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北辰的心思

  “木离!”丫鬟旁边的小姐,尖叫出声。

  木离愣了好一会儿。

  陈妈跑了过来,“这位小姐,可是认识我们木离小姐?”她一脸殷切地问道。

  那位粉衣小姐不作声,却一直上下打量着木离。

  木离眸子冰冷无神,就这么直直地瞅着她们。

  “许是认错了人,打扰了。”那位粉衣小姐拉着丫鬟赶紧走了出去。

  陈妈眼珠子骨碌了好几下,掌柜的拿了一批上好的布匹过来。

  摊开一看,顺滑的白绢上飘着片片青竹叶,灵动却不失隽秀。

  木离瞅了瞅,眸子也跟着闪了闪。

  陈妈到底是经多了事,一眼便瞧出她喜欢,便吩咐后面的两个下人,拿到马车上去。

  “掌柜的,刚才那个是谁家府上的小姐?”陈妈一边给银子,一边笑着打听。

  “刚才走的那个,是老主顾了,那是凤府上的二小姐。”掌柜的笑呵呵,边收银子,边话家常。

  “凤府?凤太师府上?”陈妈又问道。

  “老姐姐,这古安城除了凤太师,谁家还是这姓氏?”掌柜的也不恼,依旧笑呵呵道。

  “啊,掌柜的见多识广,老姐姐就瞧着那小姐好看,便多嘴问几句,掌柜的,打扰了,以后再买布匹还得上您这儿来。”陈妈一张嘴,带了些奉承的意味。

  掌柜的人精一样,满眼都是笑,送她们出门。

  这做生意的,就是讲究个和气生财,笑着做买卖,怎么也比拉长了脸好看。

  陈妈笑意不减,木离依旧不吱声,陈妈走,她便跟着走。

  掌柜的看他们离开,瞅着木离的身影,总觉得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哎,这记性差了,岁月不饶人啊,年轻时见谁都过目不忘呢,不服老不行喽!

  木离一回去,便进了自己的院落。

  陈妈拿着布匹去跟孤北辰汇报,笑盈盈地说着,“公子,这木离小姐喜欢这布匹,哎呦!您不知道啊,她看着料子的时候,眼睛直冒光呢。”

  “那就有劳陈妈了,您是陈伯的远亲,便不要客气,木离性子淡,您多照顾着点。”孤北辰笑着,声音温润。

  陈妈一听他这话,更加敞亮了,这公子长得俊俏,说话也好听,以后就是在府上伺候一辈子,她也欢喜啊。

  只是这木离小姐,到底是?

  她在那布庄好像听见那凤府的小姐叫她,这是认识?

  算了,公子应该是知道的,这些个大户人家,估计都熟悉。

  “公子,那陈妈就不打扰您温书了,我去给木离小姐量量尺寸,好快些给她做几套衣裳。”陈妈笑呵呵地说着,并未马上走。

  “那就有劳陈妈了,北辰多谢陈妈。”孤北辰未起身,一张笑脸却一直都在。

  陈妈就等这句感谢的话,公子脾气好,又谦虚有礼,这以后谁嫁给他,定是祖上烧了高香,福气直上云霄呢!

  关键人还长得温润俊俏,怎么瞅都看不够!

  陈妈退了出去,孤北辰看她离开,摇头笑了笑,继续看书。

  木离回了屋子,继续逗弄她的猫。不知怎么,那抹粉影便出现在她脑海中,那女子喊她“木离”,她不敢多想,一想便头疼得厉害。

  “木离小姐,公子说这布料很美,要我多做几套衣裳给你。”陈妈进来,满眼笑,褶子一脸。

  “嗯。”木离开口,没有温度,却没有往日的冰冷。

  陈妈不去管她,她只管量身做衣裳,反正公子喜欢便好。

  这大小姐,冰冷估计是脑子有病,管她呢,不打人骂人就行。

  陈妈安慰着自己,一想到伺候的公子温温如玉,她便觉得知足。

  打量着木离,又觉得,这丫头会不会是公子的未婚妻?

  不对!可能不是,怕是表妹之类的,兴许是没来过京城,来长见识的。

  陈妈这么一想,又觉得心情好了,细细地量了尺寸,便退了出去。

  木离呆着无聊,实在烦闷,便出了屋子,往院落走。

  裁剪布料的陈妈不知怎么,又觉得不对了,那凤家的小姐认识木离,那么这木离小姐应是古安城人,不该是没见过世面的。

  看来,还是公子未婚妻的可能要大一些。

  哎!公子那么一个温暖的人,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冰冷的丫头,这月老怕是配错了对,可惜了。

  月老啊,月老,莫不是打了瞌睡,系错了线?

  陈妈想着,又惆怅起来,有些为公子不值。

  木离住在后面的院子,从进府便在屋子里呆着,刚一出屋子,猫儿便从她怀里跳下,在花圃里打滚。

  木离瞧着它呆萌地模样,乐了。

  眉目流转,千娇百媚,她站在花丛中,清落出尘。

  孤北辰就站在不远处的书房里,定在窗前,出神地看着。

  时间似在那一刻定格。

  木离见猫儿玩得撒欢,她便蹲下身子,轻揉它的毛,那种柔滑的感觉,让她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似徜徉在星空中,沉浸蕴藉。

  对于这个陌生的女子,孤北辰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思,他有自己的人生,旷达的抱负,只是,从来不知道,竟有这样一位女子,悄悄地走进了他的心里。

  他闭上眼睛,就这么在窗前站着,迟迟未动。

  窗外的木离早已抱着猫儿离开,他的心却不知飞到了哪儿去。

  他握了握拳头,慢慢地睁开眼睛,窗外一片静寂,他缓缓地坐回了桌案前。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孤北辰眸子沉了沉,又拿起了书。

  “公子,东西可都准备妥当了?”陈伯进来,问他会考准备的如何。

  “陈伯,多虑了,这一路历经了童生,院试,乡试,接下来便是这会考,还有殿试,你家公子我早已不是七岁孩童的年纪。”孤北辰笑着,对他打趣。

  陈伯挠了挠头,他家公子自幼聪慧,从不让人操心。

  “我不在府上,木离小姐,尽量不要出门了,她一个女子,终归是不安全。”孤北辰吩咐道。

  陈伯愣了一下:木离小姐今日还被领出门买了布匹,不是公子让出去的?

  莫不是公子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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