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天彻底让鲁房牙子聊死了,想一想,自己人到中年,也不是怕多个兄弟,谁知道窑姐抱的是自己兄弟不,万一,老爷子听了枕边风,把自己赶出去也不是没可能。这也是没有鉴定手段的锅,这年代自己老妈和媳妇一起生小孩的虽不常见,但也不少见。
和鲁房牙子告别后,回到家,绘声绘色的讲给爱琴听,那一家子,打的那个啊。现在没什么娱乐,喜欢唱戏有很多,可听不懂有什么办法,也就有时去茶楼或天桥那听评书,听相声,可那也比不上不要钱的瓜,这瓜还不小。
从那家出来,街坊也都围了上来,你说你知道的,我说我知道的,拼出了个大概。就感觉这趟门没白出。
爱琴也是兴奋的问东问西,估计明天附近就都知道了。
不出王文武的预料,附近的都知道,但没想到不仅是附近,上工时邱管事跑来问:
“哎,文武,听说了吗,小羊圈胡同的舒家,几个兄弟闹分家,还要卖房子分开过,当买家和房牙子外人的面打起来了,听说都抄家伙了!”
“哟,您都知道了,”
“那不,你也不瞧瞧,你邱爷我,这bj城的大大小小的事,是有那件我不知道的。”
“那你知道段总理昨天跟那个姨太太在一起吗?”
“我知道,是三姨太太那。”
“三姨太太?”
“对,就是三姨太太,不信你去问段总理啊,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总理府门往那开。”
“好,我就不信,我十个大洋会问不出。”
“哈哈哈哈,在和你说小羊圈胡同的舒家的事,你知道不?”
“我会不知道,您是没打听清楚,我就是他们当买家和房牙子外人的面打起来中的买家。”
“啊,你在场啊,来跟我说说,怎么打的,有人伤着了没?”
“伤着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见到他家老大那血啊,别人都是慢慢留,他是站那都能飚你一身血。”
“然后呢!”
“还然后啊,您就不怕他这血都给飚没了!”
“送医了!”
“不送医,人可能当场就没,那一下把老大干到地上,那口子像个小喷泉样,把老二,老三吓的一激灵,当时就不敢继续动手了,老大媳妇看那小喷泉,当场就晕过去了。”
“老二,老三送去的?”
“哪里,老二,老三当场就跑了,还是旁人把老大媳妇叫醒送去的,也不知道老大有事没。”
“这我知道,老大没事,不过血留的有点多,在家躺着呢!”
“没出事就好,闹分家闹得要出人命,今儿是见到了!”
“别说你,就是我也没见过啊!”
王文武和邱管事在一起唏嘘一番,邱管事继续说道:
“你不是拖我给你张罗娶亲的事吗!”
“哦,您找着合适的吗!”
“找着了一个,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这是怎么了,您还没说我怎就不愿意呢,我都还没瞧见呢!”
“找的就是刚说的小羊圈胡同舒家的小姐!”
“啊,那她爸不是去了吗,谁给她做主。”
“长兄如父,他家老大。”
“长什么样,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
“想什么呢,反正是按你的要求来找的”
“邱大哥,有她照片吗?”
“没有,谁没事会体会一下这个“洋玩意”呀!”
“我出钱,您带她去拍张照,多洗一张带给我看看。”
“这我不知道,这行不行。”
“也没说不能拍照的。”
“算了,新时代,新做法,我先问问,看人姑娘同意不。”
“多谢,多谢,”从兜里掏了五个大洋给邱管事。
“那要这么多!”说话间递了两个大洋回来,转身去找媒人。
过几天,邱管事带着照片找上门,
“看看,”
看照片里的女孩,贫瘠的古文知识突然浮现,一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王文武觉得还是古人厉害,要不然只能说真漂亮,还文书,都没脸承认自己是文书。
“邱大哥,她家怎么说。”
“彩礼要五百,还要一对八钱的金手镯,她家舒家老爷子不在了,估计这钱没得回了。”
“姑娘是女学生。”
“之前舒家老爷子,老年得女,非常心疼这个小女儿,还花钱让读了女子小学,后考核合格保送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这还没去呢,舒家老爷子就走了,要不是舒家老爷子提前交了一年学费,还在走的时候不准她几个哥哥给她退学,舒家兄弟早就给她退学,好把学费要回来。”
“她家现在也是,她现在对这门婚事怎么看?”
“姑娘就提了一个要求,就是结婚后要她把书读完。”
“邱大哥,我同意了。”
“同意了她是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的自费生每年要缴六十块大洋的学费,同意了,她可是完全科,要三年。”
“您不是说是师范学校吗,这不孩子的老师可就不要找了吗,别等她毕业了,您先把孙子送来,让她练个手”
“我孙子还太小了,晚几年啊!嗯,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就帮你定婚期了,”
“婚期什么时候我都可以,顺便您也看看,彩礼能四百块大洋吗,我不是要付她四年的学费吗!”
“行,知道了,婚期定到后年,大后年可以吗,可以的话,等消息吧!”
“瞧您说得,今年,就今年,”
“今年内是吧,”
“还有如果四百不行,五百也是可以的,您听到了没。”
“你闭嘴吧,”“幸好你不能去,要不全完。”
“您见谅,您海涵,您大人有大量!”
“好了,等消息吧。”
“好的,好的,您受累了!”
邱管事向后摆摆手走了。
下工回家,把这事跟爱琴说了,把照片也给她看了。
“以后的王太太识字,要是以后我们的儿子,也能尽心教导也是好的。”
“说什么呢,都是爷的崽,她还敢不尽心!”
“爷,您说她家里都是那样的人,她会尽心尽力,我可不信。”
“尽心尽力是说出来的吗?是做出来的,你就看着吧。”
“行,听爷的,我也把家里弄干净点,好让爷迎新妇。”
“哟,人还没进门,你就吃醋了,哈哈哈。”
“人是没进门,可她就一张画就把爷给钩走了,爷,我还不能吃醋了吗!”
“能吃,能吃,我知道你委屈了,”
“奴婢,不委屈。”
“爷说你委屈了,你就委屈了。”
“哼!”
又是一阵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