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鹝蚌相争5
我和良秋婉主任混在七人工作队里,浩浩蕩蕩开赴清辛庄大队,來农村一年多,第一次参加这类行动,觉得有一种战斗故事片中的情景,又象六七岁时随爸爸妈妈到处转移那种感觉,只差枪炮声……
一组其它人都是步行,我也只好推着自行车和良姐同行,陶冶不知趣的在我们两位女士身边,有一搭无一搭天南地北的胡侃,显示着他的知识渊博!
良秋婉年龄比我大四岁,比陶冶小一岁,良秋婉曾在县城内时追求过陶冶,只因良姐父亲是屠宰厂工人,和农林局陶局长儿子陶冶;在门庭上不匹配,陶冶喜欢吃猪肉,不喜欢宰猪人。看了又看小说网^看了又看小说网对良秋婉几次抛出的绣球,不加理睬,也不伸手接,只是冷莫对待!良秋婉的心,在县城时被陶冶伤的透心凉!
不是冤家不聚首,在分配工作中比陶冶早两年;分到杏山公社任妇女主任的良婉秋,做梦也不会想到,大专毕业的陶冶,后脚也撵到杏山,又象冤家似的凑在一个公社!良婉秋已经不再看好陶冶,在我面前给陶冶总结了若干条别人不具备的缺点,更加重了我对陶冶的厌烦……
今天陶冶一路上不离不弃我二位女同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奔着我來的,与良姐无关,可是,良秋婉专找他说话漏动,当众揭他短,有失面子的陶冶,显得老道成熟,只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看得出來,是在我面前装深沉!
四里多乡间小路,半个多小时赶到了清辛庄大队,一路上陶冶的新闻象似沒传播够似的,抬头看看清辛庄大队;清晰可见的村子轮廓,两耳也清晰可听鸡鸣犬吠声,屯子里的生活气息时时向外散发着……
陶冶副社长;一声叹息说:“到了吗?就这么几步吗?话还没说够呢!我心思有多远呢!一次没来过!呵!知道这么近,早该跑几趟才对,多联系群众吗!”陶冶应该是受家庭熏陶,时时还不忘群众呢!可是我和良姐差点没笑出声来……
在工作队动身时,公社张秘书便给清辛大队祝正祥会计打去电话,午达子这几天都是;整天在大队办公室守候着,祝会计的电话一撂,午达子便问个明白说:“喂!祝正祥!电话里说什么?公社工作队他,都多少天就说来的!这!这都他妈了巴子的快秋收了!还不来给解决问题,又得等到年跟前了吗!”
祝会计摆摆手说:“來了!来了!快到了!马上派人去村头接吧!可能是来了七位,还有两位女同志,让咱们安排吃住,看这两天把你午达子急的,我说啥来的,张令社长那人说话算数,他答应的事儿,早一天晚一天准办到了……”
午达子大队长,伸手拿起藍泥子帽子,一边带一边说:“祝会计啊,伙食统一安排,住宿好定,真他妈了吧子的到这天,我他妈的还心沒底了,说不上能他妈了巴子的搬倒不的,真他妈的搬不倒他罗方旭,还不惹他妈的一腚骚吗……”
午大队长盼着的这一天终于到了,他的心情很复杂,恐怕后台不硬,搬不倒罗方旭,闹个‘打不着黄鼠狼,弄了一身骚’!
午达子大队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二队,找到了乔喜贵队长,派二队队长乔喜贵,和达子弟弟午达宾去村头迎接,特别嘱咐乔队长说:“看到张社长你告诉他张令,就说我去四队处理民事纠纷去了!晚上回来!千万别说我在家!”
杏山公社工作队,尊照王书记安排,一,住到大队,二,吃派饭,不吃集体伙食,三,不一个人找任何领导私自谈话。
午达子的安排,不在王书记指示之內,白费了心机!午达子从十二年前起,这项轰轰烈烈事业,从來没间断过!从中华大地上全民行动的;三反运动、五反运动、到肃反(肃清******)运动,一直到合作化。
人民公社成立之后,午达子主动做起支部书记该做的政治工作,虽不是党员,他看到了做政治的算一把手,所以,午达子不抓生产,当然也就不管生产。
到这个时候午达子应该醒醒了,可是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自己从來不反省自己,还在异意孤行,晚间把午达宾及其同伙又聚集一起,布署各自任务,要连夜做好各家各户;串联传达大队长意愿,给支部书记罗方旭凑足材料!必须在几天内把他拿下!
罗支书这头也没闲着,周围一些心腑人在给午达子一条一条湊上十几条犯罪事实,条条人证物证,拿到罗方旭这里交差。
罗支书一样一样看完笑着说:“尧其昌媳妇怀孕外嫁这条撤了吧!达子有老婆孩子,还有老妈,这条捅上还不得判上三五年吗!家怎么办!另外,咱也别费心了,我也和他们生够气了……”
良秋婉住在我家里,和我同住一炕,爸爸时常不在家,只从良姐住在我家后,司马青山就一次也没来过。运动开始两天了,清辛庄的亊我心里有数,因为青山以前说过,这个大队从来就没正经抓过正事,总是勾心斗角的,清辛庄的这次整顿,青山和我说过的是一句成语概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