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校园之夜
南方某市七月天,晚上九点多钟,天气有些闷热、干燥,满天的星星眨巴着快乐的眼睛。校园里人很多,来来往往。有几对情人在树阴下,数说着各自衷肠,表达着浓浓爱意。
“我们去学校酒吧喝一杯?”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男子长得英俊,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白白净净,上身穿着件红色T恤,下身穿着条白色休闲裤,整个人看上去整洁、利落,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的感觉。脸上却挂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不知他是因何而感伤,大概是天气闷热的缘故,还是他内心怀揣着难以排解的忧愁。男子是对身旁的一男两女说话。
“我举双手赞成,是个好主意,还是AA。”
说话的是靠男子右边的男人,男人个子挺高,显得特别清瘦,最惹眼的是那头长发,若是你从背后看的话,保证你分不清是男是女。脸上洋溢着悦色,大概是个搞艺术的,即使不是搞艺术的,也和搞艺术**不离十。不过,时下的年轻人都是这样,喜欢留一头长发,把长发涂染得像东洋鬼子,赶时髦,跟艺术也沾不上边儿。
走在高个子男人身边的女人是个个子纤细,皮肤白净,染着一头黄发的女人,她身上穿的衣服就像她人一样,显得挺洋气,她紧接着随声附和:“好啊,好啊,我也赞成。”说完,转身冲走在首先说话的那个男子身边的女孩问,“雨涵,你觉得怎么样?”
“既然大家都赞同,我不反对。”
女孩说话的声音挺细,显得很文雅,就像她的个子一样,玲珑小巧。
这四人,看来是两对恋人。
学校酒吧就在校园的东南角,穿过一条用石子铺成的林阴小道,再拐个弯,学校那个装修典雅的小酒吧就跃然眼前了。四人说着话,不一会就到了酒吧跟前。
酒吧里人不多,零零星星地坐着几个人,一个个说笑不止,一派青春气吸。音箱里放着一首奥斯卡金曲——人鬼情未了主题歌,有些感伤,却十分幽雅。浓重而浑厚的萨克斯飘扬出来,流入每个人的心里,一个个都不禁蹙起眉头,禁不住迸发感伤的愁绪。
四人都没有说话,不约而同地向酒吧的里面走去,在靠近里面的墙角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请问你要些什么?”
四人屁股刚落座,一个青春靓丽的服务生走过来笑着问。服务生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大概是在校大校生,空闲时出来挣点零花钱。在外国,大学生自食其力早已是司空见惯,在中国却刚刚起步。许多大学生连自己的衣服都要出钱去洗,打工又何从谈起。所以,当今许多大学生找不到工作也是正常的事情,公司是不会需要带保姆的员工的。
这是题外话。
“喝点什么?”
白净的男子抬头看着对面的长发男人,笑着问。
“喝点白酒如何?咱们今晚一醉方休!”
大家都表示赞同,只有那个叫雨涵的女生连连摆手说:“我可喝不了,我一喝白酒就醉,还是你们仨喝吧,我喝点饮料就行了。”
黄头发女子坚决反对:“雨涵,今晚可是我们四年大学的最后一晚,明天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不喝点白酒怎么行?”说完话,眨巴着大眼看着对面白净的男子说,“杨帆,你说是吧?”
“她确实喝不了白酒,这一点吴昊最清楚。”杨帆说完话,笑盈盈地看着对面的吴昊说,“吴昊,你说是吧?”
“我怎么就清楚了?”吴昊大笑起来,“王雨涵可是你的人,我怎么就清楚了?若是我那么清楚的话,你还不跟我拼命?”
这话才出口,王雨涵的脸红润起来,姹紫嫣红的,倒像是三月盛开的桃花。王雨涵柳眉倒竖,那双明眸瞅着吴昊,故作生气地说:“吴昊,你可别瞎说,我怎么就成了杨帆的人了,他是他,我是我。”
吴昊却不退让,大大咧咧地说:“若你不是杨帆的人,难不成还是我的人了?要是我的人的话,我真就艳福不浅了。”
“吴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色不色啊你?”一直脸上挂着笑的黄发女子瞅着吴昊说。
“锅里的,碗里的,还不是一样的!”吴昊说完,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怎么就一样了?锅是锅,碗是碗,你白痴男怨女啊!”黄发女孩针锋相对,一点也不退让。
“小雅,你们就别争了。我说你们俩啊,真是一对冤家,不在一起想,在一起就掐架,烦不烦啊你们。”杨帆笑着制止俩人无休无止的争嘴。
“谁想他啊,不稀罕!”张小雅有些生气了,虎着张小脸。
“我举手投降!举手投降!”吴昊把双手举到头顶,故作姿态地说,“亲爱的,你就原谅小生这一次吧?”
“去你的!”张小雅伸手掐了一下吴昊的大腿,禁不住笑了起来,然后瞅着王雨涵说,“我们就别争了,看,让服务员等着也不是个事,我看还是大家都喝白酒,不搞特殊化。”
王雨涵犟不过张小雅,推辞了一番,只好就犯了。她那样子就像个处女,起先还紧裹着衣服,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等被男人剥光了衣服,只得服服帖帖的随男人摆布了。
四人最终要了两瓶白酒,几个时鲜果盘。
酒过三巡时,吴昊红着脸问:“杨帆,今后有什么打算?”
杨帆显得有些无奈,他是打算留在省城的,他和王雨涵大二就相识了,相处了近两年,情意浓浓,他怎么舍得离开王雨涵呢。可省城的工作不好找,找到的又是一些不好的工作,而他又是一个不想随随便便应付的人。留在省城是没什么指望了,他打算回到地方考公务员,走从政之路,那样可能还有出路。想到这些,杨帆禁不住脸上布满了愁绪,端起酒喝了一口,然后说:“我还没有什么打算,走着瞧吧。”说完,瞅着吴昊问,“吴昊,你的工作有着落了吗?”
吴昊笑着说:“我喜欢古玩,我父亲是从事这行的,我打算子从父业。时下,这个行业还是很有希望的。老兄,以后若是喜欢什么古玩的话,来找我,我弄几样给你。”
杨帆苦涩地笑了笑说:“一定,一定。”
不知不觉间,夜已渐深。四人走出酒吧,都喝得有些醉意了。校院里曾经喧闹的场景,渐渐退去,只有那不知疲倦的路灯,依旧明亮亮的,把校院照得通明。
杨帆在送王雨涵回宿舍时,王雨涵倚着杨帆哭了起来,她哽咽着说:“帆,你说的是真的?难道你真的忍心离开我,回到A市去吗?我不是说过,我父亲在省里还有点老关系,可以跟你活动活动。”
王雨涵是不止一次提过这件事情,都被杨帆婉言谢绝了。他觉得不能靠裙带关系留在省里,那样不好,他想靠自己的真本事去闯闯。这个社会虽然做什么都不容易,但不管怎样,他都要去试一试,毕竟他还年轻,下基层去锻炼一下也未曾不是件坏事情,至少能增加自己的社会阅历。只是他真的舍不得离开王雨涵,若此一别,天水相隔,不知道是否还有相见的一天。每每想到此,都会禁不住令杨帆珊潸然泪下。沉默了一会儿,杨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笑着安慰王雨涵说:“雨涵,只要有缘,我们总会有相见的一天。”
王雨涵听了,又哭,哭得眼泪麻麻的。
第二天一大早,杨帆就开始打点行装。
王雨涵今年才读大三,还有一年才毕业,她不用打点行装。况且,她家是省城的,毕业也不用怎么打点。她一大早就赶过来帮忙了,她的脸色很差,大概一晚上都没睡好觉。打点着行装时,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睡在杨帆上铺的吴昊,完全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显得很散漫地和同学开着玩笑。
宿舍里,有些同学已经打
杨帆见王雨涵老是阴沉着脸,显出一副伤心之状,为了让她高兴些,开玩笑说:“雨涵,用得着这么伤心么?等着,两年之后我们肯定相聚在省城。”这话虽然说得很轻松,但杨帆很清楚,那根本就是不着边际的事情。如果走从政之路的话,要想调到省城,比登天还难。像他这种无关系无金钱无势力的三无人员,间直就是天方夜谭。
王雨涵没有说话,她心里清楚,那只不过是杨帆安慰她的话而已,也许今天一别,她们就相聚无期。近两年的恋情,点点滴滴留在她的心里,怎能不令她痛心,她是多么的眷恋她和杨帆之间的恋情啊!
在车站临分别时,王雨涵再次提起留在省城的事,希望杨帆能改变初衷,为了她而留下来。杨帆还是坚决的谢绝了。后来杨帆后悔了,倘若当初她听王雨涵的话留在省城,又何苦走那么多弯路,受那么多的苦。但人生没有后悔药,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是苦是甜都得自己去品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