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 部族会议（二）

  荣耀与辉煌？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他们可没想过什么荣耀与辉煌，能生存下去已经是足够幸运地事了。不过梅林提出的愿景和展现的未来有点让他们心动。

  “可是……人族实在是太强了，我们难以抗衡。”有个女性犹豫着说，“虽然我们在体力、寿命等上面比他们优越，但他们的仙法太强大了，根本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

  “铛！”

  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马科斯身边传来，把他吓了一大跳。那是身边的大胡子老爹将金属酒壶狠狠砸到石质会议桌上的声响。

  “而且那些混蛋动不动就来讨伐，说我们是邪魔外道。讨伐就讨伐吧，偏偏又跟强盗似的，大量抢走我们的东西，还放话说下次再来。”矮人首领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还有……还有我们的女人。”之前那个说话的女子痛心地说，声音低沉，“那些打着名门正派旗号的门派，经常来我们族内抢劫，还糟蹋我族内同胞……我早就不想再忍受了，可我们没有对抗的能力。”

  马科斯叹了口气。“我们部族已经搬了三次，就是为了逃离那些所谓的讨伐者们。”

  “而我，可以赐予你们力量。”梅林认真地看着他们，“北方蛮族的哈尔、卡巴纳、马科斯；矮人族的扎克；白精灵族的碧翠丝；兽人族的霍斯、凯恩、米娅。虽然你们大多是无法使用魔法的种族，但我可以赐予你们击败人族的力量！”

  “力量？我毫不怀疑你能使用神奇地法术，但是无法修行的我们，又能有怎样的力量呢？”矮人族多恩部族的族长扎克阴沉着脸，“我们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想带领我们走向荣耀，而不是把我们当作工具和棋子呢？”

  梅林没有说话。

  他轻轻在桌面上一点，顿时从大会议桌中间腾起一股黑色的气团。跟玄玉的黑雾不同，这团气体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瞬间，人人色变，尤其是碧翠丝和马科斯。

  “你们的感觉是什么？”梅林指着那团气体，扫视着在座的众人，“恐惧？迷惑？抵制？不论是什么，你们都应该知道，这东西是不祥之物。”

  “这是什么？”马科斯忍不住问，“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喔，看来你有点眉目，莫汉部族的首领马科斯。”梅林看着他，“说说吧，你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

  马科斯愣住了。

  他从没说自己见过，但对方竟从自己的后半句话就能推断出来。稍微犹豫了片刻，马科斯终于开口了。“是的……我是见过。那是在十年前的一个冬夜，我跟部下在北边森林捕猎，偶然看见一众黑衣人在废村的枯井里注入这种黑色的东西……”

  “你是说……那个不祥之地！？”被梅林称为“碧翠丝”的白精灵族女族长骇然了，她露出愤怒而恐惧的神色，“那里是绝对不允许踏足的！虽然我们没有多少交道，但你们部族应该知道这一点！”

  “我说的是十年前！”马科斯冷着脸反驳，“虽然那是你们白精灵族的废弃村庄，但那时候我们并不清楚！”

  梅林举起一只手，让双方安静下来。“碧翠丝，那个村庄发生了什么？”他平静地问，“马科斯说那是你们白精灵族的村子，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碧翠丝拢了拢自己金色的长发，将发丝轻轻挂在尖耳后面，美丽的脸庞因为凝重的表情而显得格外严肃。“那个村庄曾经是我们一族的圣地之一，因为有着充沛的阴灵力——也就是你说的魔力。十年前的夏月，村庄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袭击了，他们杀害了村里所有的人，不分老幼男女……然后亵渎了圣井！”

  “亵渎？”

  “用黑色的东西——就是你手中的那种。”碧翠丝冷着脸，“请问你是在哪里弄到这种东西的？”

  梅林看了看前方的黑色气团。

  “我有一个得力的部下，他被人偷袭的时候，这种黑色物质污染了他的伤口。”梅林回答，“我帮他治疗的时候，从伤口取出来的。”

  当时风天豪的伤口是黑色的，正是被这种黑色的玩意污染，让伤势一直未能愈合。直到梅林为他种下贤者之种，成为魔力的眷属时，风天豪才接触自己的魔力和梅林的帮助将这些黑色的东西逼出体内。

  “说起来，这些东西同样也是魔力。但即便本质是一样的，但却有着极大的不同。”梅林面色严肃起来，“在这其中，我闻到了一股死亡的腐臭味……恐怕这是被污染了的魔力。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黑衣人交过手，结果不幸让对方跑掉了，但你们要知道，目前的我们都处于巨大的危机之中——不仅要对抗九仙门和人族势力，而且还得跟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斗争。”

  他扫视了众首领一圈。

  “你们必须相信我，否则在危机面前，你们的部族将孤立无援。”

  现场一片沉默。

  过了好一会，马科斯举起手。“我……加入。服从强者向来是我族的传统，既然被打败，就只能向强者献上忠诚——希望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接着卡巴纳也举起手。虽然他心中百般怨气，但毕竟跟马科斯是同样的种族，按照传统也以强者为尊。就下来举手的是霍尔斯部族的首领哈尔。

  北方蛮族的传统令他们选择了遵从强者的道路，但对于其他势力而言，这个选择是极其艰难的。

  “明白了。”碧翠丝直直地看着梅林，好一会才点头，“如今只能选择相信你了。希望你能寻找出那些黑暗力量的来源，不仅为我们的族人复仇，而且阻止那些人的邪恶目的——不论那是什么。”

  八个势力，其中一半已经选择了服从。

  矮人族的扎克眉头紧皱，他看向兽人族的那几位首领。

  狼人族族长霍斯、熊人族族长凯恩、豹人族族长米娅，三位兽人族的头目正低着头窃窃私语。熊人族的族长没有说太多，狼人族跟豹人族一直都在吵架。

  “伟大的史塔格种族不接受奴役。”矮人族多恩部族的族长低声回答，瞬间整个会场安静了，就连那边低声吵个不停的霍斯和米娅也愣然看向这个敦实的矮老头。

  “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多恩部族的扎克族长。”化名为洁特·布莱克嘉德的玄玉冷声问。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小姑娘，我不是傻瓜，能为全族人的性命负责。”多恩部族的族长沉声回答，“荣光属于史塔格，我们部族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而屈从他族——不论是多么强大的存在。这就是我的决定，我相信所有族人都会同意我的决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梅林挠了挠后脑勺。

  “你说你代表全族？”他看着扎克，眼中满是冰冷，“也就是说你代表了整个多恩部族的男女老少。成年人也就罢了，那些未成年的儿童，你要怎么代表？你这个已经半只脚踏入坟墓的老人，能决定他们的生死？你的决定，相当于给他们下达了死刑命令。”

  少年会长目露寒光，冷冽的视线让扎克冷汗如瀑。

  “是你，杀了那些无辜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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