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落魄的学者
“二阶堂大人，你们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大家都很担心是也，请快点......啊咧，恕在下无礼，那边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啊？”
“意外的东西.......总之是突发状况，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拜托风间你劳驾大家过来一趟好了......”
“是也！”风间点了一下头便消失了。
十分钟后。
“那也就是说，你们在搜查一栋房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久远的谋杀现场，然后意外的遭到袭击，之后就把动手的家伙逮住了是吧？”刚刚赶到的土御门靠在门框上，听过我的话后，做着不必要的解释。
“大概就是你说的那样，但是这家伙否定自己就是杀人犯，在理花她确认后，也的确发现他不是犯人......”
“那还留着他干嘛？”土御门露出一脸因为无聊的事情，而表现的事不关己的样子，“赶紧扔了省得节外生枝啊！”
手脚都被困住的男人不住地点着头：“是......是啊，我就是一无辜市民，只是碰巧来到了这种鬼地方而已，你们就放了我吧，我求你们了......呃？美国人？”
男子发出了慌乱的声音，可能是乔尔和我一样沉着脸，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的缘故吧。我从乔尔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在努力在脑海中找寻有关这个男子的一切。
二十年前......未知的病毒......感染扩大至全球......医疗事故......
“你这家伙.......”咬牙切齿的地说出这句话的乔尔，眼神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噫......！不是！不是！一定是你搞错了！”拼命晃动着自己的脑袋，明显动摇了的男子，开始企图强行挣开绳子逃跑，但是被乔尔“砰！”地一脚踹倒在地，但他还是像条虫子一样继续扭动着。
“......二十年前的大规模感染......就是你这家伙的团队搞出来的吧......”
“......”听闻此言后，男子瞬间就不动了。
二十年前，某个生物学家的团队为了创造出能够自主消灭癌细胞的病毒，进行了大量的试验，媒体虽然没有给予过多的报道，但据说是有使用人体做实验的非法行为，但由于受试验者都是自愿，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这个病毒的研究有了突破性进展，有希望取代一切化疗治癌的医疗手段，所以连政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某一天，由于看管的疏忽，病毒体发生了意料之外的突变，它的侵染对象由特定的癌细胞，变成了针对攻击人类脑细胞和中枢神经的细菌武器，并且这一变种迅速感染了在试验中的六个人，并在一个小时内，这些人接连发生了失去理智，破坏试验设施的恐怖行动，并且有了袭击人类的倾向。
一个助手和一个医生在前去查看的时候被袭击了。
然后是护士，清洁工，执勤警卫，研究人员......已经到了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掩藏下去的地步了。
只能以精神错乱为由，将感染者全部拘禁在隔离病房的病床上，对外宣称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媒体也开始介入，到处传言着某某大型医院出现了新的感染病例，这个时候的感染人数不到二十几人。
但是记者和摄像师的强行进入，导致了感染源的进一步扩大，而在这期间，病毒也不为人知地进化地更为强大，几个小时后，大批发疯的感染者冲破隔离区，在狂奔的途中触碰到了氧气罐，在医院引发了巨大爆炸，当爆炸的气流消散后，剩余的感染者与紧急行动的安保部门正面交锋，却因为警卫们仍在认为这些只是精神稍微有点问题的人类，不敢出手而遭到了惨不忍睹的全灭。冲出医院大门，张牙舞抓的感染者来到了满是行人和机动车的大路上.......
直到这时，人们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人群遭到残忍的屠杀，车祸火灾到处都是，消防车和救护车不仅严重短缺不足，而且一旦出动车辆，就没有一辆能够返回的。
大多数城市巡逻的警察在还没有走出警车的时候，就被扑着撞在车门上的家伙吓得半死，重型的特警部队也因为忌讳于无法区分跑的普通人感染者，无法做出有效的迎击。
有些警察举着枪站在逃亡的人群中时，就那么被不明所以的扑倒在地，丢掉了生命。
城市在不到一天内化作火海，死伤无数。救援信号传出城市，人们却不知道作何应对。
称作飞机和汽车逃跑的人，也在无意识中携带了病毒。
机场开始发生动乱，邻近的城市也出现了感染者。病毒受害区域如同森林大火一般，吞噬着整个美国，不......吞噬着整个人类世界......
军队大规模行动，封锁海空，禁止出入，国内人口开始锐减，短短几个月之内，东海岸的就少了一半的人，各大未经感染的城市也建起高高的围墙，大批头戴防毒面具和防护服的士兵进驻。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搜寻导致这场事故的元凶，事故发生后二十四小时就逃亡的生物学家——奥斯汀·威特夫博士。
........
“切......还以为碰到的只是一个强的离谱又不喑世事的日本小鬼，结果事情还是变麻烦了吗......”
“说。”
“哼，说什么？”
“.......全部，你知道的全部！”双手拉扯着露出一脸颓废笑容的奥斯汀博士的衣领，乔尔靠着惊人的蛮力将他脱离地面，“那到底是什么病毒，抗体呢？疫苗呢？成千上万的人都在等着......博，士。”
“天杀的......没有解药......就算有，我也没哟告诉你的打算......”
“......”
“啊拉~啊拉~真是大突破啊~~~”会长那悠闲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凝视，“看来这里需要一些强硬的手段了呢~~呐？乔尔先生？”
“......没错。”眯起双眼的乔尔抽出腰间的军刀，“一两根手指，比起无数人的性命来说，还是蛮便宜的交易吧？”
“不行的话~脚趾也行哦~或者来一点点燃油~也不是不可以哦~”
好恐怖，虽然本来就知道会长很恐怖，但是亲眼见到果然就是不一样啊......
据说会长唯一补习过的科目就是道德课......而行走于末世之中的乔尔更是历练出了坚不可摧的意志和铁石心肠，如果这两个人说要行刑逼供，那就肯定会这么干。
“蠢货......你们不明白吗？如果真的有抗体的话，我为什么不拿出来？！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跑？因为他们想要的不是抗体，而是而这个罪大恶极之人的性命！我是为了活命才逃到这里来的，你们这群蠢货！”
奥斯汀博士这次没有被两人吓倒，反而破口大骂起来，这一行为让乔尔和会长都迟疑地停了下来。
这不像是假话。
而对于乔尔来说，这是快要用手握住的希望溜走的瞬间。
“......没有解药......”乔尔轻声默念了一遍，“该死，我该怎么和艾丽解释......她还是个孩子.......”
“你还带着孩子？”博士在被失落的乔尔松开口，坐倒在地，问道。
“yeah......”
“她你的女儿？”
“不......我的女儿在二十年前的疫情爆发时死掉了。”乔尔瞥了他一眼，“我们企图越过城市的封锁线......她被一个士兵......打中了，然后死于内脏受损和失血过多。”
“......我对此很抱歉......你恨我是有理由的，每个人都有，所以我逃命，我不是单纯地逃，在这二十年间，我也在秘密研究解药，但是条件太差，又有政府的走狗追杀，见到的其他生还者也都不由分说地对我发动攻击......我居然在这种状况下，活了二十年，这真是个讽刺的奇迹对不对？”
奥斯汀博士自嘲地笑了笑：“但是事情最近终于变得有点不同了，反政府组织找到了我，他们告诉我他们找到了免疫病毒的人，他们邀请我过去进行抗体的研究，所以我来了，但是我迷路了，而且在这里休息的时候被某个疯子，我吓坏了你知道吗？对我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失去理智的丧尸，而是失去理智的人类......他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这话我听了不知道有多少遍......甚至听到我想去救说这些话的人的时候......我没有注意了伙计，我错过了时间，没准他们已经开工了，但是我还在这种鬼地方提心吊胆，无所事事.......”
“......我问一句，如果你到了那里，你会对那个可能携带抗体的人做什么？”
博士没有听出乔尔话语中那冰冷刺骨的寒意，他只是很疑惑地回答道：“做什么？那还用说吗？做个全身检查，抽点血，观察一段时间......”
乔尔一句话也不说地盯着一个词一个词说下去的博士，沉默一会后，他才重新开口道：“你不会撬开她的脑子吗？”
“什么？撬开脑子？那没准是个办法，但没理由，那会杀了那个人，但我是个学者知道吗？不是个杀人犯，没人能保证撬开脑子比抽血更有效果。”博士瞪着唐突地说出这种话的乔尔，“......等等，你这么说，难道......”
“yes，thatgirl......sheistheimmunity......”（是的......那个女孩......她就是免疫的......）
“andthosefoolsaidtheywillgrubherbrainout？”（然而那些蠢货说他们要把她的脑子挖出来？）
“yeah.....theysaid......”（是......他们说了......）
“......你知道吗，我开始不后悔到那地方去了......也许着很唐突，但是女士们先生们，能请你们帮我松绑吗？我不会再想逃了。”耸了耸肩的奥斯汀笑了，“我收回前言小伙子，我肯定是先入为主观念认为你也是那群混蛋中的一个......所以我猜猜，你不想失去那个女孩，但是你想救这个世界对不？”
“......absolutely.”（正是如此）
“thensoamI.”（我也是）博士挣扎着，在双手双脚都被困在一起的情况下，站了起来，他并不比乔尔矮多少，“给我一个地方，我保证能研究出抗体。”
“我能相信你吗？”乔尔的疑心并没有放下，但是通常只会拒绝和接受的他，从没有这样郑重地发问过。
“我用我的生命起誓，尽管它一分钱也不值，但是我起誓......”
“.......”
“うふふ（wuhuhu）~~~”好像有些忍不住笑的样子，轻声笑着的会长，走近了站立在地板上的奥斯汀博士，替他解开了绳子，“看起来已经没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