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飞去大古
再说有一日，疯掉的牟老汉在行至一处山沟时，忽然被发狂的疯牛顶着半边身子倒在地上，紧接着，便有更多头疯牛在他身上开始踩踏。
不知为何，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牟老汉觉得格外熟悉。
“奔奔死前……就是这样疼的吧？”牟老汉的脑子刚清明了片刻，就迅速在苍老的眼角边，流下了大片泪水。
可他的这些泪水并非因被当下的疯牛踩踏而流，而是为当年那个受尽“五生天蝠阵”折磨死去的儿子而流！
牟老汉的那只跛脚，就是那次被疯牛们给生生踩折的。
兴许是这次与奔奔临死前近乎相同的经历唤起了牟老汉的一部分记忆，又兴许通过这次经历，终于让牟老汉敢于直面奔奔的死……总之，牟老汉当即就恍恍惚惚地记起了儿子临终时的遗言，他说：爹！我好疼……要是“五生天蝠阵”的威力再大些就更好了……凭借着对这句话的执拗，牟老汉辗转找到了五生洞。
不过，牟老汉找到五生洞的缘由，并非是要给牟奔奔报仇，而是为了完成牟奔奔死前的遗愿，即强化“五生天蝠阵”的威力。
当初，那些害死牟奔奔的五生弟子当中，自然有人认出了牟老汉。
他们讶异于牟老汉加入五生洞的理由，不过，讶异过后便是嘲笑。
他们认为，牟老汉定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否则，他怎么会来帮助杀死他儿子的仇人？！
这放在寻常人身上，自然是不能理解的。
不过，为了弄清牟老汉加入五生洞的真正目的，亦为了让“五生天蝠阵”变得更强，那些五生洞弟子最后还是选择留下了他。
之后，牟老汉便果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对“五生天蝠阵”的研究当中！
他告诉那些五生洞弟子，若想更好地困住敌人，就要将身上的全部内力集中在前胸。这样，不管日后遇到多强的对手，也难逃他们十几个人联合起来的功力！因为，这些内力会在无形当中形成一张牢不可催的网，将敌人紧紧困在阵法之中，难以逃脱。
可五生洞的所有弟子却没有意识到，这个法子有个致命缺点……
说到这里，就要说说五生洞弟子之前跟着洞主潘六六修练的那门邪门儿内功了。
五生洞的内功讲究阴毒、凶狠，故，修练起来时，需要体内有大量的血液支撑其运行。
但我们人体内的血液是有限的，于是，潘六六便想到了一个通过吸食一种叫做“血蝙蝠”的动物血来练功的法子。
没想到，此举竟歪打正着。
因为这血蝙蝠的血性，竟同五生洞的内功格外契合。潘六六亲试过后，功力大增！
此后，潘六六便下令，所有弟子都可用血蝙蝠的血来修练自己内力。这道命令一下，五生洞所在地的血蝙蝠数量登时骤减。
虽五生洞弟子的内力因此提升的很快，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那血蝙蝠的血液当中，其实是含有一些微弱毒性的。
当这些毒性平均散布在他们全身时，他们还察觉不到什么……
可倘若这些毒性聚集在人体内的某个部位，日积月累，就会变成致命的毒药！
尤其是，若再加上内力的催动，那血蝙蝠之毒，便会立即取人性命！
牟老汉回过头去，死死盯着那些奋力逃跑的五生洞弟子，嘴角突然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那抹冷笑……根本不像一个真正的“疯子”能做出来的表情。
紧接着，沈一心便发现，一名五生洞弟子倒了下去、两名五生洞弟子倒了下去……
到最后，所有的五生洞弟子……全都倒了下去！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些五生洞弟子在倒下后，并没有立刻死掉，而是一个一个，模样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拼命打起了滚儿。
就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用力撕裂他们的腹部一般。
“哈哈哈哈！奔奔！爹……终于给你报仇……”笑声还没断，牟老汉的气就断了！
他睁着两只大眼，仰面倒在地上，竟是一脸的愉悦满足。
而那边十几名刚刚逃出去没多远的五生洞弟子，亦纷纷咽了气。
沈一心和聂远征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该作何反应。
愣了半晌，沈一心才开口道：“没想到，只这一小会儿功夫，这些人就都……唉！”
聂远征率先翻身上马，嘴里催促沈一心道：“你还在那里愣着做什么？我们该出发去大古了！”
沈一心定定看着牟老汉的尸首，登觉有些于心不忍。
她抬头看向马上的聂远征道：“这个牟老汉……也是个可怜人！不如我们先将他找个地方埋起来，再动身吧！”
聂远征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便听话地自马上下来，同沈一心一起动手，将那牟老汉的尸首，安置在了壕沟对面的那片林子里。
“如今你都没有马了……不如，就与我同乘一匹。如何？”说罢，聂远征还故作淡定地用手拍了拍马背。
谁知，对聂远征的一片“好心”，沈一心竟丝毫不领情。
她直接一言不发地施展起轻功，飞身就往前面一片略微低矮的林子里跃去。
聂远征忍不住着急地在她后面呼喊道：“沈一心！你不会打算这样一路去大古吧？！你的功力不过才恢复了两成……你这样‘飞’去大古，迟早得累死！”
即便听到这样的话，沈一心也丝毫不为所动，她头都不回地就扎入到前面那片长满野草的林子里。
聂远征见状，心中暗骂一句。
之后，便将自己的马儿也留在当地，飞身追了上去。
沈一心听见身后忽然没了马蹄声，不由好奇地放慢脚步，回头张望。
当她发现聂远征将自己的马匹丢弃之后，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聂远征故作生气道：“你笑什么？！”
沈一心边继续往前狂奔，边掩嘴笑道：“我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你将马儿丢了做什么？你嫌去大古不够远？”
聂远征面色一红，答：“你去大古都不怕远！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再者，你又不肯与我同乘一骑……我一个大男人骑在马上，你一个小女子却跑在地上！这算怎么回事？我只能……丢了马儿陪你了！”
“哈哈哈哈！你傻啊聂远征！谁说我不骑马了？！”说笑的功夫，沈一心突然伸出右手向前一指。
聂远征这才看见，在这片密林深处，竟藏着十几匹骏马。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马？！”聂远征有些吃惊地看向沈一心。
沈一心笑着答道：“李君瑶她们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毕竟，她们轻功平平，总不能靠两条腿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所以说，她们定是骑马来的。而这四周最能藏马匹的地方，就只有这片密林。”
聂远征有些羞愧道：“原来竟是这样……”
“哈哈哈哈！既然聂统领将自己的马匹丢下了，那就过来重新选一匹好马吧！”沈一心半玩笑，半讥讽道。
不过，羞愧归羞愧，聂远征对于沈一心的这个提议，却没有推辞。
且他真的依言，上前认认真真地挑选起马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