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虫？神？梦？
可炽热的炮管与漫天的弹药也无法为阿万两人给予安全感。
因为远方，肉眼可见的，
再虫潮的翻涌下，繁奥的符文瞬间破碎，飞驰的弹药仿佛石沉大海，未能掀起任何痕迹。
头顶的巨兽开始陨落，钢铁的防线骤然崩塌。
“跑！”
阿万二人玩命般向着身后跑去，企图远离虫潮的吞噬。
不知不觉间，耳旁的炮声逐渐平息。
他们不知何时来到了一片安详宁和的低矮建筑群中。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再次回头，那遮天蔽日的虫潮早已消失不见，
就连空中，都挂上了耀眼的太阳。
刚刚那末日一般的虫灾就仿佛一场梦幻一样。
“所以说，我们到底在一个什么鬼地方？”
沉闷的空气变得清新，就连钢铁的地板都变成了泥土小路。
阿万蹲下，伸手抓起一把土壤。
再轻轻一松，干燥的沙土便从指缝间滑落。
“居然是土？真理之都拥有土壤的地方可不多，我们，大概率以及不在真理之都了。”
细细观察一番后，阿万沮丧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别说是土壤，就连天上那个那么亮的太阳在真理之都都不可能出现。
就在阿万向着要不要再来一次空间碰撞的时候，前方骤然响起了巨大的声响。
巨大的声音伴随着冲天的火光，
就好像有人再那边战斗一般。
“走，我们去看看。”
一瞬间，两人就达成了共识。
随后阿万遁入阴影，夜猴藏进空间。
两人不约而同地隐没了身影，向着声源遁去。
下一刻他便来到了一处房顶上。
举目望去，寂寥无人，凄凉寒骨，悄怆幽......对不起，走错片场了。
除去眼前有些许熟悉的学校，四周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抱着亲自寻找声音来源的阿万缓缓地浮出了阴影。
不料刚伸出头，眼前的场景便骤然变幻。
天空，一瞬间黯淡了下来。
学校。
相较于平日的青春活力，此刻却显得暮气沉沉。
不知是由于那黯淡的光影，还是别的什么。
当然，着仅仅是对于学校来说。
而学校上方，那如同天国一般的情形不算在内。
只见那空中，一位洁白的天使缓缓降落。
如同丝绸班顺柔的金发在身后披落，如同流水般倘漾的裙子自颈脖蔓延。
洁白的羽翼轻轻挥动，轻柔的光芒缓缓铺开。
伴随着祂的落下，零落的羽毛在其身边飞舞，浮动。
每一片羽，都沾染着圣光，
高贵，而又神圣。
但最显眼的，还是祂头顶上，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光环。
仅仅是注视着，就仿佛倘漾在圣母那宽广的怀抱中，
温柔，沉溺......
以至于下方的冷清都无法与之分庭抗礼。
就在阿万快要投身于圣光的怀抱时，
一只荒唐而又诡异的巨手骤然抽出，攒住了空中的天使。
那如同稚童折的纸爪般的巨手看似脆弱不堪，却牢牢地将天使所在了里面。
同时也锁住了外溢的圣光。
这也使得阿万脱离了圣光的影响。
“哎呀，我这是怎么了。”
阿万拍了拍脑袋，想要将脑中的不适给拍出去。
圣光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就在阿万分心期间，夜猴抽剑而出，斩碎了后方靠近的泥质木偶。
“小心，这边也危险。”
夜猴从次元空间走出，双手持剑，与阿万站在了一起。
次元空间虽大，但是确是固定在某一位置的，所以夜猴需要不断地出入次元空间来刷新锚点。
此刻，他就是将锚点定在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嗯。”
阿万点了点头，同时操纵阴影攀上身躯，
为身体笼罩一层薄雾般的影子。
同时浓郁的阴影被阿万压缩，然后从手中溢出。
溢出的阴影就好似一条长鞭一般，
被阿万握在了手里。
反手，将后方扑过来的一只木偶抽飞。
但是有更多的泥质木偶从地下长出，仿佛源源不断。
顷刻间，他们的周围就挤满了木偶，
一动不动。
“话说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前有天使，后有虫潮，现在又莫名出现了一群木偶。
阿万只觉得头大。
“啊哈哈哈，让我看看是谁来了？”
就在两人警惕着木偶的时候，一阵荒唐的笑声突然从背后响起。
“【融合】的学徒以及【空间】的眷属，啊哈哈哈，二位，欢迎来到幻梦的世界。”
二人向后望去，那些木偶的后方，一个仿佛由稚童以积木和齿轮随意拼搭起来的，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王座骤然浮现。
凌乱的部件将王座堆得有十几米高，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下来。
而声音的主人，一个哈哈大笑的少年则是在王座上，东倒西歪，却又总能在快摔倒的一瞬间找回平衡。
笑了好长一段时间，少年才终于停了下来。
下一秒，王座骤然升高，像一个弹簧一般垂到了二人身前。
少年则是挂在王座的末梢，顺着垂下来的王座倒吊在二人面前。
双眼与二人平行。
“那么二位，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少年的声音突然凌冽下来。
话音落下，周围的的木偶也瞬间长出了怪诞的武器。
“那个......”
阴影已经包裹了阿万大半个身体，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带着夜猴一起跑路，
这时夜猴突然开口，吓得阿万差点掉进阴影里。
而夜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还在试图交涉。
“我们不是故意来......”
可是未等夜猴说完，少年的王座便高高弹起。
王座上，少年翻了个身，用手在脸上拉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啊哈哈哈，我当然知道，自然是因为幻梦的漏洞我们才得以进来，你说对不对呀，小家伙？”
笑声落下，少年身下的王座也随之打开。
一团黑色的，不定形是生物骤然冲出，飞快离去。
而这满地的木偶凡是被碰一下就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焰。
然后灰飞烟灭。
“哎呀呀，就这么跑了可不行呢，我可爱的小梦魇。”
望着飞快离开的梦魇，少年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然后梦魇的下方，一只巨大的玩偶鲨鱼凭空出现，咬住梦魇就回到了王座下方。
王座重新张开，将鲨鱼和梦魇一起吞了下去。
然后少年的王座再次恢复摇摇欲坠的样子，而少年则是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啊哈哈哈，亲爱的客人们，欢迎来到【幻梦】的世界。”
“可惜不幸的是，今天【幻梦】正好沉睡了，那就由我，【情绪】的仆人【狂笑】暂时借用【幻梦】的身体，来为大家献上一场精彩的表演吧。”
说罢，身前的纸手骤然破碎。
天使拎着羽剑悬在空中。
剑斜指【狂笑】，
无数的羽随之飞舞。
“【狂笑】，请你滚出【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