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零五 魔法师军团
“魔法师军团的团长？我？”
碧翠丝一眼呆懵地看着梅林，脑海中一片空白。就在刚才，这位伟大的魔法师宣布由自己统率即将成立的魔法师军团。的确，这些孩子都是自己族中的晚辈，平日里也算是自己在带领她们，但这跟接下来要做的完全是两码事！
“没错，说的就是你，不要再怀疑。”梅林重重地点头，将这个决定再次确认了一遍，“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因为我真的很惊讶……不好意思，请让我稍微整理一下思绪，我有点晕。”按着额头过了片刻之后，碧翠丝再次将视线转回到梅林身上，“我可以问什么吗？”
“因为你最适合啊。”梅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作为大头领，需要在全局上作统筹，自然不可能把自己放到某些具体事务上。让我指导她们魔法，可以，但让我统率她们，那可就不现实了。”
“是的，我知道您事务繁忙抽不开身，但您大可以在这些孩子中选择一个统领啊。”
“她们太年轻了，生活经验不够丰富，见识也过于浅薄，我不放心。”梅林摇摇头否定了碧翠丝的说法。
“那我作为一个没有任何武力的首领，统御她们不是更加不合理？”
梅林奇怪地看着她，然后忍不住笑了。“我就知道你开始钻牛角尖了。是的，我的确让你召集的是14到100岁之间的年轻白精灵，而你也早已错过了修行魔法的黄金时期……但凡事无绝对，你就是一个例外。”
碧翠丝似乎听懂了梅林的意思。“你是说……连我也可以使用魔法？”
“事实上，你们早就开始使用魔法了。”梅林望向朝阳下逐渐明亮起来的村落，“在修建好房屋之时，你们施法让其牢固；在猎人出发之时，你们施法让其幸运；在外敌入侵之时，你们施法另令其瘫软……魔法早就融入了你们的生活，何来可不可以之说？”
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但平日里那些像是玩耍一样的施法，又怎么能跟梅林的魔法相提并论？
“魔法只有‘是’或者‘不是’的区别，而一旦确实是真正的魔法，那么就说明使用者有成为魔法师的潜质。”其实梅林想说，能凭借自己琢磨就能走上魔法一道，这种天赋简直令人嫉妒。
“所有人，列队站好，对，站拢一点！”梅林号令，“在你们的魔力之井旁边排好队！”
魔力之井？年轻的白精灵们想了好一会，才有人举手小心地问：“请问……您说的是不是月亮之井？”
月亮之井？梅林突然回想起自己曾经去过的那个村落废墟，根据幸存者伊莉莎的说法，村落里的井是叫做星光之井。
“您说的魔力之井，应该是我们生活中用来恢复体力和精力的那个吧？”碧翠丝轻声说，“根据聚落的大小，那种井分为星光之井和月亮之井。一般的村落里只有星光之井，分族的领地中也只是规模稍大而已。唯有在这里，才有月亮之井。”
梅林恍然地轻轻点头，然后大声说：“没错，都到月亮之井那里去，排成五个纵队！”
月亮之井就在村落的正中央，梅林一直以为那是个大水池，因为全然没有“井”的外形。但想想曾经见过的星光之井也同样没个井的形状，很快也就释然了。
梅林拉着碧翠丝，轻轻腾空而起，往月亮之井的方向飞去。白精灵族的族长第一次飞上天空，一时间还没能习惯，因为紧张而有些手忙脚乱。“不要摆动，顺其自然。”梅林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碧翠丝放松身心，身体立即得到平衡。
但还没等她习惯浮空的感觉，梅林已经带着她落回到了地面上。
这里是月亮之井旁边，年轻的白精灵女子们按照梅林的要求站作五个纵队，每一队都有两百多号人，看起来蔚为壮观。
接下来梅林的工作，是引导这些年轻的女孩们走上魔法之道。虽然按照她们的天赋，就算没有梅林，她们再过个一两百年也能逐渐自然形成贤者之石，但毕竟花时间太长。仙道讲究固本筑基，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但梅林完全不讲究这些。
只要有办法，他巴不得马上速成一千个高阶魔法师。
但显然这是不大可能的，先不说九州大陆凋敝的魔力资源，单从贤者之石的培育来看，速成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虽说梅林的确可以在他人体内种下贤者之种，省去自然形成的时间，但贤者之种要凝聚成石，需要辛勤而刻苦的长期修炼。
在魔法的世界里，付出和收获往往是成正比的，天赋只是决定不同的比例而已。
“现在，从第二排开始，纵队中偶数的人向右跨一步！”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白精灵少女们依然照做。梅林轻飘飘地浮上半空，微微点头，在他看来，所有人现在都已经岔开了，胸前都留有足够的空间。
“准备开始吧。”他随手在空气中一招，右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柄金色的法杖。
“伟大的太阳神阿蒙，请照亮眼前这些得魔力眷顾的孩子！请用您的光芒指引她们，带她们穿越迷茫之荒野，来到魔法的大地。请降下您的恩惠，赐予眼前之人贤者之种！”
梅林的“贤者之种”是利用自身的贤者之石为原料，利用咒文和魔力将其化为初始形态，种到受予者的体内。正因如此，他不可能同时把贤者之石的碎片赐给上千人——他可损耗不起。但有了本地的魔力之源，梅林可以将魔法放大化，从而令少量的贤者之石碎片能够赐予更多的人。
前面的咒文吟唱完毕，梅林立即接着使用了下一个魔法。
“虔诚地向您祈祷，无所不能的主，全知全能的主。以您的慈悲，您的宽容，吾愿献上魔力化为五饼两鱼，奉献于您，请将吾手中之物化为吾眼前信徒所需要的数目！”
这是梅林的众多法术中相当与众不同的一个，因为法术所祈求的对象，是一个“唯一神”，也就是排斥其他诸多神明的神祗。这个法术不可同其他魔法同时使用，也不可在其他魔法持续时使用，限制条件颇多，但却是个非常重要的法术。
因为这个法术能够实现施法物品的“增殖”，因此虽然咒文很短却能列入高阶魔法中。
不过站在梅林的角度，巴不得咒文越短越好。
五饼二鱼法术施展之后，月亮之井中的水开始颤抖，从中浮起一千多个小水球。这些小水球像是晶莹的水晶，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下一刻，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中，那些小水滴全部化作了一粒不规则的金色颗粒，跟梅林手中的“贤者之种”一模一样。
那些全都是真正的贤者之种。
“去！”梅林指尖一动，千余粒贤者之石立刻射进了白精灵少女们的胸膛。
因为这些贤者之石全都来自于梅林手心的那一颗，所以其性质是一模一样的。刹那间，少女们的脖颈锁骨处统一出现了雪花形状的花纹。不过花纹只是昙花一现，下一刻，便再次隐没在了白皙的肤色下。
“那么，这是你的。”梅林将摊开的手掌伸到碧翠丝面前，“你是否愿意成为一名骄傲的魔法师？作为军团首领，统帅这一支注定名垂青史的强大力量？”
碧翠丝心情激荡，看着梅林手中的金色宝石久久不语。
她何尝不想化身为强大的魔法师，统领大军踏平那血洗族中村落的黑色王国？但比起自身的强大，她还有守护部族平安的重要任务，她是族长，而不是战士。
“你也知道，光凭信念不能拯救你的部族。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真理，那就是强者为尊。”梅林淡淡地说，“别看那些蛮族脑子不好使，但他们却深谙这个道理。那么，深受魔力所爱的白精灵族，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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