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章 始皇说2

  “什么,佛祖亦闻信香前来,你等有何颜面,居然请得动佛祖?”嬴政大惊。

  “陛下,我们非有他意,实为苍生谋和谐求共荣取可行之法?”

  “咦,我到小瞧了二位,”嬴政上上下下打量半天,说道:“你们既是为苍生谋幸福,朕为千古一帝,少不得也该出谋划策。二位小童有何不明之事,尽管问朕,但有所知,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欧舟和江阳师兄弟二人对望一眼,齐声问道:“陛下对欲望这个词,有何认识?”

  “此完全乃仓颉的不是?”

  “此意何解?”师兄弟愕然。

  “你们看,欲望的欲,偏旁是谷和欠的合体,字面的意思显而易见。人们都在为欠缺的谷物而争抢,为了糊口活命,纷争由此而来,欲望自然滋生。这不是仓颉造字之过又是什么?”

  欧舟和江阳师兄弟对望一眼,不禁笑道:“陛下不怪自己,却怨别人,诚非君子之道。”

  始皇帝笑道:“二位小童莫急,听朕说完。欲望,是根据地位变化而变化,地位越高,欲念越重。欲念越重,造孽越深。想当年,我为赵国质子之时,整日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成天被当做髭狗一样欺负,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君临天下。”

  “做质子之时,陛下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呢?”

  “自然是吃饱穿暖,杀尽欺负我的人,然后逃离赵国。”

  “陛下后来继位,对赵国赶尽杀绝,是否也是因为少年时期曾经受尽折磨的一种发泄呢?”

  “我不否认有此想法。”

  “陛下灭了赵国,心中可曾快慰?”

  “报了此仇,自是大慰平生。”

  “陛下快人快语,不失为大丈夫行径。敢问陛下,欲望,可有祛除之法吗?”

  “欲有心生,位高而日甚,智广欲亦甚。因此,祛欲先祛位,不在其位,欲念自消。”

  “陛下金玉良言,我等受益无穷。但位高者权重,如何夺其位?”

  “欲念重,心必邪,心邪智必愚,愚邪之人即使人无奈何,天必遣之。”

  “陛下之言,可否也是对于自己以往过失的一种鞭挞呢?”

  “不错。所谓作法自毙,权重位尊者,多会容不得不敬之言,时日一长,必然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久而久之,便会为自己埋下败亡的种子。历朝历代,多有案例。”

  “泱泱华源,地大物博,有一小岛,孤悬海外,纠结外邦,欲行裂土分疆。此种行为,陛下能否容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华源之地,焉有此等败类,泱泱大国,何惧化外番邦。”

  “陛下可有良策制之?”

  “施以雷霆之击,勿是其祸乱苍生。”

  “除此之外,还有何策应对?”

  “大国如旭日当空,岛帮乃累卵之癣,不除不快。设若不以雄兵痛击,便施以怀柔之策,抓民心而断外交,缚其手脚,阻其外援,想方设法孤立之。”

  “除此之外,还有何策?”

  “所谓蛇无头不行,雁无头不飞,可施以斩首行动。”

  欧舟和江阳对望一眼,笑道:“玄济经的奥义,是通过现代科技对罪恶之人实行换心大法,从根本上断其欲念,遏制其作恶之心,却不夺人性命。陛下以为此法可行否?”

  “现代科技无所不能,果有此法,理当断然行事,不可瞻前顾后。”

  “陛下何以如此决然?”

  “兵贵神速,迟则生变,但有良策,亦从速行事。”

  “陛下的斩首行动,与我们计划的换心之说不谋而合。可见此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举。”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瞻前而顾后者诸事难成。这事若在我大秦朝,三日之内,定让他灰飞烟灭。”

  “陛下,非是我等犹豫,实则此事牵扯甚广,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刀兵之祸。当今世界,网络遍地,一有风吹草动,世界顷刻而知。着实不好易与。”

  “二位小童,你们是何身份?”

  “陛下何有此问?”师兄弟费解。

  “若是官方身份,自当小心谨慎。若是民间行为,则不必考虑太多。”

  师兄弟二人对望一眼,皆笑道:“原来陛下也善于行此诡诈之事。”

  “成大事者,只求结果,不问手段。只要是利国利民之举,自当奋勇向前,即使粉身碎骨,亦可含笑九泉。”

  “陛下,您当年平定天下之时,可曾使用过阴谋诡计?”

  “朕刚才说过,只要是利国利民之举,但求结果,不问手段。”

  “陛下身居地宫,何以能够自由进出?”

  “朕身份虽尊,但已为鬼雄两千年,况且有信香召唤,自然天地无阻。”

  “设若无有信香,陛下能自由进出乎?”

  “不能。”

  “为何?”

  “阴阳两隔,各有地域,如若乱闯,岂不坏了天地礼法。生人入不得地府,鬼怪见不得阳光。”

  “陛下多久没有到阳世间游玩了?”

  “朕被幽禁地府,忏悔思过,内有鬼差监视,外有甲神看管,两千年来,还是头一次入得阳世。”

  欧舟和江阳师兄弟二人对望一眼,笑道:“哪么,陛下可有再次游历阳世之心?”

  “不瞒二位小童,朕虽为帝尊,但此事却由不得我。”

  “设若我们再一次用信香召唤呢?”

  “哪就另当别论了。毕竟信香乃道祖所遗,法力广大,天地无阻。你们即使在天庭燃起此香,闻信者也必得前往。”

  欧舟和江阳师兄弟对望一眼,齐声问道:“信香乃夜游神所赠,陛下缘何说是道祖所遗?”

  “就事论事,推断而来。”始皇帝高深莫测说道。

  “请陛下详细告知。”

  “夜游神乃一小神,日落而出,日出而息。以他之力,如何能制成此等信香。”

  “哪么陛下何以推断出,信香为道祖所遗?”

  “你二人说过自己是道祖所遗玄济经六代传人。玄济经创世数千年,竟不能解决人性之恶,却想到了运用现代科技之力的办法,来祛除人性恶念。道祖既然传你玄济经,也必然想方设法助你等完成这项使命。而信香能够召唤佛祖者,天地之间,除玉帝之外,只怕只有三清能够做到。”

  师兄弟二人对望一眼,惊讶道:“哪道祖何以假夜游神之手相赠,而不是自己亲送呢?”

  “此事必有玄机,你等日后自然知晓。”

  “玄济经第五代传人刘基前辈也竟然不知?”

  “那是道祖知道玄济经只有在你们两个手中,才能发扬光大。于是假托夜游神之手,赠予你等,哪刘基从何而知。”

  “可是,刘基前辈却能算出五百年之后,我们俩去武当山拜谒真武大帝之事呢!”

  “不错,身后事他自能算出,但身前事他必然算不出。”

  “陛下,人们明明知道求仙了道皆属白日做梦,何故历代帝王多有痴迷此道者?”

  “此皆利令智昏所致。求仙了道的帝王,一半是因病体缠身,久治不愈,害怕身亡。一半是因为身边小人投其所好,蛊惑圣聪,终于导致矿物中毒身亡。”

  “陛下,古之帝王,何故皆不得长寿?”

  “外有国事缠绵不休,内有如花美眷时时索宠,日夜不宁,两厢夹击,即使金刚不坏之身,也无法抵御抗拒。”

  “古来帝王皆好色,色大而伤身,致使短寿。帝王富有四海,却因四海而伤身,得到了富贵,得不到寿磬,上苍原来很是公平。”

  “此言倒也不谬,帝王若非皆好色,贪恋于温柔乡,只怕也不会短寿。”

  “陛下当日强娶豪夺,纳得绝世美人丽妃,殡天之后,将其生生陪葬地宫。后世传,地宫内有天外陨石,可使生人永葆青春,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此皆别有用心之徒的谣传,不足信尔。”

  “又闻,陛下地宫内以水银为媒,棺椁为船,整日漂浮其上,效仿日出日落,拂晓在东,傍晚在西,每日一个循环。可有此事?”

  “确有其实。”嬴政毫不避讳。

  欧舟和江阳师兄弟对望一眼,笑道:“怪不得现代科技探测到陛下地宫内存在大量水银,原来果有其实。请问陛下,水银极难制取储存,不知以当时条件,如何能够制得数万吨水银,并且是其常年流动,而不至于挥发流失?”

  始皇帝哈哈一笑,说道:“朕有秘法,遣得鬼神襄助,自然事成。”

  “可是,陛下既然有办法遣使鬼神,何故不能用鬼神灭了赵高呢?”

  嬴政忿忿不平道:“那不阴不阳之辈,窃取此法,他在阳世,我在阴间,确实不能奈何得他。”

  “哪丽妃其人,是否尚在地宫?”

  “她以生人入宫,地宫内充斥大量水银,又无空气,她焉有命在。”

  “当日地宫造成之日,据说工匠系数殉葬,此事属实吗?”

  “为保帝陵不遭破坏,工匠决不能活。”

  “陛下营造阿房宫,大建长城,先后启用百万民夫,导致国库空虚,田野荒芜。天下皆骂陛下暴政苛民,反抗者不计其数。陛下如今有何感悟?”

  “一己之私误天下,一念之差害国家。朕痛心疾首乎。”嬴政唏嘘道。

  “陛下少年继位,便知扫荡天下,中年既已完成宏图霸业,但晚年贪图享受,痴迷炼丹。公子扶苏爱民如子,宽以待人。陛下何以将其至于蛮荒之地,不肯留在身边辅政?”

  “扶苏知国事,懂民心,朕久有立储之意。随蒙恬征战在外,也是历练之意,谁成想被赵高那狗贼算计,假传圣旨,公子愚昧,不辨真假;蒙恬愚忠,不肯发兵,先后皆遭赵高毒手。此事着实令人费解。”

  “陛下为何费解?”

  “公子聪慧过人,蒙恬善晓兵机,二人竟然被赵高蒙骗,真是荒谬至极。”

  欧舟和江阳师兄弟二人对望一眼,齐声说道:“他二人如此,并非惧怕赵高,实乃是赵高狐假虎威,借陛下之手害了他们的性命。说来说去,还是陛下残暴,容不得别人有丝毫质疑,方被赵高利用。”

  “那阉人,着实可恶,害我爱子,毁我河山,真是气煞朕也。”

  “陛下,为何帝王一过四十岁,猜忌日重,头脑日昏。历朝历代,贤王到了晚年,多会变得昏庸不堪,乱杀无辜。陛下可知这是何故?”

  “一是身边宵小怂恿挑唆,二是自身头脑日渐发昏,做事只凭喜好,不辨真伪,奏对只捡好听,厌恶忧烦。耐心渐失,性情渐躁,但有忤逆,怒气上冲,火冒三丈。岂不闻,天子之怒,血流成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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