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难以愈合的伤痕
打完电话,两人坐着无语,都把眼睛投向街道。那时,街道上车流如潮,人流如潮,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把人搞得心烦意乱。太阳已经明晃晃的升起来了,高高的挂在天上,火辣辣的阳光从天空直刺下来,射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好个纷扰的人间,好个烦乱的清晨。两人的心,都像这纷乱繁杂的世间一样,怀揣着无数的烦忧。
“雨涵,饿了吧?我们去吃早点。”杨帆笑了笑说。
王雨涵点了点头。杨帆感觉到,现在的王雨涵,和先前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女生比起来,多了一分烦恼。杨帆的心又痛了。他想:倘若王雨不跟他谈恋爱的话,大概依旧是那个可爱的、无忧无虑的小女孩,终究还是他害了她。杨帆内心深处充满了愧疚,大概,这种愧疚将会一辈子如影随形的跟着他,是他一生的悲哀与无奈。
“帆,你还恨我吗?”王雨涵秀眉挑了挑,看了一眼杨帆说。
“我怎么会恨你?雨涵,你别多想。”
“我知道,那样捉弄你,是我不对。”
“雨涵,事情都过去了。”
王雨涵无语,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大概她也觉得,她跟肖晴和吴昊合谋演的那出戏,把杨帆害苦了。她有些后悔,后悔不该那样做。但后悔药没有生产出来,只有等生产出来再说了。
吃早点时,卖早点的那位老大妈端早点给杨帆和王雨涵时,多嘴多舌地说了句:“你们俩是小夫妻吧?看看,多像啊!对像对像,就是要像。”杨帆正想辩解,王雨涵绽开笑脸,首先开口了:“我们真的像吗?”
老大妈听了王雨涵的问话,像个算命先生,立在杨帆和王雨涵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阵子,又连声说:“像,像,实在太像了。”杨帆感到,老大妈身上有股怪味,熏得他几乎要吐了,他就把头迈向一边。可王雨涵却跟老大妈絮絮叨叨的,说了老半天,饶有兴趣的样子,让人觉得她跟老大妈多么熟似的。王雨涵是个特别讲究卫生的人,杨帆跟他相处时,只要两天不换衣服,她就会说:“衣服臭死了,该换了!”可今天的王雨涵是怎么了?那么臭的老大妈,她却一点不感到臭,难道她的生活习惯改变了,对腥臭的东西有了兼容性?杨帆不解,但他没有问。
吃完早点,杨帆看了看表,已经快十点了。他还得去买菜,做饭给张富贵他们吃。原本他可以向张富贵告个假,说他有朋友来,今天就不能做饭了。可他是个负责任,讲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不能找借口推托。所以,杨帆决定去买菜。杨帆没有隐瞒王雨涵,直截了当地说了。其实,说不说都一样,王雨涵早就知道了。昨天晚上,王雨涵和肖晴他们来到A市,其实在车站就看到了接她的杨帆,他们故意装作没看见。这个主意是肖晴出的,肖晴说:“我们看看杨帆到底搞什么名堂。”所以,就悄无声息地跟着杨帆去了那家小旅馆。杨帆带着朵朵走后,她们问了旅馆老板娘,知道杨帆在那里帮人做饭。当时就把大家弄得瞠目结舌,没有一个人想得通,杨帆怎么会在那种肮脏的地方帮人做饭,一个个大有明珠暗投的感觉。大家分析了一下,都认为其中肯定有什么**。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把那个曾经自命不凡的杨帆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呢?为了把问题搞清楚,也是为了给王雨涵讨回个公道,肖晴那个小魔女想出了个鬼点子:演一出戏。正好,她家是A市的,她让他的弟弟找几人来演这出戏。她的弟弟肖伟本来就喜欢玩,一拍即合了。
王雨涵起初死活不同意,说那样做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要把问题搞清楚,问问杨帆不就行了?
肖晴分析,杨帆欺骗王雨涵,说他在A市一切都好,还死活不肯留在省城。世间有这样的人吗?好的生活不享受,却宁愿吃苦受罪,除非是傻子。杨帆当然不是傻子。这说明杨帆肯定有什么猫腻,说不定杨帆早就在A市有了相好的了。要是那样的话,王雨涵不是亏大了。
吴昊倒是为杨帆说了几句好话,吴昊说,杨帆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背着王雨涵搞女人。但是,杨帆这种人就是欠匾,让他受一次罪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所以,王雨涵在吴肖二人推推搡搡下,犹豫着同意了。她觉得肖晴说得不无道
肖晴在学校里经常排练小品,每逢节日,她都要上台表演一番,什么角色都能演得活灵活现。对于这样一台小戏,肖晴更是手到摛来,几乎没费多少功夫,她就把整台戏编完了。最终,戏还演的不错,把个何等精明的杨帆都骗得深信不疑,还为此流下了几升眼泪。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就像风吹过一样,呼呼的,不会留下多少痕迹。但对于杨帆来说,却是刻骨铭心的,他不会忘记,至少现在不会忘记。那是一道深深的伤痕,需要漫长的岁月才能愈合。
现在,杨帆不去想它了,他也没时间去想它,他要去买菜。杨帆没有好的出生,没有好的家境,不可能衣食无忧,他还得为自己的生计去奔波。杨帆以为他对王雨涵说他要去买菜,王雨肯定会说,我跟你去买,然后陪着他一起做饭。可是,王雨涵没有。她对杨帆笑了笑说:“帆,我还有事要办,不能陪你去了。”王雨涵笑时,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特别好看。
王雨涵不是A市人,她在A市没什么熟人,会办什么事呢?杨帆的脑子没那么聪明,他当然想不到王雨涵要去做什么。可是,杨帆担心王雨涵出什么事情,王雨涵在A市人生地不熟。于是,杨帆充满关切地看着王雨涵问:“你要去哪里?”这话本不该这样问,如果王雨涵想告诉他的话,早就说了。所以,这样的问话是多余的,他本应该说,注意安全。<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