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雨国天仙
期间段羽倒是没休息，和沙涩维说了会儿话。因为段羽比完了，今天看样子又轮不到沙涩维，俩人也用不着挤这么点时间养精蓄锐了。
“涩维，你有午休的习惯么？”段羽双手后持拄着椅子角，略倾斜的望向天空说道。在青天，段羽基本用午休时间来看书，沙涩维则很少在学堂中见到。
沙涩维摇摇头：“没有。”然后只见他犹豫了一下，仿佛是在考虑要不要与段羽多说些话。最终他还是开口道：“你呢？”
段羽一愣，在他的印象中，沙涩维可是很少搭话的，是不是代表着二人的关系进步了？段羽爽朗一笑：“嘿嘿，我也没这习惯。”
之后随便扯出个话题就很简单了，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大部分时候都是段羽在说，沙涩维在听。要知道，段羽在其他人眼中也是话不多的人，但在沙涩维面前就显得像一个话痨。
因为加上吃饭活动什么的一起也只给了半个多时辰，俩人其实也没聊多少。
“这一场咱们比试经商，每个裁判手中都有十两银子，共一百二十两。之后我这有几十种小东西，你们每人挑五样，允许拿重复的，也允许拿对方有的，允许竞争竞价，半个时辰后，谁得的银两多谁就胜……”
……就这样，下午的比试从经商开始，又经过了农、医、戏、歌、舞五场，今天的比试终于落下了帷幕。
因为临近傍晚的时候人们看戏曲，歌唱，舞蹈的时候才会更集中和有气氛，所以这三场被安排到了第一天的最后。
值得一提的是，农学比试考得是分辨种子的名称。小神农李月阳不负众望拿到了魁首。而拿到舞班班首位置的是一个名为柳树的高挑女子，他的父亲便是“快步”柳神邕，也就是之前说到的和青天速班的老师赵策良一同败给速绝赵风措的那个人。
晚上这边就不管饭了，反正外圈一层都是小吃街，随便买着吃或者进店吃全凭个人了。段羽询问了下沙涩维的意见，最后二人决定找个小店吃一顿。
餐馆打理的精致，尽管面积不大，该有的东西却一个不少，挂在墙上的掌灯都有好几盏。二人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爆炒海豆角合着吃，另要了两碗米饭，一大碗清汤，吃的也是很有滋味。
中间也有其他学生过来吃，见到段羽和沙涩维都多看了两眼。主要是段羽今天在王战上露了面，虽然没得到什么评价或者名次，但面相很好有辨识度。至于旁边的沙涩维么，野性的气质很独特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此时没几个人知道他是沙涩维。他现在虽然出名，但只有个名气在外估计也是听各自的老师讲的，既没有带银环，此前也没露过面，现在甚至不如明白段羽是谁的人多，不过也应该有人能通过黑光丝绵的衣服分析出。
不过马上就会知道了，进度快的话估计明天就可能上场了。
二人都不习惯被人注目，于是狼吞虎咽给饭菜吃完便出了饭馆。还别说，就这样二人都算吃的津津有味。
一路回去没碰到什么人，晚上老师那边也没什么事宜安排，二人直接回了住处。
段羽回到自己的屋子，先烧水给身体洗净，然后也不穿衣服，便舒服的仰在大床上。后来想起来什么似的，用薄被将半身遮住。虽然自己关了门，但万一有个闪失叫别人撞进来，那就不好了。
“白幸运啊白幸运，你什么时候才能化形呢？”段羽突然觉得白白嫩嫩的小蛇放在手中把玩会更好。当然，小蛇还是对他的想法予以鄙视。
段羽落得轻松，睡得也早。
第二日起床后，天还没亮。睡觉这东西就这样，睡得早多半起得也早。段羽盥洗完，见沙涩维那屋子不像有动静的样子，便去上街买早餐了。
店家当然是起的最早的，段羽买了几个包子和两杯粥，带回去的时候发现沙涩维刚起床。
段羽把早饭放在桌上，招呼沙涩维道：“涩维，正好，我刚出门买了早餐，咱们二人的，来一起吃。”
沙涩维也不是矫情的人，落座后拾起一个包子便放进口中：“牛肉的？”
“一样挑了一个，也没记住哪个是哪个，随意吃。”
粥和包子算是绝配，既解干还能暖胃解饱。
沙涩维吃完还需要盥洗换服一下，毕竟现在他连身上的睡服都还没脱下，段羽就回到自己屋子等。
等沙涩维好了喊他，俩人就去和青天的众师生集合。
入场后，张凌辨和十二裁判依旧早早到了。入眼看去，观众倒是没昨天多，估摸着还在路上。
时辰到后，张凌辨没耽搁：“接着昨日，继续吧，下一场，比琴。”
一些还在迷瞪的贵族老爷小姐们顿时不困了。
今日，或者说此次王战的最大看点之一，就是这赛琴。
为何？因为这场有被称为雪女下凡的她，有被称为琴学第一神童的她，有被称为四小天才的她，有被称为雨国天仙的她（霄育国因为连年下雨，也被称为雨国）。能见到她，此次来这便值了。
只见万众翘首以待的少女轻移莲步登台，摇曳生姿。
此女面相清冷但是绝美，柳眉细细的又狭长平整，很是好看。琼鼻挺拔，白肤檀口。十几岁的少女就已发育的很好，身子不瘦弱但也没麦糖那般略有丰腴的程度，此时她乌黑的秀发上别了一个金花簪子，显得既出尘又高贵。不过最让人过目不忘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天下仅此一双。
什么叫做独一无二，当你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就会自动想到这四个字。这样出尘的女子，与其说是美好的象征，更像是遥不可及的传说，虽然是真实存在的。
霄育国小金花康可倾，而大金花是那个绝榜亲闺女一般的落落。
就连已经被麦糖迷的不要不要的段羽也不得不感叹这世界的偏袒，想象中才有的人物，就这般活灵活现的出现在面前。
好若空气都凝固了三分，清艳的少女缓缓上台，双手抱着一把古木香琴却丝毫没有影响美感，甚至让人觉得浑然一体。
名字还是要这些班首报的，身为主持的张凌辨可不至于看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便忘了这是哪里。
轮到她：“雨莫学院康可倾。”声音质感微薄，却又软软的，听着很舒服。
比琴就一人一曲，琴和曲选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是各个班首的气势和气质上到底是输了康可倾一分，还有一人紧张到弹乱了几步。
曲子大多选的不长，精悍又能减少出错的可能，很快就轮到她。
只见她伸出玉手，轻抚琴弦，然后手指的动作骤然加快——这样的女子居然在弹关于战争的曲子！
仿佛流民在呜咽，仿佛号角在哀嚎，曲子随着急急急缓的节奏，往复了三次，然后琴音再次拉高，是千军万马的突奔，是功成名就的长啸。
“自古男儿大丈夫，破阵掳敌为民出。”诗绝穆春秋的诗仿佛就是为这个曲子写的。又一会儿，琴音到高潮处急停，顿了不知多久才平平静静的一划结束，场内的众人也是如梦初醒。
“现在就已经如此不凡，再过几年可还了得。”十老最中间的那个老者听完之后长叹，也不知道是在说康可倾的相貌还是琴艺。
反正她的出现已经不知道让人评价王战与她谁更荣幸了。
“琴学魁首，霄育国雨莫学院康可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