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亲眼目睹
布莱斯家的每间房屋每隔十天左右便有布莱斯先生请来的专人来打扫,这间神秘的房间似乎也不例外,是以尽管它像是许久没有人住的样子,但是仍然十分干净和整洁。雅希没有对它原来的主人纠结太久,反正她一个三岁的小屁孩知不知道又能做的了什么事情呢,这种事还是等到她长大了再慢慢挖掘吧。
所以小约翰和雅希感慨完之后,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对谁也没说。整个冬天,当在花园里活动越来越不方便的时候,两个人便都转战到这个温暖的房间来了。虽然收拾房屋的工人虽然后来也察觉到这间房屋有人来过的痕迹,但她还以为是布莱斯先生本人,所以也就没有在意,照常打扫,于是这秘密就一直被蛮了下来。
冬天很快就过去了,当窗外的树枝吐出第一缕新芽的时候,小约翰便毫不犹豫的背着雅希到了花园里。没办法,那写漂亮的屋子好则好矣,但乡下的孩子天性受不了拘束,总喜欢往外跑,关了一个冬天已经是极限,再让他呆下去可就疯了。
布莱斯家房屋的后面有一溜沿着房子周围栽的灌木丛,大概有一米左右高,修建的整整齐齐,宛如一条绿色的墙壁。在灌木从屏障与后面房子的墙壁之间有一个小小的空隙,大人是无法容身,可对两个三五岁的小鬼来说,这简直是绝佳的藏身地点,一旦躲了进去,有外面的灌木做掩护,其它人很难找到。
于是这里变成了雅希跟小约翰玩耍的最佳地点,两人经常躲在这里说话玩游戏,有时候是小约翰陪雅希一起看她的书,有的时候是他带一些小玩意儿来陪雅希玩。例如翻绳子什么的,虽然动作简单,但颇能锻炼手指的灵活能力,所以雅希十分喜欢。
至于洛林大婶,她也经常会发现雅希不见了的这个事实,开始有几次抓到了小约翰,对他很是不客气,当下就几个巴掌过去将小约翰打了个趔趄。但是小约翰也是倔脾气,她说不许来便偏偏要,三番五次的作对,把洛林大婶气的不轻。不过当洛林大婶发现小约翰将雅希偷出去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反倒将她照顾的挺好的之后,便对这种事争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了。有人免费帮她带孩子,傻子才不愿意呢。
这一天,天气正好,雅希跟小约翰藏在干灌木丛后面看书,正对着一幅深海大鱼的图片戳戳点点的时候,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那个老巫婆来了!”小约翰比她早一步反应到这个声音代表什么,当下就把雅希搂在怀里,两个人像小老鼠一样的贴着墙根,屏住呼吸。雅希当下也很吃惊,洛林大婶一向都是漫不经心不负责任的,除了爸爸在的时候把自己抱在怀里作秀之外,她从来都是将自己随便仍在一个地方自身自灭的,这会怎么忽然来找她来了?难道是爸爸突然回来来了?
洛林大婶那厚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了,她因为肥胖,所以脚步声会比普通人重很多,听起来“啪沓―啪沓―”的,雅希早对这个有认识,但是第一次躲在角落里听的话,还发现这种声音真的很恐怖。
“小东西,你们藏在哪里!”那温柔中暗含阴狠的柔软嗓音响起,吓的灌木丛中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身冷汗。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心里想到的是,这下子可难过了。
果然,洛林大婶拿了一根长长的棍子,一直不断的打着四周的灌木丛,戳那些有空的地方,探查那些地方有没有人在。她是胖人,弯腰不容易,这个方法可惜省去她弯腰查看的痛苦,但是相对的,如果里面有小孩儿的话,肯定会被她弄伤。
见着她这样气势汹汹,雅希看了一眼前面被打的枝飞叶断的树木,知道这样下去总会被找到,便拉了拉小约翰的袖子,做了一个卧倒的姿势。
“我们趴下?”小约翰低声问道,然后聪明的拉着她爬下来,匍匐在地面上,果然洛林大婶的棍子从他们头上敲打过,然后无功而返。
看着她破坏了一路,最终无功而返,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之后,小约翰想要出去看情况,被雅希拉住了。这时候,果然,伴随着一声大笑“臭小子,我可抓住你了!”那脚步声又忽的出现在了空地上。
小约翰脸被吓的都泛起红晕,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还真以为被发现,惊慌的看了一眼雅希就想爬出去自首。雅希见状,赶忙忙捂住他的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她知道洛林大婶根本不能确定他们在这里,这些只是诈他们出来的话而已。
果然,又过了一些时间,听着洛林大婶沉重的脚步声在院子里转了个遍,最后停在了离他们不远处,自言自语的说,“看样子真不在。”
小约翰跟雅希相视一笑,两人都松了口气,想到不必被惩罚,心中都升起了劫后余生的感慨。
快走吧快走吧……雅希在内心吗默默的祈祷着,可是上天从来都不肯按她的意思办事,就在她的祈祷声中,洛林大婶的脚步声渐渐往外走,就要走出去的时候停住了。然后雅希听到她压低声音,喊了另一个人过来“那两个小鬼今天不在这里,这里没有人,你过来说话吧。”
雅希听到这说话声,跟小约翰两个人趴在灌木丛旁,顺着树枝丫的缝隙往外看,不意外的看到了洛林大婶那猪肚色的裙摆,肥胖的小腿以及绷的几乎快要裂开的袜子和小船一样的皮鞋,她的后面跟着的则是一个看上去要干瘦的多的女人,灰扑扑的围裙看上去有些眼熟。
她们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雅希一边趴在地上从小孔观察外面的状况,一边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
洛林大婶跟那个女人又不放心的四处查看了一遍,直到确定周围真的没有人之后,那个女人才开口说话,“这是她们交上来的钱,这是名单。”
一阵裙摆悉索的声音过后,接着就是钱币相撞的叮咚声,雅希听到那个女人说,“这是你拿出来的野味卖的钱,这是那些拜托你帮忙找工作的人给的钱。其中有十五个人交了钱,其中那得病的两个还多交了一个银币,名字我都记下来了。可是艾伦家的那个女人仗着她自己技术好,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一个子都没出,你说我们要怎么办?”
“岂有此理!”洛林大婶重重的哼了一声,语气里尽是不满。“那我就将她从名单上剔除好了。”
“可是那个贼婆娘的技术的确很好啊,她一个人一天可以做两个人的活呢!要是让她走了,我们的进度就会慢下来。”围裙女显然很是惊讶洛林大婶的决定,看的出她虽然对口中的女人不满,但是也极其肯定那个人的工作能力。
“你笨啊!她一个人做那么多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她省下来的钱是布莱斯先生的,又不是我们的!她走了我们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多请几个人来完成她的工作,每个人交给我们一个银币的话,我们就可以多拿好几倍的钱。”
“可是,那个女人泼辣的狠,会不会找布莱斯先生告状?要是被布莱斯先生发现我们在私下里向那些人要钱,不然就不给她们工作的话,那我们~”围裙女的声音有些犹豫。
“你放心,整个春耕期间布莱斯先生都忙的很,哪里有空理那个小小的女工的申诉。他昨天还告诉我他三天后要去邻省跟一位老爷谈买树苗的事情,要我帮他准备行李,说大概会呆上一个礼拜才。那个女人能上哪里去找他告状?十天半个月过了,等那个女人找到新的工作,她也就不会想着告状这吗子事了。”
“哇,这是真的?那太好了。我明白了,我会按着你说的去办的!”听到这个消息,围裙女终于完完全全放下心来了,很是欢快的答道。
“喏,这个是你的,你做的不错,以后放机灵点,继续努力!”伴随着围裙女的“谢谢”声,雅希听到一把硬币的叮咚声,显然是洛林大婶给了那女人什么好处。
“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的。你真是个好人!”围裙女的声音甜蜜到不能再甜腻了,一副洛林大婶是她恩人的样子,“洛林大婶,你还有其它吩咐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干活了。”
“去吧去吧,对了,出去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知道。”
交谈声渐渐停止了,雅希听到围裙女走出去的脚步声,洛林大婶并没有立刻跟在她身后出去,而是自己站在原地又数了一遍钱币,看时间消磨的差不多了,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系好钱袋,哼着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等洛林大婶走出去了之后,小约翰和雅希才松了口气,撑着身子的手一软,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天,她终于走了,要是再不走,我就喘不过气来了。”小约翰松开衣领的纽扣发着牢骚,然后转头看旁边的雅希,希望从她那里得到赞同,却意外的看到她两眼无神躺在地上的样子。
“喂,你在想什么呢?”小约翰伸手过去推了一把雅希,却没想到被她抓着手狠狠的咬了一口,当下就老实了,“好,好,我不打扰你,你慢慢想,你慢慢想。”
雅希爬起来靠着墙坐在角落里,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深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