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死无对证
屋内陷入了沉默,教宗过了好半天,才艰难道:“那些城外的村庄…”
“该付出代价的,我不会放过一个。”
“城内的士兵——”
“艾弗塔的惠灵顿骑士会在明天率领援军抵达这里。”
鲁本斯的回答让教宗神色彻底萎靡下去,他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只得摆手道:“好…好…剩下的,就先拜托你来处理了。”
“教宗冕下多保重身体。”
鲁本斯面容平静近乎冷漠,他转身走出石屋,望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司铎,出声道:“现在城内的战斗已经平息,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教宗霓下有新的内侍照顾。”
“是、是!枢机主教大人。”
望着鲁本斯的背影,这位司铎咽了口唾沫,回头再看时,现教宗的房屋四周已经站了四名陌生的圣殿守卫,他深知这里不是自己该呆的地方,甚至连进去和教宗打个招呼的勇气都没有便低头匆匆离开了…
显然,所有人都明白这座城市现在到底听谁的。
………
而同一时刻,可达鸭的身影已经在向西飞行了。
埃尔维斯借着卷轴的力量生长出了双翼,虽然飞脱离了战场,但终究没有逃过罗迪的追杀。一边是第一次扇动翅膀飞行的刺客,一边是经过天赋强化的高等级魔兽,答案可想而知——不过罗迪并没有着急动手,他一路跟踪对方,一直到四周再没有其他人后才举起弓箭开始攻击。
如果是在6地上,埃尔维斯有无数种办法辗转腾挪。可此时他却根本不懂“空中翻滚躲避”的技巧,当现箭矢袭来的时候,他立刻努力降低飞行高度,试图冲入下方的森林内躲避,却因此低估了俯冲时空气阻力的变化…
于是他当场失控撞在了森林的巨树上,在翻滚的过程中被罗迪一箭射中后心,坠地时又撞断了脖子,死的不能再死。
罗迪直接取走了他身上的权杖,随后却是对埃尔维斯的尸体研究了片刻。对方的双臂已经彻底化为翅膀,近距离观察时,摸样让罗迪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不过他看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拔下几根羽毛后用火焰将尸体彻底烧为灰烬,随手以法术挖坑一埋——在这深山老林里,根本不怕有谁能够寻找到他的踪迹。
对于“玫瑰十字”而言,“蝮蛇之吻”权杖被敌人抢走了。对于“蝮蛇十字”而言,埃尔维斯完成了任务,却始终没有回归.
权杖去了哪里?这个问题将成为历史谜团。哪怕有人猜测罗迪拿走了权杖,他一句“没追上埃尔维斯”,便可以彻底撇清责任。
这便是“死无对证”:你说我拿了,你去找埃尔维斯确认一下呗!谁知道是不是他贪图权杖的力量、私自拿走后隐姓埋名了呢?
罗迪望着远处陷入黑暗的地平线,目光扫过“地图栏”,随即开始控制情绪有些狂躁的可达鸭朝下方降落——极飞行之下,从“圣殿”到霍利尔城不过一个半小时便赶至,但这一路上罗迪却并不安稳,因为“蝮蛇之吻”权杖对他和可达鸭都造成了精神上的影响。
拥有“屠龙者印记”的罗迪基本免疫这种精神攻击,并没有情绪上的波动,但持续的头痛却让他颇为烦恼,好在这种痛在拥有【狩魔之心】后并不明显,感觉和曾经通宵打游戏以后导致的偏头痛类似。倒是可达鸭在飞行的过程中几次出现情绪不稳定导致偏离航线的情况,好在罗迪不断使用“魔兽之心”技能,让可达鸭提升了精神抗性,最终顺利的抵达了霍利尔城。
罗迪的目的很简单,把权杖交给它的唤醒者:莎莉。
有兽皮包裹的权杖罗迪非常谨慎的没有打开查看,不过他当初就知道这柄权杖其实和那枚戒指一样是“灵魂绑定”物品。这种情况下,权杖只有莎莉才能够使用,哪怕是教宗彼得都拿它没辙。
不过神器在手,罗迪也不打算声张出去——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如果马上宣称“蝮蛇之吻”在艾弗塔,谁能保证“蝮蛇十字”会不会像这次一样动突袭攻击霍利尔城?只有等到彻底解决了“蝮蛇十字”,罗迪才会让莎莉承认是权杖的持有者。
闷声大财才是硬道理。
公爵府的书房内,莎莉正在明亮的晶石灯光下望着面前的地图呆。
曾几何时,这里摆放的只有艾弗塔的地图,当时在上面指指点点的是鲁本斯督主教、父亲安格玛和那个还不怎么起眼的小斥候。然而现在它却被替换成了卡伦王国的地图——此时望着地图上“圣殿”标示出的玫瑰十字符号,她的内心始终无法宁静下来。
因为通讯不达,她至今还未收到来自“圣殿”的信息。罗迪计划的“清洗日”便是今天,而惠灵顿骑士集结部队后早已出,明天便能赶到“圣殿”,一场权力洗牌或许现在就在进行中——按照当初罗迪的说法,一直扮演“圣教军”骑士的他应该已经安全脱离了吧?
正出神的时候,管家忽然敲响了屋门,莎莉一愣:“有事?”
约翰管家面色古怪,回头望了一眼,低声道:“额…相大人想和您谈谈。”
“罗迪要见我?”莎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以为这是会面请求,有些高兴的回道:“他准备来霍利尔城么?那你去安排一下迎接仪式吧,我——”
她话没说完,却是从约翰的表情上现自己想错了,顿时“啊”的惊叫一声,像安了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蹦起来:“他来了?”
“额,相大人说在一楼尽头的储物间等您。”约翰管家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奇怪,所以他多解释了一句:“我特意确认了身份,不会是别人假扮的…他身上的皮甲还有些血迹,说是刚从‘圣殿’赶路过来——额,小心台阶!”
约翰话没说完,便见莎莉风一样跑出了书房。她提着裙角飞下了楼梯,心中既欣喜又焦急,高兴是因为罗迪来到霍利尔城,自己又可以缠着这家伙一段时间;而焦急则是因为约翰口中罗迪身上的血迹…
她体会过战争的残酷,所以生怕这家伙像以前那样受了伤还忍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