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风沱江
夜晚时分,萧云哄骗母亲萧玉婉说从今天开始要一个人洗漱,就端着一盆热水从厨房里急匆匆了回了自己屋中。
而夫妻俩闻言,也没多说什么,只有萧玉婉叹息一句:孩子开始长大了!
回到屋里,萧云将热气腾腾的热水端到卧房,接着从纳戒中取出一瓶凝脉散倒进其中,旋即一阵血红光辉闪烁,逐渐将木盆里的热水染成血红色。
伸手试了试水温如何,感觉合适后,萧云脱下衣服,盘腿坐进木盆里。
手上掐出奇特手印,萧云下一刻进入入定状态。
轻轻勾动木盆中的斗之气,萧云瞬间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些斗之气中夹杂着血红色药力,它们进入经脉后,会先随斗之气一同运行一段时间,接着自然而然分离出寻常斗之气,然后逐渐融入到经脉里,以一种奇特而又潜移默化的方式,一步步加强经脉坚韧度。
说实话,效果并不怎么好,也就与星鱼汤效果相当,若想获悉其中好处,需要长时间使用,日积月累下,才能有大的成效。
但是斗之气修行本就是水磨工夫,那怕只有一丝效果,长久积累后,也会与寻常人拉开足够大的差距。
因此,就算效果很是细微,也足以引发萧云内心极大的喜悦。
这样一来,自己晋升斗者的速度,又将会有一个显著的提高。
兴奋之下,就连体内运行斗之气的速度,都有了几分加速。
翌日,清晨,几缕金辉透过窗棂,穿透缭绕在他身旁的白色斗之气,倾洒在他洁白无瑕的小脸蛋上。
睫毛轻颤,知晓时间差不多的萧云手印一变,从入定状态中退了出来。
舒展胖手和腰肢,萧云开个哈欠,站起身来,接着低头一看,只见昨夜里血红色药液里的药性已经被他吸食殆尽,又变回到了最开始时的清水模样,明可见底,水汪汪一片。
找来毛巾擦拭身体,萧云穿好衣服,端着盆里的水直接倒在了院子里的大树下方。
做完这些,他又重新换个盆打来清水,细细给自己梳洗一番后,就跑到客厅里与老爹会面,一同等待老娘做早饭。
“今天陪爹一块出去走走!”等待的途中,老爹萧山突然开口说出一句让萧云感到不解的话。
“去哪?”萧云疑惑道。
“钓鱼,顺便带你见见世面。”萧山神神秘秘道。
钓鱼?
萧云满脑子问好,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早饭过后,萧山与萧玉婉说过一声后,就带着萧云出门了。同时,还带上了萧云的专属护卫——大白。
两人沿着东街一直往东走,直到一处被加玛帝国军团驻扎的关隘,才停下来。
抬头望着前方守卫森严的军团护卫和一道铁质哨卡,以及那数十丈高的城墙,萧云的脸色瞬间就严肃了起来。
内心暗自思忖:什么样的地方值得帝国派遣军团驻扎,而且看城墙上方的巨弩和数百护卫,明摆着就是为了预防突发事件专门驻扎的。
老爹带自己来这里,又想干啥?
想不明白的萧云,索性就干脆乖巧的站在一旁,等待老爹下一步动作。
萧山领他来到哨卡前,先是向护卫出示了一张紫金卡片,紧接着萧云便看见护卫露出惊讶与恭敬之色。
确认过萧山的身份实力后,护卫一挥手,哨卡里的人立马会意打开哨卡大门放父子俩进去。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新奇,近数十丈宽的石板路明显是专门开阔出来供军团动兵使用,大道两侧是剑锋一样的峭壁,直冲云霄,从下往上看,能依稀看见飘渺云雾。
前方则是依山而建的城墙,大门足有五丈之高,它向内洞开,等走到近处时,萧云才真正看清它的厚重程度,足有五尺来宽,若非大门下方安装有专门的滑轮,寻常人根本推不动。
来到城门前,萧云惊讶的发现已经有不少人等候在此,且每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不一而足,最弱者不到斗者,至于最强者,他不知晓,这类人若非故意显露,以他的实力,完全感应不出,站在自己面前,也只以为是个普通人。
而有一些实力不弱,性格自傲者,则肆意彰显自身强大气势,逼迫周围实力不济者,纷纷选择退让。
就在此时,人群突然涌动起来,逐渐形成一支长队。
萧云感到奇怪,侧过身体打眼往前一瞅,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白胡子老头,笼着一身长袍,慢悠悠从城门外走到城门书桌前坐下。
他先是提起一支笔,接着向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人看了一眼。
下一秒,最前面的那人往书桌一旁的筐子里投掷五十来枚金币,接着从老者手里接过一只竹签,便慢悠悠往城门另一侧走去。
有了第一个人打样,后来者也知晓该如何做了,他们排好队,给过金币从老者手里拿到竹签后,才一一通过。
看到这一幕,萧云也明白过来,这是给的入场费,就是不知道,城门对面到底有什么,值得那么多人一大早就来此地排队。
队伍前进的很快,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便轮到了萧云父子俩。
也就是在这时,萧云才有时间和精力仔细打量老头。
模样普通,面色懒散,皮肤细腻好似婴儿,一双眼睛明亮有神,被他扫过一眼,有种被完全看穿的错觉。
老头递给父亲一支红颜色竹签,临过城门时好似无意间看了萧云一眼,眼底深处,有一丝诧异,以极快的速度一闪即逝。
通过城门,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一股冷风沿着大地吹拂而过,带来一股子清新的水汽味。
定睛往前一看,只见一条望不见尽头的河流,出现在两人眼前。它清澈,中间还有好几座峰峦露出葱翠的尖峰。
“这是,海吗?”萧云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这是风沱江,一条贯穿整个西北大陆的巨型河流。它的源头在极西之地的高原最深处,一直蔓延到东海之滨。就我们现在站的这个位置,有两百里之宽,以你的眼力,看不见尽头的情况下,以为是海,完全能理解。”
摸着儿子的脑袋,作为父亲的萧山,在此刻站出来为儿子普及知识。
“据说它最宽的地方,是在一个风坨的帝国,足有千里之遥,因此人们就将它命名为风坨江。
当然,因为地域的原因,它最初有很多名字,但流传着流传着,就只剩下风坨这一个广为人知的称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