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始闻程越之疾
完泽听说忽必烈如此盛大地迎接程越,虽说很高兴,但还是犹豫地道:“父汗固然不会因此责备王爷,但王爷身为臣子,不谢恩实在说不过去,还是让父汗圣驾回宫吧。』”
也烈拔都儿想了想,道:“公主,不如臣飞奏大汗,请大汗定夺,可否?”
完泽点头道:“也好,那你就快去。我着急送王爷回王府安歇,其他的事情不想多理。”
也烈拔都儿行礼道:“是,臣这就亲自回去禀报大汗。”
说完,留玉哇失随车驾侍候,自己率十几骑飞快地奔回大都。
忽必烈早早地集合文武百官,大张旗鼓地迎出大都北门,巨大的金帐军由二十匹马拉动,向不轻出,此次也驶了出来。大都几十万百姓,都在翘以盼,等着镇南王凯旋回城。
也烈拔都儿往回跑到离城二十里处,果然遇上了忽必烈盛大的车驾。稍喘一口气,立即求见忽必烈。
忽必烈让也烈拔都儿来到近前,乐呵呵地问道:“程越到了何处?”
也烈拔都儿喘着粗气道:“大汗,王爷贵体微恙,无法下车谢恩。完泽公主的意思是,不如请大汗车驾回宫,待王爷苏醒后再去大明殿朝见。”
忽必烈大吃一惊,问道:“苏醒?程越是得了什么重病?”
也烈拔都儿道:“臣不敢追问。”
忽必烈想了想,摇头道:“不行,朕要亲迎功臣,怎么可以因为程越不能谢恩就回去?你去告诉完泽,朕还是照样迎接,免去程越谢恩之礼,让车驾陪朕进大都即可。”
忽必烈的回答不出也烈拔都儿的预料,也烈拔都儿恭声道:“是,臣这就去禀告公主。”当下马上掉转马头,又回去向完泽禀告。
完泽听到也烈拔都儿的传话后,点了点头,道:“父汗体贴王爷,当然要依父汗。”
也烈拔都儿小心地问道:“公主,要不要请御医给王爷诊治?”
完泽道摇头道:“王爷说过,他的病古怪异常,不是一般的医生可以治疗的,连他自己都弄不明白。大都的名医虽有几个,但没有人在王爷之上,还是算了吧。”
也烈拔都儿心中叹息,道:“臣但愿王爷早日恢复,大元离不开王爷啊。”
完泽苦笑一下,道:“多谢你的吉言,等王爷醒过来时,再和你说话吧。”
也烈拔都儿恭声答是,紧随程越的马车,向大都进。
忽必烈坐在金帐车中沉吟良久,亦喜亦忧。
喜的是程越对大元的威胁与日俱增,若是他真的一病不起,大元再无可惧之敌!
忧的是程越手下猛将如云,士卒精锐,武器犀利,有的地方比大元还要强,如果程越因病去世,南宋的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子,岂能约束得了这群骄兵悍将?以后会生什么,谁也没有把握。若是南宋乱了,大元难免不受波及,甚至会兵祸连结!
忽必烈想到这里,马上派人叫来阿合马、伯颜、阿术、安童等重臣,先简短地商议一下。
几位重臣很快进帐,忽必烈告知他们程越病倒,不能下车接受迎接,重臣们顿时惊骇难当!
程越是何等人物?若不是真的无法视事,怎么也要下车谢恩。可如今连车都下不了,可见病得必定极重,这对大元到底是好是坏?
安童急问道:“大汗,也烈拔都儿有没有说王爷得了什么病?不是受伤了吧?”
忽必烈摇头道:“他当着那么多人,如何敢问?”
伯颜道:“公主有没有说什么?”
忽必烈道:“看也烈拔都儿的意思,完泽好像没有被吓坏。”
伯颜吃了一惊,道:“这就奇了,如果王爷病得极重,公主应该非常担心才对,为何什么话都没说?”
阿术问道:“王爷的军队稳固么?”
忽必烈点头道:“军心若是不稳,以也烈拔都儿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不可能不告诉朕。”
阿术纳闷地道:“王爷这病生得可真够古怪,这么重的病,而军心依然稳定,是何道理?”
阿合马道:“臣以为不必过于担心。”
忽必烈道:“哦,你说说看。”
阿合马道:“此次王爷东征,随行的大元将领至少几十人,若是王爷真的重疾缠身,他们敢不送信回来么?就算与乃颜大战前担心走漏消息,大战结束后就没有理由不快马奏报了。既然大汗没有收到这类奏折,可见王爷的病不甚要紧,因此军心稳定,完泽公主也没有慌张。至于王爷为何不能下车行礼,臣猜测,必定与王爷的病情有关。说不定是因为王爷在病时无法如常行动,王爷不愿让人看到,所以才让公主出面解释。”
忽必烈被一语点醒,点点头,赞叹道:“说得好!想必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伯颜皱眉道:“王爷医术精深,竟然治不好自己的病,可见此病绝不会轻。”
忽必烈道:“此事且不急,待回到大都再细问。宫中的御医和宫外的名医,镇南王府都可随意调遣。程越若是在大都有个三长两短,南宋必不与我干休,他率领的十几万宋军也不会答应。”
几位重臣听到此处,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程越携大胜之威率领十几万宋军、日军,士气正旺,武器精良,如果程越真的不幸在大都有意外,要出动多少军队才能战而胜之?大都附近怕是要生灵涂炭了吧?骤起难的话,攻下大都也极有可能!
阿术问道:“大汗的答复是什么?要陪着王爷一起回大都么?”
忽必烈点头道:“当然,否则程越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外面的百姓怎么会知道与朕无关?朕陪着程越一起回城,百姓们看到连这时候程越都不能露面,以后才不会有谣言。”
几位重臣佩服不已,安童赞叹道:“大汗高瞻远瞩,人所难及。”
忽必烈叹了口气,道:“身为大汗,做什么事都要思之再三,要头疼的事情委实不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