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没有名气
老板对郝言说：“你亲眼见到有顾客来买画，不过那也只是昙花一现。你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来，不要说一张画，我一点东西，就是一根笔也没有卖出去。实际，半年之前销售的就断断续续。我实在撑不住了，把这个店盘出做餐饮了。”
郝言在店里转了一圈，拍打着里面的画具，没想世事无常，这里倒闭了。
“你既然想卖画，我把那天那个胖子客户介绍给你。”老板好心的想要给郝言介绍一下自己的客户。
郝言表示感谢，但没有答应，说作品自己去卖。
老板嗯了一声，走进后面的库房。
许玉咬牙切齿的问，郝言为什么不让老板帮助找客户。
郝言说：“老板肯定会自己花钱组织一个饭局，请那天的胖子来。胖子对自己的画什么意见还得看他的脸色。如果胖子不高兴，会对老板长期积累下来的人情不利。自己已经打扰老板这么多时间，就不能再打扰他了。人情世故，就跟咱们的创作一样，使用别人的总不是那么舒服。”
许玉觉得也是，自己刚才是太为郝言着急了，现在才领略其中的苦衷。
虽然没能销售画作，郝言和许玉，一起帮助老板把库房的东西清理完毕，装到了一辆汽车里。等到下一个老板过来做了交割。
“人生相聚就是缘分，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老板请郝言和许玉吃了散伙饭，散伙饭去了木城有名的全驴宴，花了五百来块，价格不低。虽然是散伙饭，但三个人的情绪也跟这餐费一样都不低，说说笑笑的很开心。
晚饭后，已经晚上八点了。
郝言和许玉走在寒冷的晚上。今天晚上寒风特别大，路灯都透着一层冷气。地面上早就已经被风横扫过数次，已经没什么落叶纸片，大地茫茫真干净。
行人也稀少的很，只有奔忙于生存的人才在这样的夜里出来。马路边都是耸立的高楼，里面闪烁着万家灯火，那灯火是暖黄色的，可都是别人的温暖。
“下面要去干什么？”许玉竖起衣领自己问自己。
郝言说：“既然把画画出来，就一定把它们送到属于它们的人的手里。”
许玉担忧郝言，也担忧自己：“未来，啊，可能很艰难了。”
“艰难也要走下去，一直到成功。”郝言迎着寒风不肯倒退。
郝言和许玉走后，妍墨老板出门打了一个电话，给那天购买他画的胖子。
“夜生活刚刚开始，出来吧。”老板在电话里邀约胖子。
半个小时以后，胖子和助手瘦子就开车来到ktv，来到了老板开好的八八八房间。
三个人又叫了很多果盘和啤酒，一边吃喝一边开始唱歌。
在瘦子高歌一曲《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时候，老板抓住了这个空隙，低声对胖子说：“你还记得我店里有一个年轻人吗？就是在买那张风景的时候见过的。”
胖子虽然外表看起来稀里糊涂，但记忆力却竟然的强，尤其是一些有着特别表现的人。他嘴里含着着啤酒瓶口，支吾道：“记得，记得，记忆深刻。”
老板说：“他是一个画画的创作者，有几张作品要出手，因为是新人没有平台，但我觉得他的画肯定有升值价值，你也知道，人品就是画品，道德就是金钱。希望你，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忙出手收购他的画。”
胖子点头说：“以咱们的关系，没问题。何况，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有前途的孩子。”
老板听后很欣慰，靠着沙发眯眼看着大屏幕上的歌词，歌词激荡豪迈。
虽然郝言在妍墨书画店拒绝了老板的帮助，但老板在心中仍然觉得郝言未来有希望，希望帮助他。这回，还是将郝言介绍给了自己的客户，一切完美了。
ktv结束之后，瘦子开着车载着胖子往回走，瘦子在倒视镜里望了两眼胖子，说道：“总经理，你真要买那个不知名小子的画啊。”
胖子笑了笑，眼睛一亮：“大家都是利益关系，那有什么真情感？我就是随口答应的。一个月不提这件事，慢慢的，大家就会把这件事忘了。”
瘦子心领神会的笑了。
第二天，晨光万丈，铺满大地的寒气让早起的人特别精神，郝言来到了装裱店，拿着两张画。他曾经以这些画的尺寸引以为傲，但现在感觉这些画的在装裱之后的尺寸真是巨大。
因为许玉所在的妍墨书画店倒闭，郝言决定拿着两张画来书画城推销一圈，虽然屡次来书画城，但是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好歹让他们看看自己的作品。走进第一家店，进门后，服务员走过来，对自己展开如花的笑脸。
“先生您这是要买什么？来，我帮您拿着。”服务员很有礼貌的把郝言当做整个商店的救世主了。
“不，不是，我是来卖画的。”郝言说明来意。
从买变成了卖，服务员冷着脸后退两步：“和老板有预约吗。”
郝言说没有。
服务员咧着嘴：“没有预约，我们老板不在。”
郝言听这话觉得有意思，就问：“我没有预约，老板就不在。自己有预约的话，老板就在，那老板到底是在不在呢？”
服务员笑着对郝言摇摇头。
郝言知道她的摇头已经是在拒绝自己了，就退出来，来到第二家店，一个肥头大耳，穿着一身长衫的中年人在里面看书，一看这人的相貌举止就是老板，当即把来意说明白了。
“你？是来卖画的？尊姓大名啊。”老板眯着眼对郝言说，每天到这里卖花的学生不知道多少，你实在太没有名气了，我们不能卖。
郝言走了几家，无一例外的老板都是没有名气为由拒绝出售他的作品。推销了整整的一条街，被拒绝的话语灌满了耳朵，郝言才来到最后一家画店，正好赶上这家老板往车里装油画，手中拿着的一张画差点就要掉在地上。
“哎！”
郝言及时伸出援手把住那张画的画框，顺手帮着他把画安全地放在车里，避免这幅画遭受灭顶之灾。也让这位老板免受飞来横祸。
老板及时避免了损失，非常感谢，问郝言有什么事吗？
郝言把自己的画展示出来，将要卖画的事对老板说了。
“你，没有名气啊。”老板笑了笑。
“名气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认为一张画对人的感染力才重要的。”郝言反驳。
老板笑笑：“啥，你认为？你是谁啊，就你认为。我亲爱的画家先生，你还没有明白创作和买卖是在是两种事，你刚才说你是那个什么学校的是吧。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郝言跟着他进店，这家店里三层外三层，储藏不少的画，主要是油画和中国画的大写意。走到里面第二层，那个老板对着郝言一指旁边的一幅画。
郝言看是一幅油画风景，落款是高民。
高民？
高民是自己所在艺术学院的院长，院长的画也在这个画廊里面出售，出售的价格大约是一万元左右。
“高民院长，你也太厉害了。”郝言高叫一声，毕竟是学校的学生，心中是为院长骄傲的。
“是谁在叫我啊。”
高民忽然从外面走进来，对郝言满脸带笑。他五十岁出头，身材矮胖，但头发不秃，双眼精神的跟车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