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期

  “她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了!不必担心!”医生从icu里走出来看着李飞:“过一会儿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多谢您了!”李飞感激着。

  “其实啊伤的最重的还是队长的战友啊!”医生看着走过来的佟鹏飞:“肋骨挫伤,牙齿脱落,不愧是警察啊!”

  “诶,小伤小伤!”佟鹏飞看着医生和李飞笑了笑。

  “那老头儿,怎么样?”李飞问。

  “那老头儿,现在已经知道了焦思懿受伤的事了!”佟鹏飞说:“但是吧我从他的语气里看感觉到,他似乎知道些什么,问他一些关于焦思懿的事,他就吞吞吐吐。水壶里煮饺子——有话说不出!”

  “看他的现在的状态!”李飞走到老汉的病房门前:“应该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呐!”

  “什么意思啊!”

  “他自身就有一些严重的问题没有解决,现在呢,他又遇到了焦思懿的事!”李飞打开病房门走进去。

  “不要内疚,我这是我早就预料到了……”老汉叹着气。

  “一开始就知道有事会发生,为什么还要隐瞒,告诉我们不行吗……”李飞走到老汉床前找了板凳坐下:“要不然我们能跟快的采取行动!”

  “没有用的!”老汉扭过头看着李飞:“你们根本不是那朱樊的对手,即便你们局长出场也未必能行啊!”

  “怎么你认识朱樊?”李飞急忙问。

  “不能说认识!”老汉回忆着:“我就是九年前举报他的那个人!”

  “是你举报的!”李飞惊讶着。

  “没错!”老汉看着头顶的吊灯:“当时我是梓珏县宏光镇的镇长,当时这个朱樊对我老婆孩子想歪脑筋,天天派人来我家滋事,搞的我老婆住进了精神病院,女儿我也送到了她姑姑家。后来听中央发布整治作风,我就公报私仇,用我侄子的电话匿名对他进行了举报,虽然举报成功了,但是迎来的是伤害。朱樊的一帮死党打听到了我女儿的住所就去对她图谋不轨,由于女儿小时候脸皮薄,爱面子,怕把被人侮辱的是说出去,影响到自己的名誉,他就压着心中的委屈和怒火去了广东生活,而我为了自己也为了女儿就悄悄的辞去职务,也到了广东,这不前年才和女儿回来的,后来我女儿听她那个当律师的朋友说这朱樊动用管手底下的人脉和关系,在监狱里呆了一年就出来了,她知道后很气氛,就想报仇,她自己开始调查这件事,一直扒到了初中同学李珊珊,发现了她父亲合伙朱樊贩毒,就一直跟踪着。她那天也是跟踪李三棍时看见了朱樊在侮辱李珊珊……说来也怪,这李三棍为什么会和朱樊一同参与侮辱自己女儿的事。我女儿说,那李珊珊是被他们活活的玩死的,玩死后就把她的尸体埋在了鸡脚山的山神庙的后面!后来他们发现了我女儿跟踪他们就开始来搞我的女儿了!”

  “那为什么我查的你女儿的生父是李三棍?”李飞问。

  “哦!”老汉笑了笑:“都怪我,当时我把他送到他姑姑那里时,为了不让人发现找到,就去了派出所找民警把信息改掉了,刚好这个李三棍是我姐夫的堂弟,就相当于寄养的,所以我就没有和女儿见过面了,但是每个月都会给李三棍打生活费和抚养费还有帮忙的的一些钱,基本上每个月都在一万多。”

  “你辞去镇长的事务,你是怎么每个月还能给他那么多钱?”李飞问。

  “我辞去职务之后,就到了一个工厂里工作,由于厂长跟我是好朋友,他就让我住了主管,工资两万元一个月,所以还是足够的!”老汉看着窗外的树:“她那天之所以去局里,假扮李珊珊应该是去确认李三棍有没有死……”

  “原来如此……”

  “老李!”羋烨敲了敲门。

  李飞起身出去了:“怎么了?”

  “我们上报了,得到了缉毒队的帮助,我们侦查员在查他的人际关系时发现了他的一个原材料的卖家是一个叫做三家分晋的网友,这个人藏的很深,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这网名起的可以啊,还三家分晋,一会儿把你给分了!”李飞咬牙切齿着。

  “还有,就是这个李三棍在死前和一个叫做钟孝的人有过联系,但是吧都是使用莫尔斯电码进行交流的,内容复杂,正在破译!”羋烨为难地说。

  “钟孝……”老汉接话:“这个人我知道,他就是朱樊的狗腿子,就是他串通法官和地方领导,把他的服刑期减少的!”

  “那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李飞走回病房问。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个钟孝,不是一个善茬,他有一个不叫有能耐的表哥,所以他做的一些龌鹾勾当都被他表哥给拦下了,而这个钟孝,自从朱樊出事后也就辞职,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头儿!”窦瑶跑打电话来:“查到了,这个李珊珊的生父是一个叫钟孝的人,之所以变成了李三棍的女儿,是因为,这个钟孝是在职期间与一个叫做韩娇娇的女性所生的,是婚外孕,所以他怕被人知道,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就把这个孩子过继给了朱樊的一个好朋友,李三棍。这个李三棍害怕不帮助钟孝会被他手底下的人整,就帮助他收养。可瘦这个钟孝一直觉得不安全就用李三棍没有生育功能为威胁让孩子跟他姓,以免以后的会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是在哪里查的?”李飞急忙地问。

  “我是在走访民康镇和宏光镇,听一些老干部说的!”

  “原来如此!”李飞看着羋烨喊道:“现在你带带一队人,全力查找这个叫钟孝的人,李三棍的死应该和他有关系!”

  “明白!”羋烨说着就出去了!

  “头儿!朱樊的妻子来报案,说朱樊失踪了!”窦瑶又打电话过来。

  “好的马上就回去!”李飞回应:“朱樊失踪了……”

  老汉惊讶地问:“真的假的!”

  “他妻子来报案了,已经失踪一晚上了!”李飞看着老汉:“您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您要是有事吗事,就让门外的警员来就行了!”

  李飞说完就走向佟鹏飞的病房外,看了看那个真在看书的战友,急匆匆地下楼开车回到局里。

  “您是?”李飞看着一个长相阴阳怪气的年轻男人问。

  “我叫朱昭,朱樊是我的父亲!”那个男人压着沉重的声音说。

  “我是刑一大队长李飞!”李飞领着朱昭来到了接待室:“你父亲是什么时候,离开家里的?”

  “前天晚上!”朱昭回忆着:“那天下午,有一人来到我家,找到我父亲,好像给了我父亲一个什么东西,然后他们就大吵了一架,差点动起手来,那个人我听我妈说他叫孔珂,曾今是我父亲老朋友,我父亲当年能当上镇长,都是他在帮忙,给人送烟送酒,还给人家做农活,搞了一个多月,才把票数拉上去的!但是吧,后来因为什么事情,他们两就疏远了,很少有来往。可就在这几天那个孔珂经常给我父亲打电话,有几次不知道因为什么吵起来。对了那个人在来我家时一直在提一个人,叫……周颖玥……”

  “还有吗?”

  朱昭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递给李飞:“这个u盘就是孔珂在几天前给我父亲的,我也试图打开过,只不过是加密,打不开……”

  李飞接过u盘看了看:“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一定会找到你父亲的。”

  “谢谢,太感谢您了!”朱昭紧握着李飞的手感激着:“诶,要不是他去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也不至于变成这种样子!”

  “什么样的朋友?”

  “有一个吧,好像叫钟孝,这个人是我父亲一手提拔上去的,可是呢这个狗日的,忘恩负义,在我父亲被抓到时,还合伙一伙人,把我爷爷留给她的一些老物件、老古董,都给抢走了!就是这个……”朱昭打开手机相册:“这是我一个朋友在上个星期迪拜的拍卖会上拍下的,这个就是当年我一直想去玩的袁大头,这个就是我爷爷留下来的!”

  “你这么这么肯定这就是呢?”

  “您看看,这个袁大头的边缘,那一个小凹槽,就是我当年用气枪打的!”朱昭说。

  “小瑶,你过来,把这个u盘里的内容给打开!”李飞叫来窦瑶。

  窦瑶拿着u盘去了办公室废了好大的劲终于把它打开了,整整耗时半个小时。窦瑶把李飞叫到了办公室。

  “李矿广鸿鹄市药科医学院麻醉学科副主任。阚荣鸿鹄市药科医学院麻醉学科副主任。韩玲鸿鹄市药科医学院毒理学科副主任。周忠棠鸿鹄市药科医学院麻醉学科主任监1988年届鸿鹄市人民医院副院长。黄晶鸿鹄市药科大学肿瘤学科副主任。梁佳鸿鹄市药科大学副院长监鸿鹄市人民医院心血管内科主任医师。古富鸿鹄市药科大学肿瘤外科学主任监鸿鹄市人民医院肿瘤外科专家专家!”窦瑶读起来。

  “这个周忠棠不是失踪人口吗?”祁梦菡拿着卷宗走过来看着电脑屏幕:“刚刚我在档案室里找关于周颖玥的信息时,发现这个叫周忠棠的这个人就是周颖玥的生父,他在99年3月3日失踪的,至今没有任何信息,已经归纳为死亡人口了!”

  “能不能查到当年的报案人?”李飞问:“还有就是把这些人的所有信息都调出来?”

  “我看过了,这个就是的!”祁梦菡把一份卷宗递给李飞:“当年的报案人是周颖玥的外公,何毅,由于,这个周忠棠是入赘,所以何毅一直都很在乎他。笔录上记录的是,前一天也就是3月2号晚上周忠棠就被朋友邀去吃饭,当时何毅没有当回事,可是呢,一直没有回来,他就去了周忠棠吃饭的饭店,问服务生,没有结果,又去找了他的朋友但是他朋友说他饭才吃一般,就有人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就出去了,往后就没有看见他!后来警方也调查了他的那些朋友,都说出去找过他,但是没有找到,由于当时技术条件有限,没有能力调取他的通话记录,所以这个案件就一直都耽搁着!”

  “头儿!”窦瑶看着电脑显示出的一份份卷宗:“这里面显示的人员名单都是失踪人口,都是在99年失踪的。李矿广4月3日失踪!阚荣5月3日失踪!韩玲6月3日失踪!黄晶7月3日失踪!梁佳胜8月3日失踪!古富9月3日失踪的!在这些人员里除了周忠棠没有下落,其余人都找到了尸体,尸体分布的很分散,但是死者一些随身携带的物品都在梓珏县的废旧的民康医院里找到的!就因为这样,周忠棠才被警方归纳到了死亡名单!”

  “那意思,这个周忠棠,死活不得而知?”李飞问:“看这些人际关系的条案,他的嫌疑最大!”

  “老李!”周雯毓问:“你的意思是周忠棠可能没死,躲在某处……”

  “嗯!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李飞嘴角上扬:“这些死者都是在周忠棠失踪后才纷纷死亡的!”

  “找到了!”窦瑶喊道:“当年,这些人都是竞选院长的人选,到最后是要出一份论文,经过评比论文的得分,来胜任院长职务的!上面还说,周忠棠的论文在上报的前两天,遭到失窃,当时他就怀疑是他们六个人做的,那天晚上他就和这六个人大吵了一架!搞的论文也没有补上!”

  “那他是怎么当选上院长的?”李飞问。

  “在收稿那天,他的论文又奇迹般的回来了,他就上交了,评比那天,老院长发现他们七个人的论文,相思度很高,老院长也怀疑过周忠棠论文丢失与他们六个有关,所以就把他们六个人的机会给排除了!”窦瑶看着档案:“还有就是,老院长,在这事后向院方和校方写了文件,对他们六个人进行了相当严重的处分,还对古富进行了开除党籍的处分!”

  “够严重的的!”祁梦菡说。

  “从这件事后,其余五个人也都纷纷的辞退。老院长也因为他们的事搞的压力加大,疲劳过度猝死在医院的电梯的轿厢里!”窦瑶翻看着档案。

  李飞看着档案上的一处备注:“古富家属未同意解剖!”

  “是的!”局长走来:“当年这件案子是老局长亲自出马,当时我是副支队长!我记得他们七个家属报案失踪的时间都在下雨,大雨,都是下一整天,然后第二天朗朗晴天。当年案件不好办理就是因为下了雨,很多证据都被雨水冲刷掉了。一个案件整整在我们这里两年没有破案,老局长因为内疚,请辞了……”

  局长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案件信息叹着气。

  “吴局长可以说是我们局里最牛的!”局长说:“也是我们局里第一个请辞的局长……”

  “局长、头儿……”羋烨跑过来喊道:“刚刚在桥头路的一个垃圾中转站的员工在作业时在五袋蛇皮袋里发现了尸块!”

  “走!”李飞看着大家说。

  很快他们就到了中转站门口。他们一下车就感觉到一阵腥酸味扑面而来,熏的他们的眼睛无法睁开。李飞调整了一下自己,就径直的向里面走去,铺满灰尘的皮鞋踏在满是黏稠、酸臭的潲水上,把雾蒙蒙的皮鞋给溅的油光蹭亮。大家也调整了自己,跟着李飞进入里面。

  “警察同志!”一位年老的工作人员,跑到李飞面前摘掉口罩喘着粗气:“你们终于来了!”

  “在哪呢?”李飞强忍着自己的鼻子问。

  “在里面呢!”工人领着李飞他们来到了一个避风的角落里。

  在这个角落里整整齐齐的摆着五个装满尸块的蛇皮袋,鲜红的血也从袋子的底部的破洞里流了出来,腥味也是随着热浪扑打在脸上。

  “老胡,靠你了!”李飞看着胡涛和温婉。

  “你去忙吧,这里就交给我们吧!”胡涛说着就向那堆尸块走去。

  “这是个男性!”祁梦菡看了看尸块说。

  “祁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温婉问。

  祁梦菡戴上手套走到其中一个蛇皮袋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血淋淋的棍状物:“这是个男性!”

  “嗯……”温婉皱起眉头,有些反胃又有些难为情的回应。

  “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作为一名公安民警,法医,这个在学校里没有见过吗?”祁梦菡严肃地说:“你以后在我的面前不许把你那公主病给我改掉,这里是战场,不是你家,还有以后要仔细一点,特别是这种的,要快速高效的分辨出男性,还是女性,不能只会问,要像你这样的话,那可以直接结案了!”

  “知……知道了……”温婉柔弱的回应。

  “以后说话大点声!”祁梦菡蹲下开始整理尸块。

  “知道了……”温婉再次大地喊道。

  李飞看着那个让人有些心疼的姑娘无奈地转过身去了。

  “这个人够胖的啊!”祁梦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一块肥厚的尸块喊道。

  “这是有多好单位条件……”胡涛看着那块长约二十里米的肉条讥笑着:“保养的这么好?”

  “这个有纹身!”温婉看着一块裹满鲜血的肉块:“就只有一半!”

  这时李飞也走过来看了看那个残缺的纹身,皱了皱脸上的皱纹喊道:“铜山钢铁集团!”

  “什么?”胡涛一脸懵的看着李飞。

  “这个是以前铜山钢铁集团的logo。”李飞说。

  胡涛凑上前看着:“的确,我舅舅当时就是这里的员工,衣服上的标志就是这个!”

  “我觉得应该先做一个dna检测,好知道是谁?”祁梦菡看着胡涛。

  “小菡说的没错,先把尸块弄回去!”胡涛看着温婉。

  “嗯!”温婉说着就开始将尸块装进裹尸袋里。

  “没气的交给你们,我去找找有气的!”李飞说着就开着车向已经倒闭的铜山钢铁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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