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明忠臣

  虎(www.shuxie8.com)豹军从叛军手中夺得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的怀仁县城时,北京金銮殿上,一场例行的朝会,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面对大明各地不是土匪横行,要求朝廷派兵增援;就是地方遭遇天灾,要求朝廷赈灾的奏折。自坐上金銮殿上的龙椅开始,崇祯皇帝紧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放松下来过。

  就在崇祯皇帝再次驳了一个要求朝廷赈灾的奏折后,一个太监忽然从金銮殿侧门走了进来。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将两封奏折交到太监总管王承恩手里,并且小声说了几句话。

  刚开始还因为崇祯眉头紧锁而一脸凝重的王承恩,仅仅一眨眼功夫,就露出一丝喜色。

  快步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龙椅上的崇祯躬身说道:“陛下,奴婢这里有一个好消息….这里有两封大同总兵府刚刚送来的加急奏折….虎(www.shuxie8.com)豹军对山西叛军的反攻战斗已经打响了,而且是首战告捷,这是报捷的折子,请陛下阅览…”

  “大同军报,而且还是大捷….”崇祯刚刚还是紧锁的眉头,迅速舒展开来。对着王承恩大声命令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递上来…上朝这么长时间了,朕总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了….快,大伴,马上把两封奏折都拿上来…”

  崇祯看到的第一封奏折,毫无疑问是总兵卫征和监军曹化淳两人联名签署的报捷折子。

  当他看到曹化淳的签名以及虎(www.shuxie8.com)豹军的战损以后,一向自我的崇祯皇帝想也没有想,就相信了奏折内容。

  不仅如此,在虎(www.shuxie8.com)豹军惨重伤亡的情况下,对虎(www.shuxie8.com)豹军拥兵自重的怀疑,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随后,对着王承恩命令道:“把另一封奏折也拿给我看看,顺便把这封奏折的内容,一字不漏念给诸位朝臣听听,让诸位朝臣也跟着高兴高兴…”

  当崇祯看完第二封奏折,脸色迅速由晴转阴,露出一丝为难的时候。王承恩已经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念完第一封奏折。

  这个时候,一向把卫征看成自己人,在朝廷其他势力眼中,卫征也被划为自己人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第一个站出来对崇祯皇帝开口恭维道。

  “恭喜陛下,虎(www.shuxie8.com)豹军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反攻叛军,并且首战告捷,都是陛下您慧眼识珠才造成的….如果不是陛下您钦点曹公公前往虎(www.shuxie8.com)豹军担任监军,坚持让卫征戴罪立功,继续留守大同府担任大同总兵,这场圣战绝不会来的如此之快…”

  骆养性说完后,其他朝臣才从这个震惊的好消息中反应过来。

  此时此刻,不管他们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全部紧随骆养性身后,双腿跪地,对着龙椅上的崇祯开口恭维道:“恭喜陛下慧眼识珠……”

  看到崇祯脸上的笑容仅仅持续一眨眼功夫,就迅速被一丝为难取代。同样非常善于察言观色的骆养性,非常及时的开口道。

  “陛下,虎(www.shuxie8.com)豹军在大同府取得如此大捷,按照这个势头,用不了多久,盘踞在山西的叛军就会被虎(www.shuxie8.com)豹军消灭…这么好的消息,臣怎么看陛下并不怎么高兴…”

  崇祯摇了摇自己脑袋回答:“虎(www.shuxie8.com)豹军不负众望反攻叛军,并且首战告捷,朕心甚慰,打心底里高兴…但是,诸位爱卿都知道一个道理,打仗是要钱的…”

  说到这里,崇祯直接摆了摆手里的第二封奏折,而后开口道。

  “这是大同府总兵卫征和虎(www.shuxie8.com)豹军监军曹化淳两人联名写给朝廷的第二份奏折….因为虎(www.shuxie8.com)豹军扩军,大同总兵府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对于眼前这场反攻,大同总兵府已经到了无力支撑的地步….如此情况下,为了保证这场反攻继续打下去,为了让阵亡将士能拿到足额的抚恤金,有功将士能拿到足额的赏银。两人联名给朕写奏折,要求朝廷下拨此次反攻叛军的第一笔饷银,五十万两….”

  “大家都说说,这笔五十万两银子的反攻战备粮饷,到底是拨还是不拨…”

  崇祯刚刚说话,大殿上的户部尚书就站了出来,一脸慷慨激昂的说道:“陛下,户部从上个月开始,就没有银子了….即使陛下答应下拨这笔粮饷,户部也拿不出一两银子。所以,老臣以为,既然朝廷给了大同总兵府圣旨,要求虎(www.shuxie8.com)豹军所有粮饷全部自筹,那这五十万两银子的粮饷,就应该由卫总兵自己进行解决…”

  朝廷上下,除了崇祯皇帝,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曹化淳的直接上司王承恩这三个人,其他都不想看到卫征再次立下大功,重新获得崇祯皇帝信任,得到晋升。

  所以,户部尚书刚刚说完,兵部尚书就紧随其后诉苦道:“陛下,不仅户部没有钱,兵部也没有钱了…老臣以为,朝廷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大同总兵府的奏折…”

  “对啊…凭什么大同总兵府向朝廷要银子,朝廷就给,山东总兵府向朝廷要银子,朝廷就没有…要知道,山东的匪患不比山西轻多少…”

  “如果朝廷真的有银子,最应该做的一件事应该是赈灾,而不是给大同总兵府…如果朝廷再不进行赈灾,那些饿肚子的灾民,很可能就会演变成新的叛军….”

  面对眼前越说越起劲,但是,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拒绝给银子的一众朝臣。崇祯皇帝脸上直接闪过一丝无奈,因为,在朝廷入不敷出,手里没有银子和粮食的情况下,即使自己是皇帝,也没有丝毫办法。

  无奈归无奈,崇祯的心里却非常不甘。

  因为,从曹化淳和卫征联名发来的这份奏折中,崇祯清楚感觉到虎(www.shuxie8.com)豹军粮饷的匮乏,这五十万两银子对于虎(www.shuxie8.com)豹军发动这场反攻的重要性。

  说的更加直接一点,有这五十万两银子,虎(www.shuxie8.com)豹军就会粮饷充足,士气高昂,一鼓作气拿下怀仁和山阴,消灭叛军。但是,没了这五十万两粮饷,虎(www.shuxie8.com)豹军不仅没有办法消灭叛军,自己都有可能面临因为粮饷短缺而发生暴*。

  而这个结局,绝对不是崇祯皇帝想要看到的。

  所以,当一众朝臣再次将目光汇聚到自己身上后,崇祯皇帝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诸位爱卿,你们难道都没有想过,如果朝廷不给这笔银子,虎(www.shuxie8.com)豹军发动的这场反攻,会以什么样的结局而结束呢?”

  “如果虎(www.shuxie8.com)豹军败了,叛军一定会趁势向大同府发动进攻,到时候,不仅仅大同府,我们大家所在的北京城,都可能遭到叛军的进攻…”

  “所以,朕的意思是:给虎(www.shuxie8.com)豹军这笔银子….至于这笔银子从哪里来,就需要诸位爱卿自己想办法进行解决了……”

  和议论纷纷的一众朝臣所不同的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一双凌厉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注视着坐在御座上的崇祯皇帝。

  面对崇祯没有丝毫商量语气的圣旨,面对崇祯不断发生变化的脸色。骆养性脑海马上涌起一个想法:“虎(www.shuxie8.com)豹军,卫征统帅的虎(www.shuxie8.com)豹军通过这场反攻,再次赢得崇祯皇帝信任。

  再次对奏折内容回味一番后,骆养性马上找出问题关键。

  “虎(www.shuxie8.com)豹军虽然首战告捷,但是,仅仅一场胜利,就损失一千五百将士。对于总兵力仅仅万人的虎(www.shuxie8.com)豹军来说,一千五百人绝对可以称得上伤筋动骨。”

  “可是,如此情况下,卫征并不是向朝廷请求退兵,而是向朝廷要银子,不顾损失的继续向叛军进攻。”

  “如此情况下,如果还有人说卫征在大同府拥兵自重,那就太可笑了。”

  “至于崇祯皇帝为什么如此相信奏折的内容,那就更简单了。对于自负的崇祯皇帝来说,卫征也许不可信,但是,和卫征一起签名,并且由崇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曹化淳却非常可信。也就是说,只要曹化淳认可奏折内容,崇祯就相信奏折内容。”

  想清楚其中的因果关系后,一幅充满诡异的笑容,也迅速从骆养性脸上一闪而逝。

  因为,他已经在自己分析中发现一个再次提高自己在崇祯心中地位,甚至于打击政敌的方法。

  就在崇祯脸上的期望表情,因为一众朝臣的沉默(www.19mh.com)不语而慢慢变成失望时,已经想好说辞的骆养性果断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话要说…”

  得到崇祯的默(www.19mh.com)许后,骆养性再也没有犹豫,继续说道:“据臣所知,陛下要求卫总兵在大同府总兵任上戴罪立功,并且派出监军后。朝中仍然有很多大臣到处宣扬,虎(www.shuxie8.com)豹军在大同府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

  “但是,今天在这里,臣要说的是,大同总兵卫征不仅没有任何不臣之心,反而对我大明抽,对陛下忠心耿耿,是我大明朝难得的忠臣…”

  “大家请看卫大人和监军曹公公联名上奏的奏折….虎(www.shuxie8.com)豹军仅在同叛军的第一场战斗中,就损失一千五百将士….如果卫征卫大人真的打算拥兵自重,虎(www.shuxie8.com)豹军已经损失如此之大的情况下,卫大人还会命令部队继续向叛军进攻吗…”

  “所以,臣以为,即使是为了恢复卫大人和虎(www.shuxie8.com)豹军在朝廷上下的名声,朝廷都应该下拨陛下已经答应的五十万两银子…不然,前线将士还怎么信任我们朝廷,信任陛下,继续给陛下和朝廷在前线浴血奋战…”

  鱼钩已经做好,就等着鱼儿上钩…

  就在骆养性闭口不言,再次将目光转移到脸上已经出现动容表情的崇祯身上时。一直充当文官先锋的礼部侍郎站了出来,对着卫征大声反驳道。

  “陛下,臣以为锦衣卫指挥使骆大人太严重了…我们谁也不知道,大同总兵府给朝廷送来的奏折中,有没有谎报军情,奏折中的伤亡数字和战果,有没有参假….所以,臣以为,大同总兵卫征拥兵自重的嫌疑,仍然不能排除,请陛下明察…”

  鱼儿上钩了…

  骆养性的心里暗暗想到,脸上再次闪过一丝诡异笑容后,直接从位列中站了出来。装作一副愤怒(www.ibxx.com)的样子,指着吏部侍郎大声质问道。

  “王大人,你的意思是说,大同总兵府给朝廷的奏折都是假的…”

  礼部侍郎的脸色一变,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回答:“陛下,骆大人,臣并没有说奏折的内容是假的,臣只是怀疑….在没有派出钦差前往大同府进行确认之前,谁都不能保证奏折的内容是真的。”

  急于进行争辩的礼部侍郎没有看到的是,当他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崇祯皇帝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不过,脸色凝重的他并没有急于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等待下文。

  站在大殿上,同样被崇祯注视的骆养性没有放过这个打击政敌的机会。对着礼部侍郎一脸针锋相对的说道:“王大人,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可以怀疑其他奏折,但是,绝对不能怀疑这封奏折。因为,这封奏折是大同总兵卫征和监军曹公公联名写给朝廷的。”

  “你怀疑这封奏折,就是怀疑曹公公…”

  “曹公公是陛下派到虎(www.shuxie8.com)豹军的监军太监,是陛下的心腹太监…你难道不认为,怀疑曹公公就是怀疑陛下的用人眼光吗?”

  听到这里,吏部侍郎刚刚还是义正言辞的脸色,马上就变得一片惨白。

  下意识跪倒在地,对着御座上的崇祯大声求饶道:“请陛下恕罪,臣都是无心之过,请陛下恕罪…”

  整个朝会上都被朝臣牵着鼻子走,受了一肚子气的崇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发泄口,当然不会放弃。

  一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后,一脸愤怒(www.ibxx.com)的命令道:“吏部侍郎欺君罔上,诬陷朝廷忠臣,罪不可恕…朕决定,罢免其所有官职,贬为平民,从今以后,朝廷永不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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