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差
“经常出差。珊珊的工作能力很突出，刚入职一年就争取到了外派到海外分公司的机会，进修了半年才回来。后来也经常出差，短的可能两三天就能回来，长的，不算进修一般也要一个星期左右才会回来。”
陈恒调出了自己的平板，将这几年的记事簿拿给林青看。
上面除了他自己的工作计划外，还详细地记录了她妻子出差的所有日程。但这一次的进修日程陈恒只是记了个大概，并没有具体写去哪一座城市，要待多长时间才会回来。
“每次出差她都会提前告诉你吗？”
“是的。毕竟我也经常出差。我妻子很体贴，她不希望我回家的时候看到家里的灯黑着会不舒服，所以会提前告诉我自己的出差日程，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她也会要我把我的出差日程告诉她，这样她就能远程操控这个家里的电气设备，在我回家的时间里，提前帮我开好客厅的灯。当然我也是这么做的。”
“那这一次出差，是在意料之外的事吗？”
这句话，林青是对着陈恒的岳母问出的。
刚刚还在静静地听着女婿和警察对话，突然问到自己，车阿姨又惊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努力去理解林青的问题，过了好一会才理解了似的，慢慢地点了下头。
“是突然决定的，机票什么的也订的很急，那天就回来随便打包了点行李就飞了。”
“那天是哪一天？”
“就……就3月份。”
“3月几号？”
“3月……三月初，出头。”
“应该是在3月8号以后。3月8号那天晚上，我跟妻子视频通话的时候，她还在家里。”
陈恒突然插了进来。林青又看向了陈恒。
“你确定是在这个家里吗？”
“没错，就是在我们的卧室。”
“视频通话的时间还记得吗？”
“晚上11点半开始，12点半左右结束。”
还是那个平板，只是将画面调到了聊天软件。3月8日那一天的确有一个长达1个多小时的视频通话记录。
“那个时候，你妻子也没有和你提出差的事吗？”
“没有，所以我想这次出差她自己也是完全没有准备的状态。”
“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吗？”
“很少，只有一两次。”
“那一两次，她会再把出差日程补发给你吗？”
“会。她会在落地后给我发信息，然后在双方的时间都允许的情况下视频通话。”
“她每次出差都会和你视频通话吗？”
“倒不是。我的工作也很忙，有的时候经常两三天出不了实验室，那种情况下我们就不会视频通话。”
“她怎么会知道你是进了实验室出不来？”
“如果她是在上午发的信息，那么我没有在12点到1点之间回复，就说明我在实验室里，手机没有带在身上。如果是下午发的信息，同样，如果我没有在5点到6点之间回复她就会明白。”
林青咄咄逼人，甚至有些不礼貌地提问，陈恒都以同样的语速，同样的表情，极其认真且耐心地回答了。他的脸上分明写着疲惫两个字，林青甚至都在怀疑这个人在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有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林青突然对着陈恒和他的岳母低下了头。
“不好意思，刚才我的态度不太好，如果两位感到不适可以向我们警局投诉我。”
陈恒终于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他的眼皮稍微抬高了一些，瞳孔也轻微了晃动了一下，嘴角很快地向上抬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理解，都是为了工作。不过我有点不明白，如果我妻子是被骗了，为什么你们要问这么多关于我妻子工作方面的事情？”
“因为我们了解到，您妻子的这个包是通过公司的同事辗转得到的，所以我们是想要了解一下，会是在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不过听您的意思，您的妻子经常出国，那像这种包应该很容易就在出差的时候在海外买到吧？”
“是的，她的很多包都是在海外的免税店买的。她的信用卡是我的子卡，如果你们需要调查，我可以配合调出消费记录。”
“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你调出去年12月到今年3月的消费记录吗？”
“可以，稍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陈恒走进卧室，关上了门。那间卧室的隔音效果似乎很好，不然就是陈恒打电话的声音太低，总之在客厅里的人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林青也向前挪了挪身体，紧盯着车阿姨的眼睛。
“车阿姨，水芷珊有跟您提到过方经理吗？或者理查德？徐伟立？”
陈恒一走，车阿姨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这个时候提到这些名字，她的两只手攥着上衣的衣角，眼睛快速地眨了几下，又迅速地瞥了一眼陈恒的卧室。
“你们不要听那个徐伟立瞎说，我家珊珊不是那种人，她才不会为了钱做那种事。肯定是那个徐伟立骗我家珊珊去做了那些事，珊珊肯定是被利用了！”
“那水芷珊真的是去出差了吗？去哪里出差？这段时间跟您联系过吗？”
“这个……我……”
“呜啊~姥姥~呜呜~姥姥~”
“诶！姥姥在！姥姥在呢！”
孩子的哭声突然从卧室里传了出来，第一声想起的时候，陈恒就已经冲出了卧室进到岳母的房间里。车阿姨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很快孩子的哭声变成了清脆的笑声，不到1分钟的时间，陈恒就哄好了女儿，抱着眼角还挂着泪珠的女儿走到了客厅里。
“欣欣，和叔叔们打个招呼~”
欣欣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两个陌生的叔叔，一会看看林青，一会看看钟子期，然后突然眼睛弯了弯，龇着牙甜甜地笑着打招呼。
“叔叔好，叔叔好~爸爸，我要下去~”
陈恒将女儿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欣欣的脚一站地，就一蹦一跳地跑到林青和钟子期的面前，一只手抓着一个人手，对着俩人甜甜地笑着。
“叔叔陪欣欣玩~玩~”
林青也弯了眉眼。
“欣欣想让叔叔陪你玩什么？”
“嗯~公主和骑士~我是小公主，叔叔是王子。”
欣欣扯了扯钟子期的手。
“叔叔是保护欣欣的骑士~”
欣欣扯了扯林青的手，然后回头对着爸爸甜甜地笑了笑。
“爸爸是国王~姥姥……姥姥~姥姥是仙女！嘻嘻~”
“我可爱的公主殿下，需要我这个骑士为为你做什么呢？”
“我要骑高高！”
林青看向陈恒，见陈恒点了点头才小心地抱起欣欣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欣欣的两只小手抱着林青的头，开心地咯咯笑。
“王子~王子，你看！欣欣会飞了~飞~”
欣欣突然张开两只小胳膊，林青赶紧伸手护着欣欣的后腰以免她摔下去。
就这样，陪着欣欣玩了快1个小时，直到欣欣喊饿，林青和钟子期才得到解放，离开了这个家，
两个人下了楼，林青赶紧将手里攥着的一根毛发放进了证物袋里。
然后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取了车，跑去找那个门卫！好在门卫刚刚交班，还没走远，林青赶紧将人叫住了！
“不好意思，能再问你几个问题吗？”
“哦，是你们啊。你们也真是的，早点说自己是警察不就行了，害我白担心一场。”
“你的意思是，之前有人来找过3201的麻烦？”
“对啊，就是那个徐伟立，有一次竟然躲在车里，看到3201的车女士出来，就跑上去纠缠！还好我反应快，赶紧跑过去把人赶开了。”
“你说的那个徐伟立经常来这里吗？”
“差不多，以前就是来接3201的小媳妇，不过从来没进去过，都是把人送到小区门口就走了。”
“那你之前说的那个姓方的和外国人理查德也是？”
“对啊。不过他们仨从来没在同一时间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