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斩舌
失落之感弥漫在牧文的眼中，然后向心中渗透。
五年时间，牧文和御琛朝夕相处，在无极心魔劫上，牧文可以说是倾囊相授。
只是牧文的无极心魔劫也就止步在第八重，尽其一生，也未能触碰到最后的一层。
而其中的原因牧文也很清楚。
牧文撑起自己的身体，有些落寞地走入木屋呢。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被誉为精神力上的绝世天才，尤其是无极心魔劫，更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牧文也没有让人们失望，在十八岁时，便已经踏入到第六重，然后三十岁生辰，他成功晋级第八重，成为这天地之间绝对的巅峰存在。
就在人们都认为，牧文将会成为那举世无双的第九重强者时，他却止步于第八重再未向前迈入一步。
而在这个境界，一停就是三十年。
牧文看看自己苍老的双手，他已经六十岁了，曾经的天才少年如今已经两鬓斑白。
他有些累了，想要套出腰间的酒葫芦喝上一口，但伸手捞了捞腰间，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牧文一下惊醒，酒葫芦在不久前已经被华雍击碎了。
无极心魔劫终究是魔功，想要真的修到巅峰，那就必须身入魔道。
牧文摸摸自己的心，他不是不能成就第九重，而是他的心在告诉他，他还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他是一个人。
所以，他宁可放弃成就千古之名，也没有选择晋升。
三十年间借酒消愁，但是举杯消愁愁更愁，他呀，再没有酒了。
……
“御琛，离了你师父心里可有些失落啊？”
华雍看着御琛道，他的嘴角带着骇人的笑容。
御琛冰冷的眸子在华雍的脸上扫过，他没有说一句话。
“竟然敢对魔王不敬，你怕不是活腻了！”
一个魔卫看到御琛如此眼神，立刻怒喝，一巴掌就向御琛扇了过去。
“滚！”
御琛杀气骤现，灵力与掌心凝聚，形成一个小型漩涡。
魔卫主动袭来，但御琛只是一侧身便轻松多了过去，于此同时，掌中旋涡轰在魔卫的胸口。
魔卫正面承受御琛一次攻击，立刻感觉全身肌肉被撕裂，于是立刻催动魔力想要逃窜。
但御琛怎会给他逃跑的机会。
第一次攻击已经让魔卫全身皮肤拉扯到极限，再一次轰出漩涡，魔卫全身立刻被强大的扭力撕扯成一片碎块。
血从空中留下，洒落在荒芜的罗刹城，而这样的现象在罗刹城是非常常见的。
不常见的是，杀人者是一个不过年方十四的少年。
“修灵境！”
剩余几个魔卫看到御琛竟然在一个照面间，两次出手击杀了挑衅他的魔卫，心中大为震撼。
这个少年无论是速度、力量亦或是境界都已经完全碾压他们。
而这不过是五年的时间。
华雍看到御琛雷霆出手击杀一名魔卫，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如此杀伐果断，你真不愧是我希望的，最佳人选！”
华雍说完，自顾自地向前走，身后跟着御琛和一众魔卫。
有了御琛击杀魔卫的震慑，这一路再也没有任何人胆敢挑衅御琛。
他们这些魔卫中实力最强者也不过和御琛同境界，而他自认为自己要想击杀刚刚那人，没有御琛那么轻松。
这便是御琛五年修行的成果。
魔窟很快就出现在御琛等人的面前，现在的魔窟和以前的魔窟区别并不大，不过就是里面添了一些新人，死了一些旧人。
“哎，你们说，五年前二号魔窟的魔首是一个九岁大的孩子？可是我来到这魔窟整整四年了，却是连这魔首一眼也没有见到，你们不会是骗人的吧？”
田忠对一旁的王扇道。
“我也不知道，我不过比你早来一年而已，我也是听说的。不过，刘川可是要比我们来的早好久，更多的事，他可是比我清楚多了。”
王扇回答。
田忠心中好奇，于是一边挖矿一边向刘川那里挪。
“川哥，五年前那九岁魔首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他成为魔首可不是因为自身实力，你想想一个九岁大的毛孩子能有啥实力。他呀，是因为在魔窟里杀了人，魔王看上了他的血性，所以让他来做的魔首。”
“而且，据说啊，他还是清心王之子！”
刘川靠在田忠耳边轻声道。
“那他为什么五年都没有出现过呢？”
“你也知道，魔头之间的竞争是多么惨烈，兴趣他早就已经死了。”
刘川摆摆手道，继续干他的活，要是聊的太多耽误了时间，可是要被责罚的。
这几年因为耽误时间死在噬魂之刑下的人可不在少数。
“川哥，这个死了的魔首叫个什么？竟然是清心王的后人，真是给清心王一脉丢人。”
“御琛。”
“哦？原来叫御琛？”
刘川恍然，也准备回到一边继续采矿。
但他才刚刚转身，就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他一会过头，看到是一张带着英气的少年脸庞。
“你是谁？”
田忠仔细打量面前这人，凡是在魔窟中的人，除却魔头以外就是被奴役的魔仆了，这少年从未见过，而且也不见魔气，显然不是魔头。
那就是和他同道中人了。
“怎么了小伙子，你也想听听那个叛国魔首的故事啊？那你可是问对人了，我这可是第一手资料。”
田忠说着，便向少年那里凑过去。
“这叛国魔首啊可是清心王的儿子，清心王你知道吧，一代英雄却生了这么一个窝囊废的叛国儿子，甘愿做了魔首。”
田忠说完还摇了摇头，但他却未能再说出下一句话。
田忠刚刚张开嘴，就感觉自己嘴中传来一阵剧痛，他一侧头，是刘川走上前来硬生生地把他的舌头拔了出来。
刘川举起手中挖矿使用的弯刀，向田忠的舌头一刀斩下。
鲜血立刻喷溅而去，田忠捂着喷出鲜血的嘴巴倒在地上，一脸惶恐地看着刘川。
而刘川此时虽说拿着弯刀，但身体也在不断地颤抖。
少年淡淡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田忠转身离去。
刘川惊恐的双眼歪斜着看向的人，正是转身离去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