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终于走到这一步

  大明皇家维修工第二百六十八章终于走到这一步焦芳不敢直接和李东阳对抗,但张炅不怕!他朗声说道:“李阁老,此三人言辞恶毒,极尽诋毁之能事,陛下气愤教训也是应有之义。所谓纲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妻妻,君父有令,岂能不尊?”

  麻烦了!上升到皇帝金口玉言的地步,还能怎么说?李东阳不愿直接对抗,干着急没办法。闵桂终于出头:“陛下,诸葛丞相曾言,远小人近贤臣。刘瑾等内侍,不过是受到小小告诫,就哭天抢地,端的是小人行径!张大人三人也没说错啊?况吴山吴御史未在杖击之列,为何也拖出殿外?还不是小人作祟?陛下,请陛下整肃!”

  曾鉴也站出来和闵桂肩并肩:“陛下,土木堡之后,于大人力挽狂澜,大明终于浴火重生。文臣是忠于大明的,也是大明不可或缺的根基。请陛下善待之!”

  李东阳大惊失色,这已经不是劝诫,而是逼宫了!朱厚照年纪轻轻,怕是按捺不住!正想说几句缓圜,朱厚照已经爆发!

  “哈哈!太监就是小人?和太监说几句话就是依附?朕和光同尘就是昏聩?朕真真是见识了!闵桂、曾鉴,朕德薄···”

  刘忠大惊失色,赶紧上前阻拦,否则话一出口,可就覆水难收了:“陛下,陛下!两位大人多年侍奉先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看在先帝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啊!”

  朱厚照对刘忠还是很欣赏的,看刘忠声嘶力竭的样子,心中一软,摆摆手:“刘师傅,这二人朕就不处置了,你私下训诫即可!”

  刘忠心中大定,感激的拱手施礼:“多谢陛下!臣定当···”

  “不必!刘大人之情闵某心领了,可这是非黑白,岂有不明之理?陛下,臣苟活五十多年,但这黑白之辩,不能释怀!”

  刘忠大惊,还要求情,李东阳轻轻拉住他的袍袖,表情痛苦的摇摇头!事已不可为,闵桂为首的文臣今日早有准备,绝不可能让步;朱厚照平日看似仁厚,实则性情暴烈,岂有妥协之理?

  果然,朱厚照冷冷的看了闵桂曾鉴二人一眼,转头对着刘忠说道:“刘师傅,你纵使一腔热血,无奈世情如刀,由不得你啊!”安慰刘忠一句之后,大喝一声:“来啊,将此狂悖二人打入锦衣卫诏狱!着锦衣卫、大理寺、刑部审理!”

  牟斌的伤刚刚好利索,没赶上之前的变故。朱厚照对他印象还不错,也没有动他的职位。今日眼看风云变幻,他弄不清原委,静观其变。但朱厚照要他抓闵桂、曾鉴,一时间彷徨无计。

  朱厚照听不到回音,转头看着牟斌。牟斌突然想起几年前华侯伟的话,才明白华侯伟为何这样说自己。可那又怎样?无外这一身官服罢了!牟斌心中叹息一声,朝着朱厚照跪下,又把头顶乌纱帽摘下,一言不发!

  朱厚照瞳孔一缩,没想到文官的实力达到这种程度!以往听华侯伟说文官如何如何强势,朱厚照虽是点头,却也有些不以为然。今日牟斌的表现,让他瞬间明白,华侯伟所说还是有所保留,文官已经实际上占据大明的权力中心,连牟斌这样铁定应该是皇帝心腹的人,居然也要站在他们那一边!

  那又如何?朱厚照胸中戾气勃发,冰冷的看牟斌一眼,转头对刘瑾说道:“东厂何在?拿下闵桂、曾鉴、牟斌!”

  李东阳黯然神伤,朱厚照正是叛逆的年纪,天不怕地不怕,正面硬刚恐怕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刘忠则是无法再说话,朱厚照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况且闵桂、曾鉴、牟斌三人所为,他也是看不惯的。皇上毕竟是皇上,如此咄咄逼人,就是普通人也要火冒三丈。

  事情终于超出原有的轨道,向着不可知的未来进发。张永在殿外监刑,看着被扒掉裤子,露出白花花屁股的三人,一声狞笑:“来啊,用心打!”又走到吴山近前,略一犹豫,想到吴山和吴王还有一段佳话,吴山此人也没有像那三人一般胡乱攀咬,于是出声说道:“着实打!”

  行刑的乃是积年的打手,早就练就一手绝活。在棉被之下放置砖头,一杖下去,砖头粉碎棉被无恙;也能打的砖头粉碎,砖下豆腐完好无损。见张永在吴山面前两脚外八字,在崔睿等三人面前内八字,又有着实打和用心打的暗示,心领神会。

  杖击所用梃杖丈许,好似行船的船桨一般。厚达三寸,上面包裹一层铁皮。健壮的太监抡起来,朝着四人屁股上狠狠砸下!

  啪!吴山身子一颤,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第二杖打下,他哎呀大叫一声,屁股上青紫一片!

  旁边三人却是没有他的幸运,张玮连一声都没叫出来,就在第五杖毙命!崔睿好一点,硬撑着活到十杖结束。姚祥最惨,熬刑不过,竟咬碎了舌头,被打碎腰椎,当场气绝血流了一地!

  张永回到奉天殿中交旨:“启禀陛下,吴御史昏厥,尚宝卿崔睿昏厥,户部郎中张玮熬刑不过毙命,副使姚祥咬舌畏罪自杀!”

  嗡嗡的朝堂突然死一般安静!谁也没有想到,这帮太监竟真的敢下死手!就连朱厚照也一脸意外,但随即无所谓的点头:“罢了,伤者太医负责疗伤,死者厚葬。”

  闵桂悲愤欲绝,大叫一声:“此等忠良竟死于小人之手,暗无天日!”

  朱厚照眉毛立起,正要发作之际。李东阳摘下官帽,缓缓跪下:“陛下,求陛下开恩,已经死了两个了,正德朝蒸蒸日上,不必再多血腥了!”

  刘忠也跟着跪下,摘下官帽:“臣绝无要挟之意,只求陛下开恩,不要再打了!”

  焦芳犹豫片刻,也跟着跪下,却不摘下官帽:“陛下,正德朝不宜再添血腥!”

  朱厚照犹豫了,在场的重臣,除了马文升还在哈密,都已摘下官帽,跪在当场,哀求自己,还是算了吧?

  刘瑾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这是干什么?逼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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