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忧米
好在这一时半刻他虽找不出那应对之法池秋月那天骄却绝非是靠撞大运捡到的漏,抛开交情好感心心相惜一类不说光是为了完成家里长辈的交待池秋月亦绝不会让他出事,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若非右脚上的千媚丝受力收紧强行止住了上升之势胡一梦直都不知道自己着了人家的道,料事于先并不稀罕神奇的是池秋月小小年纪这种事便能做到无声无息,又或者天真无邪原本便是极好的伪装。
但无论如何胡一梦算是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了却了后顾之忧自便更能集中精神解决眼下这困境,确也只能是集中精神以求解决,若静下心来一一对比那得与失可很容易万劫不复,池家这千媚丝之所以名声在外不是因为能拽多重而是其质量极不稳定,运气若好千斤万斤吊个百年千年亦不会出现任何纰漏,奈何其质量与世事一般,大多时候大多数人的最终归宿皆是失败常伴,神奇的是如此全无保障的三无产品却还年年都是热销榜首,做人全找不到那安全感。
而即便抛开人性一类的选择不说现在亦绝没到松懈的时候,绳头始于身下那是另类版的气球而系于远处则全无异于迎风而上的风筝,简单而言便是风筝若因线的拉力进入了无风区则会,摔,眼下身处这百来米可是几十层楼的高度,如此高度带来的地心引力及加速度纵然胡一梦体格较常人要强上不少却亦难逃不死一身残,就此死了倒亦能落个省心而若半残则除受不完的白眼更会被人扫地出门。
这拼死拼活的还不就是为了摆脱兽引那宿命,不为别人单为自己胡一梦亦不敢有半丝懈怠,质那方面的平衡他虽无能为力但量上的相对平衡则只需控制冰域天皇的输出,办法虽一直都是独一无二但要实现则离不开不厌其烦的反复尝试,虽是没有压力便难有动力但生与死已只隔一线之间却仍需静下心来微调细控光是其自带的心理压力便足能将人逼疯,奈何没有退路无论愿与不愿都只能孤注一掷,好在胡一梦修真方面虽没有多少天赋未到这地界之前却看过不少的小视频,如此自知丹火无需控制只需调整冰域天皇的寒冰之力便能实现缓慢下降。
高处不胜寒摔死更容易而若将高度控制在十米以内就胡一梦眼下这体格顶多也就摔成恶狗抢屎,再想一步登天亦得给自己失败的机会,但上来那会虽是风和日丽却似乎谁也没说过这飘逸谷是那种舒适安逸的无风带,脑子虽灵光但这下来可才没几米,更扯的这风向显然对活物都不太友好,风自何处来的问题都还没理出个头绪人便已如沙袋一般自由落体自是想多不如干多,对不对的冰域天皇亦得歇着先而任由炉火焚身则是眼下胡一梦所能想到的唯一指望,奈何愿望再美好亦扛不过现实的无奈,但若非这不顾一切的自燃多少还是缓解了少许下坠的力道任他跑酷练的再溜亦绝难只以右手及两腿粉碎性骨折的代价化解这九死难有一生的危机。
痛不欲生可并不代表会嫌命太长生出那必死的觉悟,若是为国而战的非死不可则自又另当别论,何况池秋月能带他前来又岂会全无后手,只怕拥有相似体质的池秋月亦曾有这相似的经历,区别怕只是人家生来富贵命胆子亦小所以摔得没他这么惨,当然即是奉命带人前来自便为可能发生之事有准备,无论在哪有钱人的世界穷人皆是难懂,胡一梦:“你这给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味道及口感虽确不咋滴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原还以为你这药膏顶多也就能稍微缓解一下疼痛。”
有钱才能任性用到此处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虽令人贼不爽却又找不到那反驳的理由,池秋白:“奇怪吗,但我觉得这即合理亦正常,和你们这些野路子不一样,学习炼丹的基本是制药,日复一日重复同一件事虽闷到抽疯但较之炼丹所需消耗的炼材及灵力、精神力制药烧的纯就只有钱,至少我这少尊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话便是,咳咳,能够用钱解决的都不算事,给,里边的东西够你折腾个几年了,内门你没资格外门我又不愿久留,思来想去还是这地方对你最合适,虽为一体但由于中间隔的结界内门那边合资格的家伙亦无能从那边过来,而若是绕道外门嘛,如此稀缺的人儿凭你根本不配人家动手,且就算有那心思任谁亦无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胡一梦:“先别走,就一问题,你呢?”
池秋月:“我啊,没人敢管也无人能管,呵呵,因为我是安源宗现任宗主的,猜猜。”
胡一梦:“就这点事还用得着猜嘛,凭你这年纪做宗主的师尊显然不合适,至于亲传弟子还是真传弟子则你才清楚,但结界,歧视?”
池秋月:“滋,一个问题又套多一个问题,首先无论亲传弟子还是真传弟子亦难免受治于人,所以我是现任宗主的小师叔,身份地位虽纯是扯淡但我有机会令宗内多添几名分神期却是不争的现实,至于结界,可曾想过一个问题,何为结界,集认可与排斥于一体的特殊存在,好比你我身处这地方,它于一般人而言便是一道无能逾越的结界,在我的理解结界只是剔除不合适的人或物,此一类存在即可是人为亦有可能是纯天然,总之那结界不论成因皆与你我无关,千万年来折在那里边的分神期高手少说亦有千余。”
来回亦全无头绪自然是想到了什么便说什么,没准这胡乱掰扯便是事情本质,困扰安源宗千万年的迷题若就此破解即便没人会因此给他歌功颂德最起码亦能满足一下自己的小小虚荣,分享的快乐才能称之为快乐,最起码世上有那么个人知道曾有过这么一段,可惜这全无来由的奇思妙想原本便是无从查起的无头公案池秋月又何谈那信,何况尚还虽玄却又无比现实的所谓真相作充当遮眼迷雾,池秋月:“升仙渡,只怕是你想得太美了,要也是地狱入口,进出此处内外两门共有十八处,无论十八处还是十八层所到达的都不会是天堂,好高骛远路到头、常乐知足岁连连。”
每家对于飘逸谷的理解皆是即有相似亦有差别池秋月自没可能将自家老底尽露,毕竟此处无论随便哪条讯息皆是无数时间、精力以及生命的漫长沉淀,单论投资回报胡一梦的价值便抵不上其中任何一条,她离去之后胡一梦甚至得重新审视这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缥缈谷,而华国人无论到哪亦仍是见地便想在上边重上绿植,虽没有可供攀爬上天空的豌豆种子黄豆一多亦可很美,就算差别不大这亦仍能算个新鲜,对于呆这直都不清楚自己还能干啥的胡一梦而言如何是即能打发时间亦可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该由何处着手。
而此事的答案原本便在脚下,虽说男女有别兼且修为方面略有差异但距离相差如此之巨又岂能无因,较之身体自主失控强行介入不但危险较低且更难掌握,如何不济自一米多点的高度下坠绝不至于继续之前那粉碎性骨折,事实胜于雄辩,之前险死还生的数日胡一梦几乎除刺激之外一无所获而如强迫症一般日操夜练则令失望与希望之间的鸿沟逐渐为麻木不仁所填平,何为麻木不仁指的便是眼下这已持续近半年的先天境一重,若在别处这先天一重亦能称雄一方但安源宗光是参加外门大比的入场资格便需先天五重,先天一重在这顶多亦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更令人烦心的却是池秋月赠予的那些武技战技,二人拥有的虽同是冰系武魂但人家池秋月的是内外如一的纯天然他这却属于无能自控的强取豪夺,学了练了却发挥不出丝毫纵是天技在手亦是白搭,说一千道一万其实不外乎此时离开只有那被虐的命。
呆了三年有余亦练了三年有余,经历过无数次成功的喜悦又直面过无数次的深渊沉沦,能力再不济胆亦早被练到肥到不能再肥了,上天入地,瞧这划痕处处的地面后者显早被先人虐到体无完肤,真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可能那些家伙又岂会半途而废,而上天虽是凶险万分却亦存机遇无限,核心地带的秘密眼下的他纵有心亦无能窥探而这外边世上除了他怕也没有哪个傻子会拿自个的小命来拼这千亿分之一的可能。
此处这千亿分之一虽确有那么点过却亦较异想天开要好上少许,毕竟旁人绝对无能在被残忍抛弃之后又被废物回收,抛弃可仅仅只是字面上的说法,真要是处晕迷状态自这千米高空急坠就算不摔死亦会因摔到半残却无能及时自救而魂归天国,不过这无能自控的身躯被对方废物再利用可绝非是对面的心血来潮,忧米:“唉,没想老主人留世上的血脉居然会是你这么只弱不禁风的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