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到燕归
香烟缓慢升空,眺望远方,那是唐尘的方向,似乎在与他道别,可惜他听不见了。
时间算不得紧凑,唐尘的脚程却比以往的要快上几分。
似乎在南宫沁身边才能安心一般,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只是他救了南宫沁就得负责到底,只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
天已黄昏的时候便已经来到了燕归村,本想打听一二却听见几位村妇的谈笑。
“哎,你听说了嘛,前些天来的那个白发魔女是那严任英的野孩子。”
“你那算什么,我听说,那严任英的丈夫当场气晕了过去,那严任英管都没管他,只顾着打她的孩子呢。”
“果然,生的漂亮的人就是恶毒。”
“就是就是,老小一个样。”
唐尘连忙拱手:“我听说那严任英有个孩子来了?”
那其中一个村妇问道:“哎,娃娃,你找她什么事情嘛。”
唐尘眼睛一转,当即道:“哦,你们那口中的白发魔女欠额钱,一路追赶至此,听你们所言才先前打听,还望见谅。”
那村妇身后的妇人咬了咬嘴皮子:“我就知道,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尘也是不气:“不知你们能否告诉我那严任英的家住何处?好让我去讨要钱财。”
妇人拍了拍手:“呐,呐,就在那村头的南边。”
南边?那可是朝阳地段啊,一般人能住在那么好的位置?
妇人似乎还有些不满继续道:“哼,她丈夫也是瞎了眼,为什么会看上她。”
唐尘拱了拱手:“谢过诸位了。”
妇人连忙拜了拜手:“不碍事,不碍事。”
等她回过神,唐尘已经远去了。
妇人也是暗骂一声:“什么人嘛,呸,没教养的东西。”
等唐尘到了地方,望着房子暗道:跟他们的房子倒也没什么两样,可为什么…
唐尘摔了摔头,抛弃想法,望向一旁较高的树,跃起扯下一根较粗的枝条甩了甩。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便朝院中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见没人回应,唐尘又喊了一声。
只见那木门缓缓被推开,那是一妇人,说不得饱经风霜,却也满铺皱纹,十分显老。
“请问你找谁?”
妇人开了口。
唐尘:“请问你是严任英吗?”
妇人有些疑惑:“你是?”
唐尘将被篱笆遮挡的木条弃至一旁:“我是你家父的好友,前些日子他有些过于思念你,碍于腿脚不便,便托我来寻你去看望他。”
妇人闻言满脸的不高兴:“哼,他不是我的父亲,你找错了。”
说着就朝屋中走去。
“哎,阿姨,莫要着急。莫要着急。”
可严任英已经关上了房门。
唐尘只能蹲在篱笆下暗自挠头,躲在房子下的妇人们见状也是略感失望的离去。
南宫沁也不知去了哪里,就连这严任英的近乎都套不了。
哎,艰难啊!
唐尘起身,只能在村中闲逛了起来。
健壮的年轻人也没有去理会一个娃娃,或许认为他并不是什么威胁吧?
唐尘能做的也只能是收集一下信息,于是他一拍双手,觉得先去跟村妇们打成一片。
她们总不至于去赶一孩子吧?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歇息一晚。
环视四周,现在若是想找人借宿一晚定是不能了。
古代一般会在江河畔建河神庙,想来在这有修仙者的世界,那河神庙当是多不胜数。
即便没有,在河畔也是一个尚好的选择,取水容易还能捕鱼,吃喝不愁。
如此想来河畔便是不二之选了。
唐尘想到这便往河畔走去。
还没到河畔便已经听见了水流急促的声响,等近了放眼望去。
河水之中,波纹道道,时而平缓流淌,时而陡峭奔流。
唐尘嘴角抽了抽:你管这叫河?
不过转念一想,那西游记中的流沙河也有八百里宽,这河宽点似乎也没毛病。
是时候对自己的观点改改了,起码不能出现不懂的尴尬局面。
不过这也确定了唐尘心中那庙的位置,这么宽,没个河神过不去吧?
临近河便看见一处立在不远处的一座屋檐比村里的都要好上数倍。
唐尘在感慨信神过于严重时却也往庙在走去,庙并不大,全部染上了红漆,近些观察,上等的朱砂。
步入殿堂,是一座怪异的雕像,鱼的身躯却长着四肢,薄弱的嘴唇丝毫掩盖不了尖锐的牙齿就连那眼睛都有四只。
唐尘摸着下巴啧啧称奇,或许是过于死板的印象导致对河神的偏差让他耐不住好奇的想要上前抚摸。
可近了些许却嗅到清晰的血腥味,那是原本放贡品的地方。
没有水果,没有牲畜,只有那早已凝固的血渍。
唐尘皱了皱眉,正常的河神庙为什么会有血渍?
唐尘将血渍扣下一块仔细端详,血早已经发黑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动物的血。
唐尘将血块舔了舔,皱了皱眉,不确定的再舔了舔,跟自己儿时换牙齿的血一般无二。
在前身,唐尘倒是特地搜过,人的血比其他动物的血更腥,外加一点咸,若不仔细品尝是察觉不出来的。
各有千秋?或许就是这般。
只是为什么在河神庙的贡品上会有早已发黑的人血,莫非…
唐尘再次确定雕像,心中的猜想更重了几分。
“呸。”
将在口中融化的血吐了出来:看来要早些找到南宫沁了。
包袱定不能放在这里,舍利对妖物可是致命的。所以邪祟对它极为敏感,一有不对便会窜逃回河中,到时候…
恐怕全村的人都得配葬。
而且一路走来,村中的人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三百余名,若是聪明定不会长时间大量进食人肉。
这庙宇也证实了这一点。
这么说南宫沁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如此,唐尘悬着的心便缓缓落下。
唐尘将舍利放入内兜,打算在这里将就一夜,明天再做打算。
这般想着便伸了个懒腰往雕塑背后走去。
后面倒是空旷,容下几个成年人都绰绰有余。
唐尘都是睡过大街了人了,还会嫌弃这个?起码…唐尘望屋粱:嗯,还有个遮风挡雨的,甚好甚好,只是…
唐尘望了一眼雕像,阴森森的,不过摸了摸口袋的舍利不禁心安了不少。
若雕塑是邪祟恐怕刚才进来的时候就跑了,这显然不是邪祟。
唐尘弯着胳膊当枕头:“希望南宫沁别嗝屁了,不然…自己就只能含泪吃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