我说,我给你弄去。”林嫣看看那清粥,直撇嘴。
“也不是没有,就是弄不来。”苏郡格也撇嘴,这里是上海又不是北平。
“你说呀!”林嫣催促。
“冰糖葫芦。”苏郡格有些不好意思。
齐昱进门时看到林嫣正要走人,看到齐昱的时候,林嫣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少帅忙啊。”
“恩。”齐昱甚至都不太敢抬头看林嫣,也不知道他是做了多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姐姐好好养病,别生那些闲气。有的人就是那个样子,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林嫣这话摆明了就是骂齐昱的,林嫣骂完了心里却也有些害怕,毕竟人家是上海的主子。要真是火了,还真不好收拾。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的,齐少帅完全没有凌厉的其实,甚至都没有把她这句话放心上一样,只是看了看苏郡格正在吃的药,然后一句话也不说。林嫣自讨没趣,倒显得自己一点涵养都没有了。
“你慢走,我就不送你了。阿玲去送林小姐吧,让画春先自己整理东西。”苏郡格目送林嫣出门,而她自己其实看见齐昱就紧张,让画春留下就是调节一下气氛。
画春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呆在这里不碍事才怪。于是她就搬了东西出了门进了仓库,就再也没有出现。
既然如此,苏郡格也只好作罢,干脆睡觉算了。齐昱也知道尴尬,他也不是没事找事,“后天的记者见面会我给推迟了一下,到下个周了。”
“知道了。”苏郡格已经开始往被子里面缩,就好像是蜗牛在往壳里面缩一样。
“你能不能不要只说知道了,就没有别的要问的?比如在什么地方举行,几点,规模怎么样?应该穿什么?”齐昱皱眉,这女人真是无聊到要人命的地步了。
“你不是说过让我去问邵震吗?我还没有来得及呢。”苏郡格更是没好气。
“你去看戏倒是来得及,要是不那么晚回来你会生病吗?不知道现在二月天忽冷忽热的,捂春晾秋,要多穿点啊?!”这女人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真是气死了。
“我想穿什么是我的自由,我生病了我倒霉,管你什么事啊!”苏郡格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别以为我好欺负,你以为就你会吵架,我懒得和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齐昱愣了,这么横眉怒眼的人,还会说出这样话的人竟然是苏郡格?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吗?
“看什么看?我要休息了,你出去!”苏郡格连给齐昱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话音还没有落,就又回到了被窝里。
齐昱撇了撇嘴,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解,却神不知带鬼不觉的从屋里出来了,可是刚出了门他就后悔了,怎么自己平白无故的就挨了两顿数落,这哑巴亏吃的,让人真是憋屈。
又回头看看,窝在被子里的苏郡格,她病着,心情不好也是在所难免,再说了,谁让自己先去找的麻烦呢。
她说她想吃冰糖葫芦,这边可不是北方,那里会有呢?不过最近父亲吃药,那陈年的山楂倒是还有许多,不过也是切成片的,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冰糖葫芦,差人到北平买去应该也有,只是这路上一来一回恐怕就没有那么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