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电话4
【玉凤】是吗？要我拿出证据来？那还不简单，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你也来听听！哦，对了，转告姓刘的，他躲得一时，躲不了一世，我要他好看！不是我八卦，像姓刘这种衰人，十世没老公，也不能要这种男人，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免得给他连累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刘太太，我也是受害人呀，我死鬼老公留下的遗产，都给姓刘的骗了七七八八了，我为了他，还堕过三次胎，他人面兽心呵，连我十八岁黄花闺女的妹子也，又缠上我的表嫂…姓刘的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他会得到报应的，呜呜呜……
嫂嫂挂断电话，便捧腹大笑。
我一字一顿的问她
【小敏】你这样下去，你不怕自己也没好下场？得到报应？
【玉凤】（她故作惊惶状）是呀，我好怕呀！那我该怎么办啊？
【小敏】你的演技胜过周润发胜过啊庆，单是说话与声腔的配合之天衣无缝，那种挥洒自如，他们都输你一个马屁！
【玉凤】嘻嘻，过奖过奖。
【小敏】那个阿紫死得真冤。千错万错，都是阁下的错。
【玉凤】怎样，纵使是我闯的祸，但阿紫还是死了……你也要负一半的责任，不是吗？笑话！要我背黑锅，好难哟！”
【小敏】这个可恶的女人，难道你不信有报应这回事？
【玉凤】信呀！我怎么不信？我现在就等着瞧，你害死了阿紫，会有怎样的报应？
小敏:好！撇开阿紫这笔不算，你整天如此恶作剧，打电话骚扰他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轻则令人家两公婆吵架，重则会导致人家离婚收场吗！
【玉凤】是吗？有这样严重吗？
【小敏】如果你的恶作剧不会产生如此严重，甚至比想像中的更不堪的后果，你还会乐此不疲的打电话吗？
【玉凤】照你这样说，我岂不成了大罪人了吗？嘿嘿，好说。小敏你是不是太幼稚点了？你自己笨也就罢了，可别把人家也当成傻瓜，你以为单凭我在电话的三言两语，就有本事折散人家的婚姻吗？
【小敏】有没有这个杀伤力，你知我知。
【玉凤】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小敏】自己的婚姻不快乐，要人家来陪你活受罪？
【玉凤】小敏，你讲什么？
【小敏】我讲的是事实，像你这种变态的行为，上帝都不能宽赦！
【玉凤】哈哈，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生活无聊苦闷，打打电话，跟人开开玩笑，打发一下时间而已，你咒我？你为什么不去咒你哥哥？如果你哥哥待我好，我又何至于如此？那些接到我电话的人，如果不是身有屎，我的玩笑又怎会起任何作用？他们夫妻俩要是恩爱，千军万马也冲不开折不散啦，更何况是区区的一个玩笑电话？
嫂嫂的真面目完全露了出来，她面孔上的愤怨，憎恨，苦涩，不甘，无奈，郁痛，丝丝入扣。她是真的疯了。多么变态的女人，她把所有的话反过来说，黑的可以说成白，白的可以说成黑，却又自以为再正确没有。是世人对她不起，不是她亏欠世人。再跟她扯下去的结果，也只有不欢而散，我于是怏怏郁郁的站起身，准备回房去。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突然朗朗响了起来。这么晚了，会是谁打来呢？夜半电话响，在我们家，倒是罕见。嫂嫂坐的地方，最靠近电话机，理所当然由她接听。
【玉凤】喂！喂喂！喂喂喂！找谁？说话啊？
嫂嫂重重的摔下话筒，嘀咕道
【玉凤】不知那个王八蛋三更半夜睡不着来寻开心。”
【小敏】（os)啊哈，风水轮流转，嫂嫂一定接到粗口电话
仿佛洞悉我心思般，她猛翻白眼，啐道
【玉凤】如果是粗口电话，我就和他对骂，斗粗，偏是一声不响，真气坏！
话声落下，电话铃声又告朗朗的响起，嫂嫂不接，任由它响。我也不接，然后回房。那铃声朗朗的响了一遍又一遍，声浪分外的震耳，在寂静的屋里，在寂静的深夜，就像有千言万语要说说不出，焦急，求恳，迫切的戏剧。到底是嫂嫂按奈不住去接听。
【玉凤】喂！喂喂“喂喂喂！”
分明是先前同一个人打来的，唉，嫂嫂骚扰人家多了，如今也总算领教被人捣蛋的滋味。我在房里，听着外面的电话铃声每隔十分钟便朗朗朗的大作，然后是嫂嫂一连串的粗口回敬，以及摔话筒的声响。如此达十数次之多，才告平静下来。我后来去厕所，经过客厅，发现电话机的插头给拔了出来，可见嫂嫂着实给骚扰的电话弄恼了。又过了不久，哥哥喝得醉歪歪的回来。隔着墻壁，隐隐传来他翻肠搅胃的呕吐声响，以及嫂嫂嘀嘀咕咕不知讲什么。
我躺在床上，虽觉得口干舌燥，四肢乏力，却无论如何睡不着，千头万绪更全涌上来，惴惴难安之际，忽闻电话铃声又朗朗大作。那电话机的插头不是给嫂嫂拔了出来吗？我没去理会。我听见哥哥开门咚咚咚的跑去客厅，电话铃声停止，听到他唧唧咕咕不知在讲什么，复咚咚咚的跑回房去，语气极尽不耐烦地高声道
【哥哥】玉凤，你的电话，三更半夜，不知道是哪个打来的！
我听见嫂嫂在骂哥哥
【玉凤】你神经病呀，电话机的插头都给我拔了出来，哪来的电话？瞧你醉到糊里糊涂！”
【哥哥】我是喝多了两杯，但还没有醉，脑袋还清醒！对方要找许太太，我还纠正说这里只有严太太而没有许太太，我还问对方打什么电话号码，她讲的号码一点也没错。她说她是罗太太！
然后我又听到嫂嫂一路咕哝着跑去听电话。
【玉凤】喂喂喂！
嫂嫂在大力搁上话筒后，便来敲我的房门。她满脸阴霾，眼睛喷火的见了我，便骂
【玉凤】是不是你把电话机的插头弄回去的？
【小敏】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