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青橘（下）
旋即三人开始摘起来青橘子。摘着摘着，王铭突然发现回想起来，熊力和张鑫罡好像不是很痛苦，为什么自己吃的时候感觉味道那么离谱？难道说是自己只吃了一牙，他们是整只吃的原因？这种橘子比较特殊，整只吃着会有不同？毕竟是异世界的奇特橘子嘛，有点不一样的很合理。
看着手上剩下的橘子，王铭一咬牙，闭着眼睛塞进了嘴里。
又是一股直冲脑门的冲击就从他口中炸裂……
王铭脑海里一瞬间一片漆黑，整个人就像被当头打了一闷棍眼冒金星……这一瞬间，王铭感觉自己的肉体的灵魂被抽离了出来，放在磨盘上一寸一寸的研磨，又加入大量酸液浸泡，明明痛苦到想晕厥，却必须清醒的感受每一份酸涩苦楚。
王铭好像看到了来来和稣稣在向自己招手……一瞬间，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王铭想到了自己穿越前在考场上的身影，自己熬夜刷题的身影，自己穿越前苦海挣扎17载最终奋力一搏的身影。
据说一个人濒危时会触发走马灯，会回想起来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事。自己最幸福的事居然是刷题和考试？不，这不可能。王铭一个挣扎，带着强烈的怀疑人生的执念，从这个状态挣脱了出来。
一滴冷汗从王铭的额头滑落到了地上，王铭偶然发现自己后辈已经彻底湿透了。烈日下负重跑步都不带大出汗的，身体迅速自我调节了过来，居然败给了区区一个橘子。
王铭仔细感受了一下，全身都充满了一股清爽的感觉，仿佛五脏六腑四肢百脉都被洗刷了一遍，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从口腔到脑髓，甚至每一个毛发都充满了愉悦的感觉，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能感受到每一根毛发带来的触觉，自己身上每一寸血肉都有了自己的意识。
王铭看了看熊力和张鑫罡摘橘子的动作，反复对比，确定只过去了五六秒钟，而自己这边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颤抖着双手和双腿，王铭问熊力和张鑫罡:“你们吃这个是什么味道？为什么我吃了感觉整个人都要裂开，裂开成十万八千份？你们居然能忍受这样的味道还面不改色？”
熊力:“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就是特别酸，整个人都要酸没了。不过才几秒钟这酸劲就过去了，然后就没感觉了。”
张鑫罡:“我吃到也是特别酸，不过酸中还带涩和苦，甚至有点麻，但也是几秒钟就过去了。你不一样吗？”
王铭:“一样的，也是很酸，几秒钟就过去了。只是看到你们吃了那么面目平静，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感到酸呢。”虽然王铭也想描述自己吃了这个果子的口感，但是自己实在描述不出来啊，词穷了。
而且自己说的也没错，是酸，是几秒钟没了。但是这几秒钟对自己来说是两辈子的记忆，是灵魂肉体双重撕裂，是每一寸血肉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的酸涩。
这个果子好像不同人吃有不同的感受，唯一相同的是……都是很酸涩？而且自己感受到的格外离谱？最后那股清甜味道好像只有自己感受到了？王铭开始怀疑自己属于非正常人类。
熊力看了一眼院墙:“我们已经浪费了好几分钟了，再拖下去没办法向夫子解释了，快点摘，待会该出去了。”
三分钟后，王铭熊力张鑫罡三人看着院墙外面空空如也，甚至尝试着低声叫了一会李雷，除了惊起几只鸟没有任何效果……
熊力:“他们……”
王铭想了想说:“走吧，他们应该是被夫子抓到了。我们凉了，之前我就一直感觉有人跟着我们，之前在小溪那里夫子绝对不是路过。就是不知他有没有把我们供出来。”
张鑫罡:“他们应该没有出卖我们。之前我们随意放的负重石不见了。应该是他们藏起来的，如果被夫子发现负重石在院墙附近，我们肯定会暴露的。”
王铭想了一下说:“他们应该不会拿走我们的负重石，我们找一下，应该在附近。橘子少拿几颗尝个鲜就行，我们把橘子藏在附近应该没人要的。”
王铭在附近的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负重石。可是负重石和橘子却两难选了。
熊力:“这个橘子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带橘子就带不了负重石了。”
张鑫罡:“这个橘子估计也没人爱吃，带几个回去让他们尝尝就行了。其他的我们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吧。”说着还想把橘子倒在附近的草丛里。
王铭看了看他们两个，确定他们是真的不喜欢吃这个橘子。虽然自己也不喜欢吃，他们只是酸涩，自己可是逼近死亡。
可是这橘子最后让灵魂和肉体交融的效果，是真的好啊。如果自己有办法消除负面效果……
想了一下，王铭说:“其实这个橘子虽然酸，但还挺好吃的，你们不要的话倒在这边草丛，等天黑我过来带回去吃。”
张鑫罡和熊力相视一眼:“你真的觉得这个橘子好吃？那就给你了吧，这种橘子我们吃一次就足够了。”
王铭扪心自问了一下:“好吧，确实不好吃。不过我打算请别人吃这个橘子，让大家一起开开眼界。”
熊力:“我还以为只有像我这种人才会整天想着坑人，原来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你也会坑人啊。”
王铭内心默默吐槽:浓眉大眼的你比我憨多了好吧，你就是被坑的那个。等等，好像自己刚才吃下去一整个橘子就是被他们两个坑的，虽然他们可能是无意识坑到了自己……
几个人三两下倒好橘子背起了负重石。
王铭挣扎了一会说:“也有可能我们多耽搁了一会，他们只是先走了，我们追着试试？”
熊力挠了挠头:“也行，先试着追上他们。我们算体力比较好的，肯定能追上。”
就这样，王铭一行人在大热天开始负重加速跑步。
跑了足足有两公里多，王铭等人仍然没有发现同学们的踪迹。熊力脸色一僵:“完了，他们可能已经跑完第二圈了。”
王铭在内心默默计算了一下:“不可能的。我们跑的比较快，这个时间跑到这里，都快比得上第一圈时候的速度了。除非其他的同学压根没跑，或者原路返回了。”
张鑫罡看了一眼:“我们老远去出发点看一眼不就可以了？只要不被夫子发现就行。”
王铭和熊力点点头，三个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跑着最后几百米。
王铭老远就看到了一群人站在集合的场子里，顿时内心感到一阵不妙。
突然夫子王铭他们这里看了一眼:“来了就别躲躲藏藏了，早就看到你们了。让李勇熊力你们两个带队，你们两个，就带去大家戏水带去乘凉是吧？”
王铭定睛一瞧:好家伙，同学们全在场子上扎马步……
同时王铭也确定了一点，自己一行人路上的事基本都被夫子知道了。就是不确定摘橘子这件事暴露没。
再一看夫子的皮笑肉不笑的脸色，王铭顿时内心一跳，完蛋，自己第一天来就要扑街了吗。不行，我得找个理由……
夫子看了一眼王铭:“嗯，你就不用来扎马步了，我听说你没有戏水，自控力不错啊。苏副院长找你有事，你先下去吧。”
张鑫罡和熊力刚进去场子里，看向王铭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好家伙，原来你是关系户？？？闹了半天就我们被处罚啊。
王铭投过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不过想想同学们还是很讲义气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出卖他们仨。
看样子夫子不知道自己三个人摘橘子的事，不然估计处罚会更重吧。
王铭在同学们不甘和绝望的眼神中离开了场子，刚走出去就被早上遇到的老苏头逮了个正着。
老苏头看了一眼王铭:“刚才听到有人汇报说书院的橘子被人偷了。”
王铭一脸淡定:“书院的防备也太差了吧，橘子还能被偷，人抓找了没？”
老苏头:“普通橘子而已，没什么防备。你小子，心态不错啊。偷橘子被抓还能当着我的面假装不知道？”
王铭看着老苏头并没有动怒，而且半开玩笑的口气，也松了口气:“您老人家要不要来一颗？可惜时间太紧我一个人也没摘几颗，只能尝个鲜鲜了。”
老苏头敲了王铭一个脑瓜子:“都现在了还糊弄我呢？你就没发现那片橘子园距离我的小木屋只有几百米？你们三个人偷摘了多少我看的一清二楚，今天你们摘了多少都得给我吃完。”
王铭脸色大变，倒不是敲的有多疼，让自己几个人吃三筐青橘子这也太离谱了吧。
而且，几百米，全是树，你还看的一清二楚，这元婴大圆满修为就是给你用来当摄像头用的吗……
王铭垂死挣扎道:“书院的橘子这么珍贵，我一个人享用不太好吧？”
老苏头看到破防的王铭心情大好:“你爹告诉了你那么多，就没告诉你书院的水果只是成熟后特别甜水分多，没有任何其他效果？说珍贵吧，也就那样了，按亩种的。”
王铭回想了一下自己吃橘子后的效果，非常确信这不是普通橘子能达到的效果，不论是双重撕裂的酸还是最后的甘甜，以及那离谱的提神醒脑效果。
老苏头又继续说:“哦对了，虽然这和普通橘子区别不大，但毕竟是书院的资产。老夫就是书院副院长，在老夫眼皮子底下，你是想公了还是私了？”
王铭:？？？优美中国话。您老人家是副院长我有所预料，元婴大圆满的高手又不是大白菜。但是闹了半天，吃完三框橘子是一回事，摘橘子这事还揭不过去了？
但是毕竟现在有把柄被人家抓着，王铭黑着脸问:“公了怎么说，私了怎么说？”
老苏头看着逐渐上钩的王铭，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公了你写三千字检讨，一式三份书院保存一份，给你们老王家寄一份回去丢人，自己保留一份在同学面前朗读丢人。私了你来给橘子园浇水，放心水渠都是挖好的，面积也不大，很简单的。”
王铭:“哦，那就公了吧。”
开玩笑，想让我王某人当免费劳动力？门都没有。检讨而已，自己老牌熟练工了好吧，上辈子没少写。丢人？面子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老苏头看着王铭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差点捋下来自己的胡子:“三千字检讨很容易吗？还是你不在乎丢人丢到家里去？同学面前丢人也不在乎？”
王铭翻了翻白眼:“我爹在书院偷鸡摸狗，也没见他嫌自己丢人啊，虽然我被抓了会感觉有一点丢人，但还可以接受。同学们都在扎马步，你把我抓出来，三千字检讨刚好保我狗命，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同学们解释呢。”
老苏头一脸无语:“……”
好吧，是老夫失算了，高估了你的礼义廉耻心。
想了半天，老苏头决定做出让步:“你给果园浇水，三筐橘子你随便处理，不用你自己吃完。同学那块我给你掩盖过去，就说被我抓住扎了半小时马步，还写了三千字检讨。”
王铭伸出去三根手指:“再来三框成熟的橘子，不然没门。公了我怎么也不亏，私了没赚头还要当苦力，谁干啊。”
说实话，王铭基本可以确定青橘子对别人没什么特殊的，自己吃了却可以大幅度提神提升灵魂肉身掌控度。或许，成熟的橘子没有负面效果？这必须来弄一点。
老苏头被气得不轻:“一筐。你的小心眼太多了，你爹就是太聪明，修不成儒家正气。你们老王家的人和君子行径差太远了。”
王铭:“成交。我这不是第一天来书院吗？没准后面就被您老人家教导成君子了呢，书院不是有教无类吗，好歹对自己的教导能力有点自信。儒家正气我必须修出来。”
王铭“据理力争”下，老苏头答应给自己一筐熟透了的橘子。
老苏头:“走吧，我们去果园，明天开始就由你接手浇灌了。对了，你的三框青橘子我给你装在这个储物戒指里面了。不过你没有修为，打不开这戒指，待会我给你找一个大箩筐你自己带回去。”
王铭:“你来真的啊？青橘子还真被你拿了？”王铭多少有点意外，自己想收集是因为橘子对自己有特殊效果，老苏头是心理变态吧……
嗯，不过，大箩筐好啊。三框橘子报酬砍成一框是吧，我也没说用什么框，多大的框……
储物戒指啊，只可惜啊，自己暂时不能修行，老爹给自己的养气决也没啥大用。
看着王铭乖巧的样子，老苏头多少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带着王铭开始了王铭的第二次蓝天体验。
不同于被老爹抓走的那一次，这次老苏头在王铭脚下撑起来一块星辉护盾，然后升空。王铭只觉得自己周围的树和楼都在快速后退，自己竟然没有任何感觉，没有风声没有露水，更没有眩晕感。上次自己老爹带自己的飞行体验直接让自己有了心理阴影，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没多久，王铭和老苏头到了果园。离地一米左右的时候王铭直接自己跳了下来，老苏头看了王铭一眼:“你经常被带着飞行吗？很平静啊，想你这种没有修炼过的凡人，居然一点不适都没有。”
王铭脸色一白:“不，就今天早上被带着飞了一次。不过是被我爹抓着飞的，没有盾光，没有挡风，速度比你老人家还快的多……”
王铭没有说的是，像老苏头这种稳定的盾光，自己毫无压力。自己上辈子爬山，坐缆车旅游，缆车被风吹晃动太大半天没下得去，比这个刺激多了。像玻璃桥、长空栈道哪个都不比这差啊。
老苏头:“看来你适应能力挺好的嘛。等等，你第一次被王林带着飞没开盾光，没有挡风，直接从老王家飞到了我们书院？？？”
王铭回想起来早上的遭遇，脸部一抽:“可能我不是亲生的。”
老苏头拍了拍王铭的肩膀道:“你们骨子里那一脉相承坑人和耍小聪明，还敢说不是亲生的？”
随后老苏头指了指果园:“一共五亩，苹果园橘子园梨园桃园杏园各一亩，水渠是挖好的。你每天巡逻一遍，水没流通疏导一下就行，按时开闸浇水就行。”
王铭:“您老人家做这些事不是一念之间吗？？？为什么非要让我做。”
老苏头:“我老人家上年纪了，五亩巡游不过来。你先去巡视一次，路线很简单，跟着水渠跑就行。”
虽然知道这个理由很扯淡，但是这个任务完全不费力，还能白嫖一框熟透的橘子，王铭也就没有深究。
王铭一路小跑步快速巡视五亩果园，可惜已经过了花期，只有青果挂在枝头。等等，自己和老苏头约定的是截止到这一季橘子熟对吧……
一路小跑在树荫下，没一会儿王铭巡视结束五亩果园。
“腿脚不便”的老年人老苏头嗖一下出现在了王铭身边:“很好，你可以去操场了。你的同学扎马步十几分钟前就结束了，现在已经是自由活动了。你过去时间刚好下课。明天下午记得继续过来巡视果园。”
王铭无语的点点头:“行，你把青橘子给我一筐，剩下的两筐先放在你这里后面我来取。就放我这个小背筐就行。”
看着老苏头看外星人的表情，王铭解释道:“虽然橘子很酸，但是酸有酸的用法。而且同学们都知道我去摘橘子了，不带回去点东西终究不太好。”
老苏头:“剩下两筐你想怎么着？”
王铭:“这你就别管了，万一有人偏偏喜欢吃酸橘子呢？”
这里王铭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不过老苏头联想起来王铭一脸淡定选择公了，毫不在乎自己威胁他吃三框青橘的模样，喜欢吃酸橘子的人就成了王铭本人……
老苏头:“你喜欢吃酸橘子？我告诉你，巡视的时候别偷吃，我都看的到。”
王铭直接无力吐槽，您老人家方圆五亩地都看得到，让我巡视个der啊？但是谁让自己有把柄被抓了呢，而且巡视这事也不难。
王铭直接懒得辩解:“放心吧，不至于不至于，我不是那种人。我先走了，您老人家就在这里慢慢看树吧。”
说罢，王铭直接带上一小框橘子，慢慢悠悠走了出去。
走了一会儿，王铭估计了一下，距离老苏头的小木屋足足有一公里多，老苏头应该是看不到这里的。王铭拿起来一个橘子直接熟练剥皮，带着籽一口闷了下去……
王铭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那一股清甜和全身的清爽，似乎不只是舌头上感受到的。
自己如果卡bug直接吞，会不会只享受提神效果和清甜效果，要知道，这个橘子虽然酸甜苦辣涩腥，但是顶得住这个离谱的味道，最后几秒钟全身通透整个灵魂都是升华一样啊。
王铭刚吞下去，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地上。不同于之前从口腔扩散，这次从胃部向四周辐射，一股直冲脑门、心脏、四肢、肺等部位的冲击就从体内炸裂。一瞬间王铭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脏罢工，呼吸停止。仿佛吃了一个深水炸弹，这个深水炸弹充满了酸涩和苦腥。又仿佛全身上下都有了无尽的味觉细胞。
等等，这踏马不只是肉体吸收，灵魂也吸收了，自己的胃真的感觉到了各种味道。那种难以言明的味觉，涌向四肢百骸每一条神经尽头，又一次在王铭脑髓里游走，四肢内游走，深入灵魂，让王铭后悔自己不该直接吞一个做实验。
上一次吃掉一整个橘子，王铭仿佛看到了来来和稣稣向自己招手。这次直接吞进肚子里，王铭在这一瞬间看到了他自己，灵魂仿佛成了无数个光点离体而去，整个人都发散在了空气中一样。然而肉体的苦楚又把灵魂禁锢在体内，一瞬间王铭体会到了传说中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王铭以为自己快要去世的时候，所有的痛苦突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恢复正常呼吸，他晕晕乎乎地恢复清明，整个人心跳声如清晰的照应在脑海里，扑通扑通……
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全身每一个细胞中释放，从灵魂深处释放，就像王铭练了上千次上万次神清气爽养气决的效果，一次性释放了一样……
可惜，这股舒爽也只维持了五六秒，好像痛苦和清爽被清晰的分成了两半。
但是带来的收益是很明显的，王铭感觉到自己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身体上每一个细胞一般，自己对身体的了解和掌控又上升了一个层次，甚至王铭闭上眼睛可以通过毛发“看”到世界。撕裂灵魂和肉体的痛苦让自己的感官彻底突破碳基生物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