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饭馆巧遇
老鲸嘟囔着，我则掏出了名片，只见上写着：“六朝十八都中外古玩字画收藏艺术中心主任，魏景元先生，电话18325406298”的字样。
我把名片递给了老鲸，笑道：“名头挺长，左右也不过是个二道贩子，见咱们说的热闹，就想结个善缘。”
老鲸接过名片，瞟了一眼，撕巴撕巴就扔进了垃圾娄里，一脸不爽的道：“这货看着就不像本份人，得离他远点。”
我有些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老鲸对这位魏景元主任这么有敌意，老实说，这人也就看着一副猥琐模样，说话谈吐倒挺得体，怎么就触了老鲸的逆鳞呢。
不过老鲸下一句就为我解惑，只听他小声道：“咱那两样宝贝刚到手，这边就上赶着来个搭讪的，来者不善啊鱼爷！”
我笑道：“咱可一直财不露白，他咋就能笃定咱有宝贝，鲸爷，会不会是你多想了。”
老鲸小眼一瞪，一副我涉世未深的模样，对我指教道：“你不知道，这些货色的狗鼻子灵着呢，时刻提防还防不胜防呢，得留神！”
我点点头，连忙作出一副受教了模样，老鲸这才满意，还不忘往垃圾娄里的名片啐了一口。
他迷瞪了会儿，忽然又惊醒过来，懊恼道：“被那孙子一打岔又忘了，鱼爷，你刚才说山消失了，是真的？”
“反正我爷爷回来是这么说的，他们进了湘西，按着向导指引找到了官岭村，但是在从官岭村看向那山峰，别说什么云遮雾绕，就连那座山都不见了，问村子里的人，都是一头雾水，纷纷表示那里根本没什么山，湖倒是有一个。”
“村子里的人有问题！”老鲸下了结论。
“我爷爷起初当然不信，他带着人顺着那晚的路线前进，到了缓坡尽头之后，就在原本该是那处山峰的位置上，见到了一处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水波的大湖，甚至还有当地人泛舟湖上在捕鱼……你可以想象一下我爷爷当时的脸色。”
老鲸一脸难以置信，低声吼道：“山就是山！山怎么能变成湖？！还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不可能！”
“可事实就是这样，至少我爷爷是这么告诉我，待他第二次进山之后，所有关于那座山峰、凶墓、师父师兄以及伙计们的记忆似乎都发生了某种偏差，以至于他不得不在余生里尽力去证明这件事曾真实发生过，而不是他的臆想。在这之后，他舍弃了名号，再不提钻天燕子，孤身一人游历许多地方，想要找到凶墓消失的原因，一如之前为解家族诅咒的铁钩子一般。”
老鲸没有说话，只是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像是求我说一些正面的积极意义的结局，我摇了摇头，苦笑道：“并没有，不管我爷爷之后的生涯多么跌宕起伏，可唯独湘西的这段经历，却怎么也无法再遇到丁点信息，甚至连相似的都没有，最后，他禁不住就开始怀疑自己，怀疑是不是湘西之行只存在于他的幻觉中，可每当看到那些消失伙计的遗孀，我爷爷也就明白，那绝对不是幻想。不过，当他隐居在家乡之后，就开始有了对这事自己的理解，只是这理解如同湘西一行一样，也是说不出的诡异。”
“什么理解？”老鲸连忙问道。
“我爷爷说，它吃饱了，那么多人，可以顶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回忆着，语气里也满是不解。
“这是什么理解？”老鲸听得摸不着头脑，不爽的叫着。
其实别说是他，我自己对这样不明不白的说辞也是一头雾水，可爷爷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他也是唯一的亲历人，自然比其他人更有发言权，哪怕这理解很扯淡，可湘西之行本就是无比扯淡的结果，两者从这一点来说，倒还真是匹配。
因此，我便对不满的老鲸道：“再离奇的解释也是当事人的解释，疯了的小飞不算，作为唯一的亲历者，爷爷的话最终解释权是在他手里，所以，咱们这些听众，根本没资格分说什么。”
我们俩正说着，忽听到火车广播响起，原来是马上就要到达沧州站，不知不觉间，时间已是过去了许久。
我和老鲸的沧州之行，主要是为吴老头传遗言遗物，然后就是四处看一看，逛一逛，权当散心，也算是历经大堤下唐朝古墓后的犒赏，否则老是窝在乡下，也不知多久才能从那种噩梦中脱离出来。
随着汽笛一声长鸣，火车稳稳的停在站台，我和老鲸看着外面的售货叫卖的小贩和拥挤的人群，心里暂时抛却了关于爷爷往事的无奈，换上了一副轻松心情，尤其是老鲸，俩小眼来来回回的扫视，露出一股渴望眼神，对于最多去到县城的他，哪怕只是火车站，也是新奇有趣的。
随着人流，一路穿过通道，检票，出站，直到站在火车站广场上，老鲸脸上都一直表露出极大地兴奋，眼神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看的眼花缭乱，笑容满面。
“别傻站着了，先吃点东西去，火车上那些夹生饭，真他娘不是一般的难吃。”我说道。
老鲸对此无比认同，连连道我说的有理。
我们俩也懒得在找，就近找了间饭馆，点了几个小菜，连带啤酒米饭馒头，俩人埋头大吃起来。
“咦！两位小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咱们又见面了。”
一个满是惊讶的声音从饭馆门口响起，我一回头，就见大背头拎着个黑色皮包，正喜出望外的招呼我和老鲸。
我一时分辨不出这是偶然还是蓄意，老鲸却不顾及，他对大背头是一百个不放心，眼见对方竟然和我俩出现在同一家饭馆，当时就先入为主的判定大背头是有所图谋的歹人，立马把筷子一撂，抄起啤酒瓶就站了起来。
“你这老小子脑袋是铁打的？啤酒瓶子抡上去能破头流血么？！”老鲸嘴里这么说着，一撸袖子就走了过去，看样子是真要拿酒瓶子试试大背头脑袋的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