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名剑派
山下最近的街市,隶属于小德镇,这条街,姜陆凡这些年可没少来,不少商贩都认识他,他走到哪,老板宁可生意不做,也要盯紧他,生怕稍不留神,辛苦赚来的银两会不翼而飞。
姜陆凡拿着几张兽皮,不紧不慢的来到李家当铺,换了二两散碎银子,打了一斤上好女儿红,刚出酒馆,就看到大街上围了一群人,姜陆凡好奇的走了过去,原来是小德镇巡查使的小舅子吕茂春,此人依仗着他姐夫,整天在街上欺男霸女,好不嚣张,身边的两个随从更是狗仗人势,气势汹汹。
这些人,姜陆凡也是早就认识,当然也没少在他们身上下功夫,这些年,偷了他们几十两银子肯定是有的。吕茂春左手拎着一只用麻绳捆好的烧鸡,右手托着一只鸟笼,正在喝骂一个卖糖葫芦的汉子,听言语应该是卖糖葫芦的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因此,借机欺负人罢了。路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想招惹这种货色。
姜陆凡心中暗骂:“欺软怕硬的东西,看小爷给你点厉害”。想到这里,姜陆凡挤到人群前面,突然一个箭步撞向了吕茂春,把吕茂春差点撞倒,姜陆凡头也没回,窜入人群,朝街道另一边飞奔而去,吕茂春刚欲开口大骂,突然发现左手的烧鸡竟然不见了,惊愕间,不自觉摸了一下胸口怀中的银子,勃然大怒的喊道:“啊------!给我抓住他,敢抢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身边两个打手一听,这才反应过来,拔出腰刀,顺着姜陆凡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挤出人群,哪还有人影,二人往前追了过去,没有半点收获,吕茂春咆哮的高呼道:“大胆贼人,若让我抓到,爷爷定打断你的狗腿!”。
晌午时分,茅草屋旁边,姜陆凡师徒吃着烧鸡,火上烤着一整块狼肉,吃的不亦乐乎,慕容峰喝着酒,听姜陆凡讲着吕茂春等人的卑劣行为,并且夸夸其谈的描述着,如何用师傅教他的鬼手神通得了他的烧鸡、拿了他的银子,慕容峰听的也是哈哈大笑。
姜陆凡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师傅说道:“师傅,您给我讲讲世上最厉害的功夫吧!”
慕容峰喝了一口酒,显然今天心情很是不错,爽快的说道:“好!今天为师就和你说道说道,这天下的功夫,功夫没有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都要经过千锤百炼才能大成,据我所知,这天下有一门剑法,甚是厉害,我认为可以称是天下第一,不过,也可能还有更厉害的,那就是我阅历不够,未曾听闻了,我说的这套剑法,就是现在南都城内无名剑庄的无名剑法。”
姜陆凡思索片刻,问道:“师傅,难道比现在五老峰上的天云道长的剑法还厉害吗?”
慕容峰呵呵一笑:“那是自然,无名剑法,是三百年前一代剑宗柳不为所创,创出这套剑法已是晚年,为了完善这套剑法,柳不为奔走各地,寻找武林宗师进行切磋,以臻剑法,只是没想到,在去寻访名家的途中,本于劳累外加油尽灯枯,作古于山林,柳不为死后,被一砍柴的樵夫看见,好心葬于山林,并在身上得其剑谱,剑谱为柳不为亲笔所画,并无名字,且缺乏心法,这个樵夫拿回家后,也未太在意,只是闲暇时照着剑谱,用柴刀比划比划,没想到,三年过后,这个樵夫竟然把这套剑法练熟领悟,曾经几次被人欺凌,竟然靠一把柴刀,砍出来个名头,后来,拜师之人络绎不绝,樵夫从此就在家中开门受徒,以此为生,把这套剑法也取名为无名剑法。现在的无名剑庄就是那个樵夫的后人所创。”
姜陆凡不解的追问道:“师傅,这个无名剑庄,在武林中名气并不是太大啊,也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过。”
慕容峰笑了笑说:“呵呵,之所以名气不大,是因为这套剑法,只有招式而无心法,所以不能练至大成,如果有心法,那就是天下第一剑。”
说完,慕容峰还不忘斜瞥了一眼姜陆凡,姜陆凡挠了挠头说:“哦,原来是这样。”
慕容峰又不禁叹道:“可惜我现在是废人,否则,当今武林,为师就是天下第一,你们这些后辈,一辈不好一辈了。”
姜陆凡噗嗤一笑:“师傅,你又开始说酒话了,呵呵,天下第一神偷我倒是相信。”
慕容峰用手拍了一下姜陆凡的脑袋,骂道:“臭小子,没大没小,你才十二,别急,为师让你二十岁名震一方。”
姜陆凡不以为然的说:“师傅,我只要每天陪在你身边,并且有顿饱饭吃就行,什么天下第一,我可不感兴趣。”
慕容峰一听,哈哈笑道:“快吃吧,吃完了,今天下午为师和你一起去后山,晚上吃顿好的。”
姜陆凡闻言,师傅今天要和他一起去狩猎,当然是十分高兴,应了一声:“好!”。
大隐山后山,人迹稀无,因为经常有野兽出没,比不得前山,偶尔有樵夫上山砍柴,但也只是停步于山脚,无人敢高攀,如遇到野兽,也是怕有来无回。现在的猎户也是越来越少了,依靠种地一样可以生存,打猎毕竟过于凶险,只有不得已,受生活所迫的穷苦人,才会上山狩猎来填饱肚子。
后山浓密的树林里,一老一少行走其中,正是姜陆凡和慕容峰师徒二人,慕容峰走在后面,压低声音说道:“凡儿,去上面的那处蒺藜丛,那里有东西。”
姜陆凡顺着师傅所指的方向看去,答应了一声,向前面不远的蒺藜丛走去,还未进得蒺藜丛,就听到了猪的哼哼声,姜陆凡脚步顿住,警觉了起来,他可不认为是普通的家猪,定然是野猪。
虽然没有狩猎过野猪,但姜陆凡也听师傅曾经说过,野猪的攻击力很高,并且皮厚,普通柴刀很难刺入将其杀死,如果遇到,最好避开。
姜陆凡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师傅,慕容峰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此次的捕猎目标已经出现。姜陆凡满脸黑线,心里暗道:“师傅,您这是要玩死我啊。”虽然这么想,但是感觉有师傅在旁边,心里还是踏实不少,咬了咬牙,缓慢向前移动,果不其然,透过杂草缝隙,一头纯黑色的成年野猪映入眼帘,姜陆凡吓得一哆嗦,这头野猪,足足有三四百斤,嘴边两颗獠牙,如枯骨般钻出,姜陆凡怯怯的想往回退,谁知后面一只大脚,直接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紧接着师傅的声音响起:“去,宰了它,晚饭就吃它。”
天啊!姜陆凡这个郁闷,愤然喊道:“师傅,我是你亲徒弟吗?它这么彪悍,我怕不行啊!”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已经完全暴露在野猪面前,也只能硬着头皮,双手紧握柴刀,盯着这头野猪,以应对它的攻击。
野猪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一跳,只见它四腿紧绷,双眼盯着身前不远处的少年,双眼圆睁,惊愕瞬间,再无丝毫犹豫,摆动着獠牙直直冲向姜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