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有缘无份

  他就一直那样看着，看着……直到看得席夫人有些不能面对他的目光。方才微微垂下了目光，轻轻地说：“我没想到，你们不让我见她的最后一面。我更没有想到，你们居然让我连她的葬礼都没能出席……”

  “不，不是这样的。”席夫人拉着席燕回坐下，“我们其实当时并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当年，不告诉你聘婷的事情，其实是我跟你爸一起做主的。”席夫人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眶已经开始微微地泛红，“儿子，你要明白，聘婷和你是有缘无份，并不仅仅只是所谓的门当户对那样的简单。她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小小的过客。难道你要因为这个小小的过客而忽略了你的父母吗？”

  只是一个过客呢！

  听见母亲的话，席燕回仿佛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的手里抱着母亲递给他的水杯。杯子里头泡着他最爱喝的茶叶。茶叶梗在水中轻轻的打着转，或者上升，或者下沉，或者停留在正中间，就好像人生的际遇一样无常。

  “儿子，难道你不认为，最重要的应该是那些还活着的人吗？”看着席燕回的表情到底是有所触动，席夫人赶紧又加上了一句。

  活着的人？

  茶杯在席燕回的手中，被缓缓地转动着。他的目光静静地看着茶杯里头，那清淡的茶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或者悟到了什么。

  然后，他忽然一下站起来，把茶杯往自己母亲的手里一塞，也不管席夫人在后面喊了什么。大踏步地就往楼下跑了过去。

  席燕回在席家的小楼附近转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陪同席司令一起散步的姚妈。

  不顾周围人的异样，也不顾席司令不悦的表情，他抓住姚妈的手，径直往一旁走。

  “少，少爷？”姚妈脸上的表情多少还有几分惊讶，“怎么了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也许这个看起来更加苍老，却也更加慈祥的老妇人，才是席燕回心中真正的母亲吧！

  没错，就是这样的。这才是他真正的母亲……

  “姚妈，我问你一件事，你得告诉我，千万不能骗我！”席燕回抓着这个老妇人，紧张的连嗓音都开始颤抖。

  “什么事情啊？这样慌慌张张的？少爷。你冷静一点。你慢慢的说，有什么事情是姚妈不能告诉你的呢！”

  席燕回抓着姚妈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开口道：“姚妈，当年我问你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也一直都不肯告诉我，总是避而不答，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聘婷，她是不是已经……”

  姚妈的眼中终于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表情，她抓着席燕回的手：“少爷，我们家聘婷如果知道你还一直这样惦记着她的话，那她，她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姚妈话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

  聘婷，真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