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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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街道口出租屋里,乌烟瘴气中混夹着女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他们两男两女拉开桌子,还是玩儿麻将,春书说这几天太累,找地方睡觉去了
虞世男看他一出门,便对大家说了一句话:“蠢货仔仔这几天办上真事儿了。”
刘亚飞马上就明白虞世男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说“是嘛,我说他膘肥体壮怎么突然说累了。女人哪儿来的。”
“我也不清楚”。
他故弄炫虚,不肯实话实说。其实,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不过了。
“你是不是见过长得咋样不会比林黛玉差点吧”
“挺秀气,挺水灵”。他闪烁其词地说。对于女人,虞世男有自己的论点。有的女人为了钱,会失去做人的底线,为钱而性,如今社会是大有人在。此时,男人会觉得她们贱,其实,女人为了钱,可以选择另一个男人。在金钱与性的面前,爱情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不堪一击。
只要没有了爱,女人跟谁上床,都是无所谓的事,男人也不会生气。现在,虞世男对于秀芹与缪春书的关系,已经到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两个女人一高一矮,代表着两种不同气质的江南女人。大家手碰手的洗牌,有人说,男人跟女人打麻将就是为了摸女人的手。寻找刺激。
动作同样利落、干净。
刘亚飞刚刚回来,啥都不知道。说“我听说郜林又挨揍了为什么”
虞世男说“”那个小子、没福气,玩女人也不看东南西北,玩儿到硬汉头上去了。”
“快出牌,快打脾,少说这些不文明的事儿好嘎。”亚娜第一个不满地嚷起来,他们已经混的很熟了。
他盘算一会儿,刘亚飞回家之后,他该怎样对付这两个女人。
他的心思不在麻将上,所心总是和不了。亚娜赢钱多,好似手头上钱越来越多。
温州不亏是麻将城。疯狂的麻将城。
他知道刘亚飞的老婆很泼辣,刘亚飞不敢在外面玩。那是个叶塞尼亚式的女人。
“大有和你房东家的小蒯姑娘,二人咋样了天天神神道道的。”
“不行了,早不来往了,每月的房租都是缪春书替他去交的。”
“这小子,没福气儿,其实女人无所谓,丑点儿俊点儿,熄了灯都他妈的一样。”
杨春凤白了他一眼。
四个人又玩儿了一会儿,大约十一点钟时下起雪来,年关将至,
刘亚飞把亚娜送回去之后,虞世男和春凤来到街上,走到小广州发廊,用不了多久,春凤就将店门打开。
想什么呢快进来,在那儿怪显眼的。”
站在夜深的雪地里,的确显眼。
他一迈进店内,立刻被烫发精的甜味儿和热浪裹住了,
他感到头晕脑胀。
突然,春凤猛地扑上来,搂住了虞世男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
滚烫的面颊,贴在他的面颊上。温柔地语无伦次地低吟着。
她的亲吻宛如冬季里的一把火,火一样让他感到满足,他对于失去秀芹时出现的被遗弃的沮丧,失落,痛不欲生的感觉消失了,他从心里感激眼前这个南方女人。男人跟陌生女人的一见钟情,大部分都是因为女人美,漂亮,好看,不好看谁去看?不看咋能一见钟情?
但是,杨春凤对虞世男一往而深,就让虞世男百思不得其解了,按说,女人喜欢男人,对男人能做到一往情深都是因为男人钱厚。虞世男没有多少钱,起码,他没有郗老板有钱,这是事实。但是,杨春凤就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他,就是不肯放弃他,怎么能不让虞世男困惑。
他告诉她,他不喜欢浓妆的女人,不太敢接近她们,她们是包裹在套子中的人,她说,马上就去洗干净,说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抹粉了。
他站在卧室的门口的时候,的确是踟蹰,犹豫了片刻,那屋中间的铺了席梦丝的大床,有两个明显的凹痕,似乎有一个是郗全海的影子。对他张牙舞爪。
她用盆舀了水,洗完之后,脸白净了许多,挺漂亮的牙齿,凸出来的不那么明显了,屁股晃来晃去象一双熟透了的苹果。
他躺在床上,一直看她脱下靴子又沫上靴子油,换好拖鞋,又给他的皮鞋去尘土、上油,又将房间收拾半天,冷烫精摆在伸手可
及的地方,吹风机拨掉插头,忙来忙去半小时就又过去了。
虞世男说“你们女人都不知道累吗”
她脱了上衣,伏在虞世男的身上,两手抱住他的头。熄灯之后不到二十分钟他便满足了。
过份的疲劳,虞世男一觉睡到早上八点钟才睁开眼。心灵之约似的,春凤也眨动一下眼皮。
她问他感觉如何,睡得舒服吗
他说“舒服极了,倒底你们江南人会享受。你呢”他问她。
她摇上头说“不舒服,一点儿也不舒服,那地方疼得厉害,你们北方人干什么都有一股蛮力气,劲头十足。”
说完她苦笑了一下、为了表示歉意,他伏下身去又将她抱在怀中。
这一次充满柔情真挚感人的拥抱,使她十年之后,他们再次聚会的时候,依旧感慨万千。
他惊叹那涣发出青春气息的躯体和贪婪的
永无止境的好奇心,经过十个三百六十五天之后,居然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和衰减。
那时跟现在一样,她细细地享受了他粗旷而温馨的爱抚,如同婴儿般吞食她的一切。
那天他没有让她开店营业,虽然烫发的少妇,主妇,小伙子蜂拥而至。但虞世男告诉她,享受一下吧,挣钱没有止境,生命诚可贵。
他们中午又去了那家味道还不错的小全聚德,吃烤鸭,喝鸭架汤,泡饭,这次他没有让她请客,因为他们起床之后,杨春凤走路都是小心翼翼,跟个孕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