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雨回家收衣服
每日的大多数时间，周玉都在书房中度过。抄写经文，让他的心境宁定。
大师兄在抄完一部经后，就和他娘去做其他事情。书房中，周玉随心所欲的翻阅各种不同的藏书。
门口站着两个等候吩咐的仆人。他们对周玉的休息已经方式习以为常。
有的人长时间做一件事会感到烦闷和排斥，在休息调整时，会选择做一些不相干的事，比如遛弯逗鸟。
而周玉，每抄完一节经文，就会选择从书架上拿取从未看过的古籍，津津有味地快速品读。他不求甚解，一目十行囫囵吞枣般地一扫而过。
因为他发现了自己的一个天赋。
只要是看过的书，他在脑海中集中注意力就能把它以绿色半透明字幕的形式重现。这个无与伦比的能力，让他迫切的想要记忆身边一切能找到的书籍。
这种闪电般的强记能力，在他的面板上有数据清楚的表现：
经验：683x
潜能：3264
读书识字：162/才疏学浅（等级/水平）
后面的“才疏学浅”，是他读书识字在达到100时，由？变来的。
潜能的增长他还没有照出完整地规律，抄经完必涨，有时看书涨，有时不涨。周玉想，潜能或许是描述一个人的成长潜力。
书读的多，看得多的人。
在遇到困难和麻烦上，总会比不看书的人能想到更多办法。
而这种内在的潜能储存，不就是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所描绘的一样么。
读万卷书是把别人的智慧经验保存，行万里路是自我实践经验的释放。两者一正一反，但都在形容一个东西，眼界。
经验和潜能所代表的眼界，对行走江湖有什么用？不言而喻，一个人能收获什么，完全取决于他知道多少。
就像竹玉山庄庄主游无畏，他知道无忧谷中有忘忧果，而周玉就没那个眼界，哪怕近在眼前，亲眼所见，也只是把它当作不知名的野果。
真正的“视黄金如粪土”。
二师兄从外面办事回来，到书房一眼就看到了周玉把头埋在书中，桌子上已经凌乱的堆起两三座“书山”。
他爽朗地对周玉打趣说道：“诶，我的周公子，以前在山庄可不知道你居然嗜书如命，抱着书不撒手。”
“不过你看书的样子真不像个看书的，翻的也太快了吧。你真的可以看进去？”
周玉抬起头，两眼看到二师兄有些模糊，好在这只是暂时的，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用手掌抚了两下，总算调整回来。
周玉笑了一下，二师兄看他的样子有点傻。和他说道：“走走，出去逛逛，别一直呆在书房，看你读书都有点缺根筋。”
二师兄拉着周玉就往书房外面走，走到门口，周玉还不忘提醒两个仆人：“书桌暂时不用整理，我一会回来还接着看。”
......
周玉来到扬州城已经好几天，一直呆在二师兄府上，足不出户。
今天是扬州城城庆的第五天，也是车夫等消息的第三天。
周玉被二师兄带着走到了会客厅，厅中大师兄和车夫都在，车夫看到几日未见的周玉，发现他身上多了一分书卷气，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沉稳许多。
果然年轻人是一天一个样子，变化特别大。他从凳子上站起来，和周玉拱手敬礼。
周玉回礼的动作标准，这是他在书上学到的。
车夫说：“昨日下午，官府就派人通知我去取证明，我也顺利拿到了，来这里一是为了感谢，二是我争取到了前几日马匹退换的租金，还请一定要收下，你们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三是来和你们告别的，事情了了，我也该继续驾马出行，回到工作生活上。”
周玉问道：“车夫大哥要走了吗？”
车夫只是江湖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过着平凡而普通的生活。对他来说，驾马赶车就是他的世界。
车夫对几人颇有好感：“这几日感谢几位的帮助了，你们都还年轻，一定会在江湖上闯出名堂，我就现在这提前恭喜你们，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说过好话，几人把他送到门口，和他拜别。周玉又有感触：“江湖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车夫本分安心地做着自己擅长的事。我呢，我又要前往何方，做什么事？”
“二师兄将来会接替家业，成为扬州城的商贾巨富，经营多家产业。大师兄勤练武艺，从不恃强凌弱，禀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侠气仁义，这种人做护卫当是忠心耿耿，能替他人分忧。”
周玉想到每个人都有事做，好像就自己无所事事，叹了口气。
二师兄听到他叹气，问他：“师弟，没想到你也是性情中人。车夫他身在江湖，但不是江湖中人，不知以后还有无再见的缘分。”
“都走到门口了，我们就出去转转。”
大师兄不说话，默默的站在二师兄身后，看来在学着做一个合格的护卫。
周玉点头答应：“那就出去走走。”
三人也没有骑马，今天是阴天，太阳被不算厚密的云层遮挡，偶尔才透过间隙，射下几缕不算强烈的光线，空气中有些沉闷，地上的灰尘被风吹的飘不起来。
看样子，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大雨。
扬州城庆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画舫酒楼，园林古迹，这些地方肯定是十分热闹，但二师兄没打算带他们去。他的目的地是扬州城的中心。
这是一个很宽阔的广场，地面由三乘三丈的方形青石铺就。一些游人带着孩子在这里溜溜达达。
有卖艺人在这里表演，一红一橙色两头舞狮，大狮由双人舞，一人站立舞狮头，一人弯腰舞狮身和狮尾。
舞狮人全身披包狮被，下穿和狮身相同毛色的红橙狮裤和金爪蹄靴。
周玉无法辨认舞狮人的形体，它的外形和真狮极为相似。
两头不同颜色的引狮人，手握旋转绣球，配以京锣、鼓钹、逗引瑞狮。
狮子在“狮子郎”的引导下。
比拼表演，腾翻、扑跌、跳跃、登高、朝拜等技巧，并有走梅花桩、窜桌子、踩滚球等高难度动作。
表演时表情讲究，有搔痒、抖毛、舔毛等动作，惟妙惟肖，逗人喜爱。
周玉驻足和其他围观的百姓看到精彩处，忍不住拍手叫好。
广场中央有一棵大榕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浓荫盖地，据传已有千年的树龄，垂枝落在地上，有百姓用新红丝带系在树枝上，寄寓祝福，还有许多褪色的，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历史。
主树干底部有一个很大的洞。
有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从里面钻出来，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抱腿蹲坐，从怀里拿出一个缺口的破碗，一双木筷子，他缩着身子，目光在过路人身上徘徊。
遇到面孔看起来和善的，就动手用筷子敲碗，发出清脆的声音。
往往都能得到几文钱的施舍。
广场人来人往，一片繁华景象。
周玉看舞狮入迷，没有注意到二师兄和大师兄离开，其实是二师兄饿了，在广场搜寻卖零嘴的小贩。
他找到了一个现做炸糍耙的摊位，无他，这个摊位的人少。因为现做，很多人不愿意等。
但二师兄最喜欢吃新鲜出炉的食物，所以他这会很有耐性地守着摊贩，看他熟练地揉搓面团，撒上芝麻，下锅油炸，一套烹饪技巧赏心悦目。
忽然，天空响起几声闷雷。天上的云变得严严实实，天色阴沉。
观看舞狮的人群中，有人说道：“快要下雨，我晒了衣服还没收，先回家了。”
陆续有人散开离去，周玉也听到。回头和二师兄说：“二师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