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尘封情缘6
为着品德而去眷恋一个情人,总是一件很美的事。--希腊·柏拉图
我第一天参加劳动,竟有如此遭遇,三天里的落差实在让我难以适应,在校的理想,前天的梦想,昨天的幻想,在今天实践中一点都经不住考验,一个个象肥皂泡泡一样的破灭!现在我的心理只剩一点坚强意志,以前的那些美梦实在是得不到延续,精神支点已经倾斜在司马青山身上。
当一个人到另一陌生环境中,能有一位说上心里话的朋友,那是一种依靠,也是临时的精神寄托,第一天参加劳动和女社员搅在一起,起初心里无比喜悦,都是同龄小女孩,又被于山队长分到司马青山一组,心情真是有一种说不出來的兴奋。
宝田哥是队里的保管员,又是团支书,男生归他领着下田,男生小青年都愿围着他转。在那火红年代里,青年人,人人求上进,当时的时髦说法叫靠近组织。
十几名女社员分三组,年纪大的几人做饲养员,喂猪,打猪草。这伙人沒有干部领着,都是从旧社会走过來的家庭主妇,她们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中青年媳妇儿利手利脚的;十來个人去菜田里蒔弄蔬菜,这伙人是归政治队长乔喜贵领导,这伙人有时还要帮集体食堂做饭。真要是赶上公社、管理区或上边来领导,接待任务都从这伙人中出。
其余大帮归生产队长于山管,这伙人多,是生产队的主力军,另外设两个小组长领着干活,社员们习惯称组长叫他打头的,这种称呼是从解放前扛大活的农工那里流传过来,这伙人中也有一半以上,在十二年前是大户人家的长工,他们仍然保持那种生产生活方式,和十二年前的用语……
青年姑娘归会计司马青山领着,这是小队干部们的分工。我被分到司马会计一组是情理中的亊,因为他还是团支部文书,小姑娘整天围着他转。尤其是刘欢梓和竹兰一伙人在我在的四年里,竹兰一直是红娘,她和她的男友晨路,两相夹击对付我和司马青山,可是,这位司马青山和谁都不明確表态,但也不伤害任何人,给出的答复合情又合理;不到二十周岁,不谈论个人婚恋关系……
那天在南甸子一场初歩较量,刘欢梓姑娘初露锋芒,刺我那一句含而不露的话,是我一生中第二次遭到的打击,我还没完全从被清除校园,轰出A市的阴影中走出來,在睡梦和闭眼时候,我还仍然把思维圈点在A市10805中学的女生宿舎范围中,那种气氛常魂牵梦萦!
今天突然听到异地生人说:“青山哥,生气了?她怎能把你和我往一块扯呢?我是富农分子家的闺女,咱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呐!地、富、反、坏、右的子女,哪有一个是好东西!”她把那个右字还特别加重了语气,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没办法和她争吵和置问,人家是说自己,又没点我名,可是我的泪水已经到了眼球周围,我尽力控制,还好,真长脸,在眼圈打转的泪珠沒落下來。
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男孩儿为了那份纯情,竟然会编出连我自己都认为是真的,不是谎言,真没想到,他的思路那么敏捷,反映的那么快。
司马青山听完刘欢梓那段精彩演说后,先是脸朝远方唱了一支歌,可能是在调正情绪,然后转过头看看我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又看到我眼含泪花,他忽地转过身把我搂在怀里,掏出手绢递给我说:“姐,你自己擦擦泪吧!咱不要这样脆弱!坚强起來,谁也不能把咱怎么招!我到要看看她们想要干什么?”
我在众目睽睽下得到意想不到的关怀,真的出呼我的意料之外,长到十七岁这么大,除爸爸抱过我,司马青山又是第一个;把我搂在他宽厚怀里的男人!
我的脸紧贴在他那起伏的胸膛上,听到他心脏有力的咚咚跳动声,我有一种受到委屈后,得到妈妈呵护的感觉,心里踏实多了,刀子剜痛的感觉消失怠尽,此刻,更觉得司马青山是我的靠山……
司马青山轻轻地放开我,把躱在很远的王笑梅、李跚、孙玉芝都叫到一起,他面部很严肃地说:“姐几个给我听好,以前我和大家也说过,在A市我有个表叔,表叔家有个表姐,今天都看见了,我表叔一家是天底下最好的文化人家,表婶也是有名的女中豪杰,都是大学老师,他们没有错,都是两派争斗的受害者!
我表姐呌史青竹,你们都听好,她是被牵连才落难到咱村,这是一份缘,希望大家珍惜,尤其是欢子,阴阳怪气地说那些没用的!大人的事与咱有关吗!咱有选择不做他们儿女的权利吗?什么地富反坏右子女没个好东西!指桑骂槐別当自己太聪明,连我这傻子都听得出來!
你写份检讨交到团支部,让支书宝田哥看看!看他咋处理,我今晚和宝田哥汇报你的所做所为,大家记住我说的话,谁要让我表姐不舒服,我让她难受一辈子!竹兰你也把你那乌鸦嘴贴上点封条,少说一句没人把你当哑巴卖掉……”
那天司马青山是真发火了,他越说越來气,越说话越多,后来王笑梅姑娘接过话说:“青山大兄弟,梅姐可要说你两句了,青竹姑娘今天是头一天和大家见面,你该和大家做个见面介绍才对,初来乍到谁都不认识只顾埋头做活,不至于连说句引见话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吧!
你要先把竹妹子介绍给大家,谁会不领你这份情啊!啊!咱妹子听了不顺耳的话你急什么!她是新來的不知道咱的各人属性!不好受,落几滴泪也就罢了,这些人谁啥样,哪个不都在你心里装着呢吗!还值得你发这么大脾气吗?谁能让青竹妹子不舒服哇!
再者说,她跟咱们有仇还是有恨呢!你弄出一大堆气话!青竹妹子不应该受到任何伤害,难道大兄弟一包在内的,把孙玉芝李珊和我都在内的撸了一顿,那我们舒服吗,我们不舒服又有谁來给撑腰呢!原來梅姐可就指望你了,以前你在两个队长面前护过我们,我们这十来个姑娘心里装着你,啊今天你表姐我的竹妹子听到不顺耳的,你老弟劈头盖脑的给我们姐几个來一通,本打算几个姑娘靠你罩着呢!让咱几个姑娘好心寒,从今天现实一看,没戏!”
“笑梅姐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哇!青竹姐可来咱这三天了,全队上下二百囗子有谁不知道呢!不是我司马青山不和大家介绍,都认识过的,我干吗还去多嘴多舌的再去说一遍没用的话呢!另外,梅姐说我啥我都得听着,我只是告诉大家别欺负外来人,咱把表亲放在一旁,大家说,她是不是咱的一个阶级姐妹?细节都不用细说,也怪兄弟我火气太旺,伤着梅姐地方,请您多多担待!”
王笑梅並没有回复司马青山的答复,只是笑着对我说:“竹妹子,別太在意这些,农村青年和你们城里不一样,你们放学在家里和大人一起吃饭聊天,在校和同学有老师领着,我们这些青年人除了睡觉各回各家,劳动在一起,休息在一起,吃饭也在一起!总是这样真真假假的说笑着!没什么主题!哎!司马小弟!我可以原谅你,不过,得有个条件,再给大家唱首歌,否则,到收工时,我们不干了,罢工!我看你怎么向队长交待!”
“只要梅姐别生气,唱歌可是我的强项!”司马青山又亮开歌喉,唱起:故事片《阿里山风云》主题歌·是由张彻作词邓禹平作曲·一首在五十年代中后期,在南方沿海地区,渔民流行一时的歌:高山青,涧水蓝,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啊。……,……。
这首歌我知道是上几年在台湾地区很流行,校园也有偷着唱的,他怎么会唱这首歌!对我來说,这简直就是个谜!<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