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虚惊一场
“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别碰我的雨涵。”杨帆起先是声嘶力竭的呼叫,后来,他的声音沙哑了,沙哑得像蚊子似的嗡嗡低鸣,再后来,他只能低着头,痛苦的哀嚎。
风依旧很大,呼呼的,像厉鬼在哭泣,大概连厉鬼都被这样的场面震惊了,不由得落下感伤的泪水。天空依旧黑漆漆的,只有天边挂着几颗启明星,它努力向前行走着,穿过层层的乌云,一闪一闪的,给黑夜带来了一点点光明,这预示着,天就要亮了。
“戏演得差不多了,是该收场的时候了。”王雨涵终于睁开了美丽的眼睛,转头瞅着身旁的老太婆说,“肖晴,别再折腾了,就这样吧!”
王雨涵分明是冲着身旁的老太婆说的,她的话虽然低沉,可这样狭小的屋子,谁又会听不到呢?除了依旧还在哀嚎的杨帆。可是,王雨涵身边的老太婆无动于衷,好像王雨涵叫的不是她,而是跟她毫不相干的人。除非那个老太婆也叫肖晴,要不然,肖晴可是黄花大姑娘。难道是王雨涵气疯了,老子烧坏了?出了问题不成。紧接着,屋子里又再次传出王雨涵妙不可言的声音,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都是那么的好听,像百灵鸟在歌唱似的。她说:“肖晴,戏该听止了,快叫你的兄弟住手吧!”这次,王雨涵没有用商量的口气,直接命令说。她那张小脸涨得红扑扑的,看来,她是真生气。
这回,屋子里的每个人大概都听清楚了,除非那人耳朵有间题。老太婆不好再装蒜了。她向前迈一步。不是一大步,是一小步,好像不是迈步,只是掂了一下。
“肖伟,快把你的刀收起来吧,别在雨涵姐面前舞弄了。你看看,杨帆都快被你们吓疯了。”老太婆终于说话了,一说话就语出惊人。她的声音改变了,不再是老态龙钟,像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
“姐,可是我还没玩够呢,你再让我玩一会儿吧。”黄头发老大呵呵地笑着说,说话的样子,像个小孩子。先前穷凶极恶的模样已经消失了,露出一副友善的面孔。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小地皮竟然有友善的一面。
老太婆骂道:“混蛋!这是好玩的事情吗?”
没想,黄头发老大被他称为姐的人骂了一句,既然真的把嘴巴闭上了,不敢再说什么。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他的姐也许就是他的克星。
那个时候,杨帆正在低声的哀嚎,当他听到老太婆的声音时,他觉得特别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刚才王雨涵说过肖晴这个名字,他忽然想起来了,是肖晴的声音。可是,他不明白,老太婆的声音怎么像肖晴的声音呢?今天晚上真是怪事连连,这让杨帆又百思不得其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杨帆正在苦思冥想时,只听见“咯咯”的笑声传来,那是少女的笑声,这笑声杨帆太熟悉了,这回,杨帆百分之百的肯定,说话的人就是肖晴,他几乎没假思索就脱口而出:“肖晴!”
“就是本姑娘!”老太婆一把扯下假发,露出了一头黄发,然后再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青春靓丽的脸颊,一个漂亮的肖晴跃然出现在大家面前。肖晴迈着小巧的步子,伸出白嫩的小手捋了捋额前的秀发,轻盈地笑着走到依旧眼泪汪汪的杨帆面前说,“杨大哥,没想到是我吧?”
“真是你?”杨帆这会儿依旧还在梦中,对于他来说,这比梦还要离奇,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杨帆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肖晴,呆呆地瞅了好一阵子,这才喃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待肖晴说话,更惊奇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更熟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杨帆,还有我呢。”说话的男子把身上的伪装三下五除二撕了下来,一个长发年轻男子跃然出现在大家面前。青年男子满脸堆着得意的笑容,好像杨帆遭了罪,对他来说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狗日的吴昊,怎么你也在这里?”杨帆大概刚才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见到了吴昊,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他情不自禁地说了句粗话。更合
A市四小龙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再留下来也是多余的了。黄头发老大冲着肖晴笑着说:“姐,我们走啰!”临走时,他又叮嘱肖晴说,“记着,你还欠我们一顿饭呢。今天就算了,改日补上。”说完,他冲手下挥了挥手说,“兄弟们,走啦!”他的那几个兄弟跟杨帆一样,好像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立在原地。先前以为,就要享受美女了,他们甚而做好了享受美女的准备。还设想着上王雨涵时,是先摸够了再上,还是先上了再摸。想的多美好,多甜蜜。没想,一转眼间,美女没了,一切都没了。这种一下子从高高的天上跌到地上的感觉,他们怎能适应得了。特别是那个侏儒,他更不甘心,哇哇啦啦地叫嚷着说:“老大,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黄头发老大拍了一下他的头说:“不走的话,难道你还想做什么?”“可是。可是……”侏儒还是不甘心,他好像还想说点什么,黄头发老大瞪了他一眼,命令道:“走!”他只好像只哈巴狗似的,跟在黄头发老大后面,屁颠屁颠地走了。
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天就要亮了,晨曦推开黑沉沉的乌云,把一缕淡淡的光明散向大地。天边红彤彤的,太阳模糊的身影,像个羞答答的大姑娘,已经从遥远的海平线上慢慢走来了。
在一家昼夜营业的酒吧里,惊魂未定的杨凡终于坐了下来,满脸呈现出疲惫不堪的样子。此刻,他的心依旧扑通直跳,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好像是一场梦,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
吴昊已经是第三次举杯敬杨帆酒了,杨帆始终不领他的情,把头扭朝一边。吴昊就笑了起来说:“杨帆,你不会这样小气吧,不就是一个玩笑吗?”
“玩笑?”杨帆鼻子哼了哼说,“对于你们来说是玩笑,对我来说却是刻骨铭心,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还是小魔女肖晴有主意,他追根溯源地说:“谁叫你欺骗我们可爱的雨涵姐,这只是给你小小的惩戒!”
“我怎么欺骗她了?”杨帆白了一眼肖晴说。
“怎么没欺骗了?”肖晴不依不饶地说,“你的情况我们都弄清楚了,你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啊。你让我们可爱的雨涵姐痛苦了,伤心了,难道不是欺骗吗?”
“肖晴,别说了。”话刚出口,王雨涵的眼泪又滴滴答答地从美丽的大眼中掉落下来,好像受委屈的不是杨帆,反而是她自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