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毕隆汗帝国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p>
一个小时之后，齐格林一身新衣，神清气爽地走出浴室。</p>
身后浴室地板上，衣裳凌乱破碎的女仆侧躺着，陷入了昏迷沉睡。</p>
走出浴室，齐格林叫来另一个女仆，让她去收拾浴室，自己来到了那个练剑的小院。</p>
“手中无剑，心中无剑……”他拔出剑，舞动起来，“是凡夫俗子。”</p>
“手中有剑，心中无剑，是武徒莽夫。”</p>
“手中有剑，心中有剑，是剑道豪强！”</p>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是武道宗师！”</p>
“手中无剑，心中无剑，但可化天下万物为利剑，无坚不摧，才是真正的返璞归真，剑中之神！”</p>
随着他口中的念诵，手里的剑跟着加速，舞动越来越快，不一会儿，整个小院都是他的剑划破空气的呼啸声。</p>
“剑道——真意！”</p>
随着最后一声大喝，齐格林猛然收剑。</p>
整个小院静了下来，接着，“淅淅唰唰”的响声中，满院的花草树木就像是被切碎的菜叶，坠落在地。</p>
地面上，铺满了切得细碎的碎叶、枝干、花瓣和切成了碎片的木屑。</p>
微风吹起，齐格林嘴角带笑；“傲宇逆天神功，《剑道篇》，已经小成，再给我三个月，宗师级，也将不是我的对手。”</p>
“齐格林！你在吗？”少女爱丽丝的嗓音在院外想起。</p>
“我在这里，”齐格林收敛笑容，说，“进来吧。”</p>
“你……”少女迈步进了院子，马上就被院子里的景象吓到了，“呀！发生什么事了？”</p>
“剑技又突破了，”齐格林随意的说，“现在是白银中级。”</p>
“哇，你又突破啦！”少女开心的叫起来，对满地狼藉的小院根本没有一点心疼，“难怪爷爷说你是难得一见的天才！”</p>
“哼哼，你现在才知道吗？”齐格林说。</p>
“以前真的不知道嘛。”少女说。</p>
“这回你知道了，就算是城主府的小天才，也不是我的对手。”齐格林收起剑，近前牵起了少女的手，“你还担心吗？”</p>
“不担心了。”少女脸颊染上了红霞，微微摇头，“爷爷现在也不反对了。”</p>
齐格林默然不语，轻轻低头，向着少女凑近。</p>
少女并不抗拒他的亲近，只是闭上了眼睛。</p>
四瓣嘴唇碰在一起，少女的心跳骤然加速，齐格林心里却在想着：“果然还是小姐的小嘴更软更甜，再漂亮的女仆也比不上啊。”</p>
少女的脸蛋已经红透了，齐格林却没有分开的意思。</p>
好一会儿之后，呼吸开始不顺畅的少女推开了齐格林：“我快喘不过气了……”</p>
“对不起，”齐格林邪邪笑着，“我不知道……呃，我下次会温柔一些的。”</p>
“还有下次？”少女瞪大眼睛。</p>
“多少次都不够。”齐格林再一次把脸凑近。</p>
“不要了，”少女推开他，“我可不想被下人看见。”</p>
“现在他们不敢进来了。”齐格林说着，继续靠近。</p>
“他们是不敢了，可外面还有更多的人要挑战你。”少女避开了齐格林，说，“你现在的处境更危险了呢。”</p>
“既然这样，你还敢来找我？”齐格林说。</p>
“我相信你。”少女说。</p>
“那就，再让我亲一下。”齐格林说，“然后我再去收拾他们。”</p>
“等你打败他们再说吧！”少女跳开了几步，背对着院门后退，“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些的，下一个要挑战你的，是霍华德，他可是爷爷最看好的学生呢。”</p>
“那是从前吧？”齐格林说，“现在我才是老头的最强弟子。”</p>
“别太得意了！”少女说，“霍华德也是白银中级的！”</p>
“你就等着吧，”齐格林说，“下次我要亲你一个小时。”</p>
“我等着！”少女跳出院门，跑开了。</p>
“呵呵呵，”齐格林抱剑站立在院子中央，笑了起来，“小丫头，你，跑不了的！”</p>
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刚刚发泄过，火气又上来了，这小妞儿还是诱人的嘛，算了，再去找女仆解决一下……”</p>
……</p>
巨岩城城主府。</p>
“咣！”</p>
“滚！”公鸭嗓因为愤怒而更加尖利，被砸落在地的银盘子里，点心水果和酒壶撒了一地。</p>
浑身干瘦却腆着大肚子的城主正在皮椅上剧烈的喘息着，他的额脸蛋憋成了将紫色。</p>
管家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p>
“这小子是个废物就算了，你们，你们也是废物吗？”他嘶哑的大喊着，“再怎么败家，也不能把唯一的空间戒指败出去啊！下注的时候你们怎么不通知我！”</p>
管家不敢说话。</p>
“说啊，你们这些废物！白痴！蠢狗！”他还在发泄着心里的怒气，管家脸上的汗珠已经滑到了下巴。</p>
“平日里不是很精明的吗？”城主继续狂喊着，“怎么突然间变成傻子了！”</p>
“主人！”管家崩溃了，眼泪和鼻涕同时涌出了他的眼睛和鼻孔，他浑身颤抖着跪在地，爬到了了城主面前，哭喊着，“主人，少爷当拿的，并不是空间戒指，而是一枚普通的魔法戒指啊……”</p>
“去死！”城主一脚把管家踢翻在地，喝问道，“脑子傻了，眼睛也瞎了？”</p>
然后，他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开始对管家拳打脚踢。</p>
管家在地上翻滚惨叫，却不敢躲避。</p>
好久之后，打累了的城主颓然倒在皮椅上，低头不语。</p>
管家躺在地上不敢动弹，身上精致的礼服已经破烂不堪。</p>
“要不是，你还有些用处，真想马上杀了你……”城主无力的说。</p>
管家赶紧爬了起来：“主人，请不要杀老奴，老奴对您的忠诚……”</p>
“行了，”城主说，“去，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小少爷的实力留住，他的两个姐姐，可都想当巨岩城的第一任女城主呢，到时候，我杀不了你，她们也不会留你的……”</p>
“是，是的，老奴这就去！”管家慌忙站了起来，就要告退。</p>
“还有，”城主说，“你急什么？”</p>
“主人请吩咐！”管家赶紧弯下腰。</p>
“神庙那边，和阿卡贝拉艺术团在搞什么鬼，你们还没有给我查清楚，最好快一点，还有，割喉剑豪还没有消息，也给我加快查探进度，”城主说，“好了，就这么多，去吧。”</p>
“是的，主人，老奴，告退！”管着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瘸一拐的退了出去。</p>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p>
“呼——”城主无力的长出一口气，低声自语，“就靠你们这些蠢货，我的事业怎么能成？幸好我还有另外一套幕僚，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死呢……”</p>
随后，他抬起头，盯着屋外透进来的阳光，阴沉的说：“不过这样也好，让那些狡猾的家伙一位我只是个野心勃勃的蠢货。”</p>
阳光在阴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明亮，城主脸上耷拉着的眼袋和静心修剪的小胡子微微晃动着，那是他在低沉的阴笑。</p>
……</p>
商队进城之前，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p>
“这是棕叶城在欢迎我们。”格里森说。</p>
“是吗？”夏川奇怪的问。</p>
“这就是棕叶城的特色，”格里森说，“据说进城的时候下雨了，进城的人会得到神明的祝福。”</p>
“你信神？”夏川问。</p>
“怎么可能。”格里森说，“我可是从小就被爸爸带着向剑神施华德起誓的，终生追随三十三武神，追求剑道，不轻信神灵。”</p>
“在那里？”夏川说。</p>
他对三十三武神的好奇已经由来已久，但一直不敢问武神的形象或者雕像在那里，生怕再被人误解。</p>
“就在家里啊，”格里森说，“虽然我挺想去东大陆庞克斯帝国去膜拜剑神尊像，但这太不现实了。”</p>
“倒也是。”夏川装模做样的点点头，说，“太远了。”</p>
心里却在说：“原来武神像雕像只有一个的。”</p>
“不是远不远的问题，”格里森说，“如果所有的剑士都去了，就跟神明信徒们去奇斯克帝国朝圣一样了，这可不是武者应有的行为。”</p>
夏川沉默。</p>
格里森接着说：“三十三武神的精神和意志，只需要追随，不需要膜拜，只要心中有剑道，去不去，其实是一样的。”</p>
夏川点头。</p>
“好了，”格里森摸了一把头发上的雨水，说，“赶紧跟大部队汇合吧，这是个好兆头！”</p>
商队在蒙蒙细雨中缴纳了进城费，把货物送到了城内某一处店铺。</p>
至此，佣兵团的任务算是完成了。</p>
……</p>
棕叶城冒险者分会门口，红龙佣兵团团长，女剑士西里尔亲自把二十五枚金币富付给了夏川。</p>
“有兴趣留在我们红龙佣兵团吗？”西里尔脸色比起前些天缓和了许多，面带淡淡的微笑问夏川。</p>
“我，其实要去帝都，”夏川说，“抱歉，没有留下来的可能。”</p>
“这样吗？”西里尔有些失望的说。</p>
“红龙佣兵团是个很团结友好的团体，”夏川说，“如果不是有事在身，我真想留下来的。”</p>
“恕我多言，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做完之后可能回来吗？”西里尔问。</p>
“这个，不太清楚，可能回来吧……”夏川说。</p>
“那就好，如果我们能帮上你的忙，也可以帮到你的，”西里尔说，“如果不方便，我希望你回来之后可以考虑加入我们。”</p>
“如果顺利，我会的。”夏川点头，然后说，“再见了，西里尔团长。”</p>
“再见了。”西里尔说。</p>
……</p>
离开了红龙佣兵团，夏川去剑士分会，在里分会门口还有十几米的街口犹豫了一下，又离开了。</p>
……</p>
棕叶城是一个种满了棕树的城市，跟花园城有点像。</p>
而且这是个多雨的城市。从进城到交付任务，队伍就遇到了好几场小雨。</p>
这里盛产粽叶制作的编织品和生活用品。</p>
夏川买了一身的棕叶编织雨衣和棕叶靴子，又买了一顶棕叶斗笠，然后找了个偏僻而又便宜的小旅馆，把行李留在了房间里。</p>
出了门，找个僻静地方，把剑换成了拳套，上街逛了起来。</p>
……</p>
就在几条街道之外，红龙佣兵团在三个相连的小庭院里住了下来。</p>
这里，是他们在棕叶城的临时驻地。</p>
一个房间里，格里森和独眼多兰等五个人正在收拾行李。</p>
“格瑞，最近挺勤快的的嘛！”剑士卡蒙朗伯宁说，“看来你在那个阿布的影响之下，还懂得了奋发努力呢。”</p>
“卡蒙叔叔，”格里森说，“阿布是个好人，要不是他还有事，我真想和团长一起去劝他留下来。”</p>
“行了，人家有人家的决定。”独眼多兰说，“为什么要劝他呢。”</p>
“看他挺顺眼呗。”卡蒙说。</p>
“我倒是觉得这小子不简单。”多兰说。</p>
“你也有直觉？”卡蒙说。</p>
“不知道，反正就是有些看不透。”多兰说，“管他那么多呢，赶紧准备吃放了！”</p>
“呀！”正在整理包裹的格里森惊叫一声。</p>
然后赶紧系上包袱，跑过去把门关上，扣了起来。</p>
“怎么了？”多兰问。</p>
“你们看……”格里森小心地把包裹再次打开。</p>
露出了里面数百枚金灿灿的金币。</p>
“喔！”卡蒙和另外两个同伴惊呼起来。</p>
多兰飞快的在他们肩膀上敲了一下，三人这才平静下来。</p>
“什么情况？”卡蒙低声说。</p>
“先数一数。”多兰沉着地说。</p>
一会儿之后，数清了金币数目的五个人相互对视。</p>
“五百枚……”卡蒙说。</p>
“怎么回事？”一个同伴问。</p>
“是阿布……”格里森低头说，“我就知道，他问了我这么多家里的事情，又帮我练习剑技，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可我没猜到他会这么帮我。”</p>
“你把家里的事跟他说了？”卡蒙问。</p>
格里森点头。</p>
“不会是他吧……”另一个同伴说，“这小子呆头呆脑的。”</p>
“我就说他不简单。”多兰也认同了格里森的猜测，“这小子，看来身份也是假的呀……”</p>
“那，我们是不是误会瓦多了？”先前那个同伴说。</p>
“那倒不是，”多兰说，“他应该对我们没有恶意。”</p>
“他说了他只是顺路，”格里森说，“其实他没有说谎，只是我们在胡乱猜测而已。”</p>
“这都不重要了，”多兰说，“这些钱，是他给你的……”</p>
“咚咚咚！”</p>
敲门声把五人吓了一跳。</p>
“多兰！卡蒙！你们干嘛呢？快出来吃晚饭！”门外有人喊。</p>
“来了，换内裤呢，等等！”卡蒙赶紧回应。</p>
“伙计们，”多兰低声说，“这是老格瑞的救命钱，我们要给格瑞保密，谁要是为了这点钱动歪脑筋，我多兰第一个翻脸！”</p>
“放心了。”卡蒙说。</p>
“放心，我们不说。”另外两人说。</p>
“谢谢，多兰大叔……”格里森说。</p>
“不用多说，”多兰拍拍格里森的肩膀，“都是老相识了，一起冒险的同伴，不用多说的。”</p>
“嗯。”格里森点头，眼里有隐隐的泪光。</p>
“没出息，”多兰敲了一下他的脑壳，“哭个屁！换衣服，赶紧准备吃饭去！”</p>
……</p>
院门外，三十几个佣兵团成员聚在一起，向着街道另一头的餐馆走去。</p>
在西里尔的带领下，他们要去聚餐。</p>
路过街边的夏川有些诧异地停了几步，偏过头看了一眼说说笑笑的红龙佣兵团成员，伸出手拉低了斗笠的帽檐。</p>
另一边，见习魔法师罗琳拉了一下西里尔的胳膊：“西里尔姐姐，你看那边那个格斗家，好奇怪。”</p>
“有什么奇怪的？”西里尔看了一眼之后说。</p>
“穿成那个样子，”罗琳说，“又没有下雨……”</p>
“棕叶城就这样，你还没感觉吗？”西里尔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雨了，这样穿着也没什么奇怪的。”</p>
话音刚落，几名团员说：“呀，又下雨了呢！”</p>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早知道该带伞的！”</p>
然后有人说：“戴个斗笠也好啊！”</p>
罗琳和西里尔抬头，淅淅沥沥的小雨正从天空落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