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纵火
咳咳……”方铮装作没事人似的，色手却仍在那位上搁着，口中还好奇道：“你是女子？难怪胸肌如此柔软，唉，本官走眼了……”</p>
女下属脸已红得如同关云之长，猴子之屁，见这位羡慕她胸肌的大人仍将手搁在她的胸上，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虽是万分羞恼，却又不敢作，只得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p>
如此一来方铮的手便凌空了，方铮失望的收回了手，咂摸咂摸嘴，双手负在身后，一副玉树临风状，满面萧瑟之情缓缓吟道：“一双明月贴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圆……好诗，好诗啊！”</p>
方大少爷以爱国诗人忧国忧民的悲怆声调吟了一句淫诗，众人初识新上司，自然满口大声称赞，女下属却再也承受不住这位不正经的上司的调戏，嘤咛一声，满面羞红恼怒之色，转身跑回了房。</p>
方铮陶醉在自己的诗情才华之中，好不容易自拔出来，楞楞的看着她跑回房，诧异道：“她跑什么？我还有两句没念完呢……”</p>
众人满头黑线的望着他，这位上司调戏女下属还意犹未尽呀。</p>
皱着眉四下打量着这套破败陈旧的宅院，方铮摇了摇头，对温森道：“明日你上我那里拿银子去，置办个大一新一的宅子，然后到西城外买一块地，把咱们的训练基地尽快盖起来，到时候我会请龙武军的冯将军派士兵将咱们的基地围起来，日夜封锁，以后那里就是绝密级的军事禁区，这些事儿办完了，咱们再开始挑人手。”</p>
温森凛然遵命，方铮踮起脚朝房内瞅了瞅，温森察言观色，立即凑上前来笑道：“此女名叫赵凤儿，她的父亲乃京城府衙的赵捕头，后来因公殉职，此女立志继承其父衣钵，但吏部编制内不准女子加入，此女便加入了咱们的影子，时间才几个月，不太懂事，呵呵。”</p>
方铮赞许地看了温森一眼，接着不悦道：“你跟我这些干嘛？本官清正廉明，坐怀不乱，像是那种好色的人吗？本官只是关心下属而已……”</p>
心下品评了一番，嗯，此女虽五官清秀漂亮，但不算绝色，而且脸型太过方正，阳刚之气颇重，有铁血真汉子的味道，最重要的是，此女太过拘谨，本少爷只摸了一下就不让摸了，太过保守。思来想去，方铮还是断了将她收入后宫的念头。</p>
温森笑道：“是是是。大人对下属一片拳拳关爱之心。属下们感激涕零。无不感念大人地恩德。属下们能在大人麾下办差。实在是前世修来福分……”</p>
不得不。温森最近地进步还是很快地。也许是近朱赤地原因。温森地马屁功力大有长进。颇得方大少爷几分精髓。方铮被拍得眉开眼笑。连连谦虚地摆手道：“过了。过了啊……”</p>
温森毕竟还是嫩了。闻言顿时一楞。莫非我地马屁没拍好？大人不想听了？这一楞。花团锦簇地马屁之辞便也停了下来。</p>
方铮心中奇怪。怎么不拍了？这才几句呀？</p>
“你什么楞呀？”</p>
“啊？没有没有……”温森拿不定主意。不知是否应该继续拍下去。</p>
见温森如此不上道，方铮不悦了，沉声道：“你怎么不继续夸了？本官地为人在你嘴里就这么几句？”</p>
主动要求下属拍他马屁的，方大少爷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开历史之先河了。</p>
温森恍然大悟，原来方大人喜欢听这个。当下便毫无顾虑，放心大胆的将那些肉麻之极的马屁话，如黄河泛滥，一不可收拾般出来，直拍得方铮心花怒放，得意不已。</p>
以前总是自己拍别人马屁，什么皇上，太子，还有自己家地老爹，有的必须要拍，有的不得不拍。这回总算轮流坐庄，也让本少爷赶上一回被人拍马屁的机会了……</p>
爷心大悦之下，方铮觉得应该给这些初见面的手下们一见面礼，毕竟收买拉拢下属是非常重要的，上司把他们夸成花儿一样也没用，主要还得给他们儿实际地好处，不然光练几句口把式，谁愿意给你卖命？</p>
不过这送礼也有道，太轻了他们不领情，太重了又怕他们养成大吃大拿的习惯，以后把本少爷当冤大头怎么办？</p>
“老温，你们每月有多少月俸？”方铮凑在温森耳边轻声问道。</p>
“回大人地话，每月大概二两银子左右，若是将差事办得漂亮，皇上一高兴，也多赏个几两……”</p>
方铮惊异的睁大了眼睛：“这么少？”二两银子，对方大少爷来，吃顿饭都不够，这些人却要靠这二两银子养家糊口，整整过一个月。这是怎样地贫富差距啊，方铮想想自己的大手大脚，不由有些惭愧。</p>
“回大人地话，不算少了，很多七品八品的官吏每年才三四十两的俸禄呢。够家人吃饱穿暖了。”</p>
方铮摇摇头：“那不行，本官不会让手下受委屈的，你们跟了我，我就得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养家都勉强，还谈个屁的忠君报国呀！”</p>
着方铮抬起头，扫视了一眼院中站着的三十多个手下，大声道：“本官与你们今日头回见面，也没给大家带什么礼物，这样吧，本官决定，以后大家的月俸翻倍，每月四两银子。还有，如果分派给你们的任务完成得出色，本官还另有奖赏，最少十两，多则上百甚至上千，不设上限……”</p>
院中众人闻言神情激动，放声欢呼，有</p>
压力大的下属甚至忍不住高兴得落下了眼泪，众人望眼神由陌生敬畏迅转变成了忠心和爱戴。不论古今，若要下属甘心为你卖命，实际的好处才是最重要的，所谓“君子喻于义，人喻于利”，那只不过是一句嘴上喊喊的口号，都靠义气过日子，家里的妻儿老喝西北风去？</p>
这一刻，方铮这个头上司的形象，在大家地心目中被无限拔高了。众人皆以狂热的目光注视着这位新上司，期待着在他的带领下，能让自己和家人的日子能过得更好一。</p>
而方大少爷更是无所谓，又不是他的银子，拿着太子送的礼给自己挣名声，这种借花献佛的好事，方铮怎会拒绝？敝开了花便是，反正自己不心疼。</p>
方铮对大家地表现很满意，大手在空中挥了一下，继续道：“……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执行任务的时候给本官玩命的干！谁若拖拖拉拉贪生怕死……”</p>
着方铮左右四下张望，想找个杀鸡儆猴地东西来警告一下大家，温森见方铮话到一半却又低头寻摸东西去了，不由好心的道：“大人在找什么？属下帮您找吧……”</p>
“不用。”方铮推开了温森，找了一会儿，终于在地上现一只绿色的正在蠕动地毛毛虫，方铮大喜，将它拾了起来。望着这条在手掌上仍然扭动挣扎的恶心生物，方铮嫌恶的撇了撇嘴，将它心的放到了院子正中一块石磨上，想了想，然后对温森道：“来，把你地手借我用一下。”</p>
着不由分拉过温森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拍了下去，只听得的一声，温森的手掌上多了一条死毛毛虫，满是绿色粘稠的汁液，死死的黏在温森地手掌上。</p>
方铮满意的头，故作威严道：“…………”</p>
“……我刚刚到哪儿了？”</p>
“大人刚才到谁若贪生怕死……”</p>
方铮挺直了身子，威风凛凛地指着温森手掌上的毛毛虫大声道：“嗯，对，谁若贪生怕死，形同此毛！…………此虫！”</p>
众人望着温森那只恶心巴拉地手掌，神情大骇，纷纷齐声遵命。</p>
第一次上下级之间的见面会，在皆大欢喜中结束了——</p>
－</p>
次日，温森来到方家，支取了买宅买地建房等等一应开销花费地银子，兴高采烈而去。</p>
既然凡事有温森打理，方铮乐得做起了甩手掌柜，驭下之道就得这样，不能抓着权力不放，该让下属去办的就不用事必躬亲。诸葛亮怎么死的？舍不得放权，把自己累死的。</p>
温森的办事效率很高，三天后便在城内找到了一处不错的大宅院，用来暂时安置三十多个手下，将来训练基地建好后，这座宅院还可以用来作为临时的联络和办事处之类的，作用很重要。</p>
方铮对温森的办事能力大是欣赏，狠狠表扬了他一通，并且爽快的答应第二天一定去新宅子看看，顺便勉励一下大家，让大家知道，跟着本少爷，不但有肉吃，而且还有新房子住。</p>
第二天，方铮拒绝了温森用车接送的请求，方铮对他的那辆马车实在很不感冒，那种嘎吱嘎吱倒牙口的声音听起来简直让人抓狂。于是问明了地后，方铮乘坐着自己的豪华马车出门参加新宅子的剪彩开业仪式去了。</p>
快到时，方铮下了车，独自步行。此处窄巷较多，不宜马车通过。方铮像只没头苍蝇似的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对地方，有心想火，想想人家温森这事儿也没办错，所谓情报特务组织，当然越隐蔽越好，这能怪温森吗？</p>
等到方铮的耐性快磨尽时，却忽然看见一个身影正背对着他，在一扇看来是某户人家宅院的后门处鬼鬼樂樂，不知在干些什么。</p>
方大少爷是个颇有好奇心的人，看热闹或许不是他的天性，但他并不反对凑近一看看人家在干嘛。</p>
于是方铮蹑手蹑脚走过去，没有出一丝动静，凑近一瞧，原来有人在干溜门撬锁的勾当。</p>
而且此人看来刚入行不久，非常的不专业，忙得满头大汗也没弄出个结果，一柄富贵长春锁**了半天也没套开。</p>
看了一会儿，方铮觉得很不满意，对这个笨手笨脚的贼鄙夷不已。功夫都没学到家就跑出来干活，你那贼师父怎么教的？</p>
最后方铮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哎，你会不会开锁啊？学过没有？”</p>
那贼也许是太专注了，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忽然听到有人话，吓得大叫一声，面色苍白的转过头去，接着两人的眼睛同时瞪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之色。</p>
“是你！”</p>
“是你！”</p>
二人异口同声道。</p>
接着方铮与那笨贼相视大笑，颇有人生何处不相逢之感。</p>
原来此笨贼不是别人，正是让方铮觉得很有意思的萧怀远。</p>
方铮一边笑一边琢磨，这子不是太子府里做事地吗？没事跑这里来撬锁干嘛？莫非他被太子炒鱿鱼了？</p>
“方兄别来无恙乎？”萧怀远笑着拱手道，上次在邀月楼被方铮黑了二百两银子一事，他提都未提，仿佛完全忘记了。</p>
方铮仰天打了个哈哈：“无恙无恙……”着指了指门，奇道：“萧兄这是……呃，改行了？”</p>
萧怀远若无其事的将手中套锁的细铁丝藏到身后，嘴里</p>
：“哦，没什么，就想进去四处看看，瞧瞧，看能到……咳咳，能不能偷到什么好东西……”</p>
方铮眼珠一转，继而恍然大悟，凑过脸来在萧怀远耳边轻声道：“此户人家跟萧兄有仇？”</p>
萧怀远神色大异，脱口道：“你不知道吗……呃，方兄所言不差，此户人家与萧某有过节……”</p>
方铮顺着思路走：“……所以你就想弄开他家的后门，然后在他家搞破坏，好好报复他？”</p>
萧怀远眼中闪过几分笑意，连连头道：“方兄真是冰雪聪明，萧某不及也……”</p>
方铮一脸佩服：“大丈夫生在世间，该当纵横天下，快意恩仇，萧兄如此高义，弟岂能袖手旁观？”</p>
萧怀远一听方铮居然有要帮忙的意思，不由为难道：“这个……不好吧？”</p>
方铮不高兴道：“莫非萧兄不拿我当兄弟？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弟既然碰见了，自然要为萧兄赴汤蹈火……”</p>
白了，方铮想帮忙是假，凑热闹使坏是真，毕竟这种有趣地事儿不是每天都碰得到的。</p>
“既如此，萧某就却之不恭，多谢方兄仗义出手了。”萧怀远仿佛在拼命忍着笑。</p>
方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要过萧怀远套锁地细铁丝，两人开始忙活起来。</p>
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又所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在两人无间的配合下，那柄富贵长春锁终于被套开了。</p>
二人轻轻推开门，扫视了一眼，现不远处好象是一间厨房。一般大户人家的厨房都开在后门处，这样方便下人们进出，采办生活用品和菜蔬。</p>
厨房内外静悄悄地，也许没到吃饭的上，举目望去一个人影都没有。</p>
二人猫着腰像做贼似的潜进了厨房，方铮轻声问道：“哎，接下来你打算干嘛？”</p>
萧怀远的“复仇”计划可能准备得不够充分，闻言顿时傻眼了：“呃，其实我也没想过干嘛……”</p>
方铮不高兴道：“合着你报复人家地方式就是把他家后门的锁弄开，这就完事了？”</p>
萧怀远眼珠骨碌一转，问道：“如果你是我，你打算怎么做？”</p>
到这个方铮来了精神，眉飞色舞道：“很简单，少爷我要搞得他家不得宁！”</p>
“怎样不安宁？”萧怀远的声音中透着不可掩饰的笑意。</p>
“身上带了药吗？什么泻药，春药，蒙汗药都行。”</p>
“啊？这个……萧某从不带这些的。”</p>
方铮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真鄙视你啊！报个仇都不会，要啥没啥……”</p>
着方铮从自己地怀里掏出了一包药粉，“这是一包泻药，听力道很强劲，一两银子一包呢，今儿算我借给你的，赶明儿还我。”</p>
完方铮撕开药包，在萧怀远还来不及阻止地情况下，飞快的将泻药投进了厨房地大水缸里。</p>
萧怀远怪异的看了方铮一眼，咳了两声，笑道：“方兄，这个，差不多了，咱们走吧，一会儿该来人了。”</p>
“急什么，还没完呢。”</p>
方铮四处看了看，忽然跑到厨房外地院中，在一口古井边站定了，然后方铮坏坏的一笑，在萧怀远愕然的目光下，一把扯开裤带，朝着古井内便是一泡又热又急的尿撒过去，撒完还抖搂了两下。</p>
萧怀远有急了：“方兄，这样有过分了啊……”</p>
“过什么分呀，我在帮你报仇呢，识不识好歹了？”玩得兴起的方铮不满道，一边还一边掏出火折子，朝厨房外堆着的一捆捆柴草走过去。</p>
“方兄！你要干嘛？住手！”萧怀远见势不妙，赶紧冲过去阻拦，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方大少爷飞快的燃了柴草堆，火势飞涨，眨眼的工夫厨房外便燃起了冲天大火。</p>
方铮朝着萧怀远哈哈一笑，大叫一声：“还不快跑！等着被人抓啊！”</p>
接着方铮转身就跑，萧怀远哭笑不得的望了一眼烧得畅快淋漓的厨房，狠狠跺了跺脚，跟着跑了出去。</p>
两人跑得老远，确定已经远离了事地，方铮喘着粗气，朝萧怀远挤了挤眼睛：“怎么样？啥仇都报了吧？”</p>
萧怀远无奈的看着远处升起的浓烟和百姓们敲锣打鼓的救火声，叹了口气道：“你也玩过瘾了吧？”</p>
方铮干笑道：“哈哈，各取所需，各取所需嘛，不过我只是帮你的忙，这帐还得算到你头上啊……”</p>
萧怀远沉吟了半晌，接着一咬牙，朝方铮正色道：“方兄，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p>
方铮一楞，下意识道：“好消息吧。”</p>
“好消息是，你上次在邀月楼讹我二百两银子的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p>
“这算好消息？”</p>
“当然。”</p>
“那坏消息是什么？”</p>
“坏消息可能对你不太有利，我华朝律法规定，纵火罪等同于杀人，是要被砍头的，而且……”</p>
“而且什么？”方铮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p>
萧怀远同情的看了方铮一眼，又转头望向那座火势越来越大的宅子，悠然道：“……而且你刚刚烧得非常过瘾的那套宅子，其实是你的下属新买的宅子，据还是花的你的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