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 念君令
正当他思考时,又一具裸尸从竹排边漂来随着竹排而行,久久不曾离去。长长的秀发和那三点明显的特征能看出她是个女性。只见她双手张开面带浅笑,似乎等待自己的拥抱。余杭急忙用脚踢向对方,声嘶力竭的叫道:“离我远点,走开,快走开——”但是尸体打着旋就是不愿离去。他拼命踢着尸体,女尸面孔已经扭曲变形但依然不肯放过余杭。
余杭盛怒之下猛一用力,将对方整个头骨踢碎,破败不堪的女尸才渐渐漂远,但那块头盖骨却依然挂在竹排上,余杭仔细一看发现是女尸的长发缠绊在了竹排上,才发生刚才一幕,原来是虚惊一场,解开长发,恶心的将头盖骨远远抛出,随后重重坐在竹排上大口喘息着。
休息了片刻晃了晃脑袋,努力的释放开气场,这一“看”他顿时呆住了,宽阔的水面到处都是这样的浮尸,一具是偶然,两具是巧合,但是这么多就无法解释了。
“鬼门关——水牢?”余杭已经无力恐惧,绝望的看着从竹排边缓缓飘过的群尸,只见他们全都面孔朝上、神态安详、保持完好没有一丝腐败。
“逝雪葬花风愈静,夜更深,小月寒窗,谁人愁伴眠。帘上絮,残烛光,谁念昔年,伤心别离事,却把惆怅掩门落碧轩。梦里依稀...”这时一个凄美的若隐若离的歌声在耳畔响起。
余杭听后一阵失神,刚才的恐惧一扫而空,陷入无尽的离别相思中。恍惚间看到所有的浮尸都一扫刚才的笑容,流露出凄然之色。
几具熟悉的面孔混在群尸中从身边悄然漂过,他们都是高颧骨、深眼窝,一副中东人的特征。
“牙买提,是牙买提他们,他们死了?”余杭感到全身发冷,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的对手,此刻就已经命丧黄泉,令他不免有些凄然。转念一想,他们也是乘坐的竹排,那么自己——
这时又一具赤裸的浮尸碰在竹筏边缘,余杭低头一看,此人一头短发、面貌清逸,嘴角挂着几分痞癞的邪笑…
看到此,余杭如遭雷击,这分明是自己,我已经死了?那现在的我又是什么?他踉跄着倒退几步,不愿接受这现实。
一不小心“扑通——”一声掉入冰冷的水中。他猛然惊醒,耳边的歌声消失了,浮尸也不见了,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水。
“哗哗哗…”轰鸣的水声再次出现。
“有瀑布?要出去了?”余杭又是惊喜,又是害怕,这要是几十米高的瀑布,一头下去可就真的完了。
水流打着旋变得越来越快,越陷越深,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前方,余杭在漩涡中如同一羽鸿毛任其宰割,竹筏早已不知去向。
“啊——”余杭拼命的大叫起来,很快他的口腔便被冰冷的地下水填满。
漩涡像是通往无穷无尽的深渊,永远也到不了尽头,他在洪流中拼命挣扎,渐渐的失去知觉,四肢一软昏死过去,身子任由水流肆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然咳嗽几声,鼻腔和口中溢出冰冷的河水。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发现自己躺在松软的沙滩上,四处非常干燥,虚弱的睁开眼睛,希望看到那明媚的蓝天和久违的白云,但是呈现在他眼前的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
他爬起来用手指掏入嗓子眼,将河水全都扣出来,随后放开气场四处看去,只见周围依旧是岩壁,但好在空间小了很多,全在气场观察的范围内,无形中使他降低了几分恐惧。
记得自己是被漩涡卷入的,那水那?他在四周看了半天也没见有水的痕迹。抬头看去,只见上方如同一个巨大的水球,里面的水流波涛汹涌、惊涛骇浪。球壁不停的上下起伏,似乎下一刻就会破裂开来奔涌而出,但却一丝声音都没传来。
余杭打了个寒颤,难道自己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他又观察了一会,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逝雪葬花风愈静,夜更深,小月寒窗,谁人愁伴眠。帘上絮,残烛光,谁念昔年,伤心别离事,却把惆怅掩门落碧轩。梦里依稀...”
那凄婉的歌声再次响起,他感到脑海中一片混沌,身不由己的慢慢站起来向着歌声缓步而去,表情木讷,心中充满迫切与向往,似乎分别千载的心爱女子正在前方召唤自己。
就在他难以自拔时,胸口传来一阵灼热令清醒过来。
“这歌声有魔力?”余杭晃了晃脑袋惊恐的道,随即摸了摸胸口处,只见空觉大师送他的那块玉玦上,一道金光一闪而逝。他握住玉玦道:“老和尚原来是你救了我,这次全靠你了!如果我能平安回去,一定给地藏寺的佛爷们重塑金身。”
他凝神纳气手握玉玦向前缓缓而去,行不多远,渐渐看到前方有亮光出现,心头一喜加快脚步,前方的景象逐渐清晰。
一个规模不大的宫殿呈现眼前,里面人影晃动,似有宫乐传来。
“我操你大爷,到阎王殿了?”余杭干咽了两口唾沫,贴着墙壁小心的往前走去。
将气场充斥右眼往前一看顿时惊呆了,只见宫殿内歌舞升平,十多名宫女正穿着草裙跳着少数民族的庆丰舞,她们那紧实的充满弹性的肌肤、甜美的容貌、跳动时若隐若离的臀部,令人看后想入非非。
牙买提五人赫然端坐一侧,而吴圻就在他们身边,更不可思议的是白老和夏侯婉竟然也在此列,此刻他们三波人全都放弃了仇恨,陶醉的欣赏着那原始的舞姿。
这是怎么回事?吴圻怎么在这里?白老和夏侯婉不是已经死了吗?余杭小心的又接近一些。
那欢快的乐曲突然消失,再次变成刚才那凄美的歌声。宫女们的舞姿立刻一转,变得婆娑妩媚,舞动间渐渐扯去身上的草裙和围胸,健康而妩媚的酮体在微弱的荧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在坐的所有人都流露出贪婪的表情,似乎千年的相思就在眼前。几名宫女扭动婀娜的身姿款款上前,流露出令人怜惜的神情,牙买提一把抓住面前的女子,喘息着道:“法第码,我的法第码,你让我想的好苦啊!”说着将女子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