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何止是尴尬！
“厉总有什么事情吗？”
在厉之衍威压这么强大的人面前，书奈不禁坐直了身体。
“开完会你跟我出来一趟。”厉之衍黑眸在书奈脸上落了一下，视线刻意的停留在她脸上先前的那伤疤的地方——那里不知道被书奈抹上了什么，已经看不到原本的肤色了。
伤痕虽然消失了，但也不一定内部没有炎症，书奈胆子真是大，伤还没好全就抹上了东西，一点儿也不怕脸上留疤似的。
书奈自己没觉得如何，厉之衍心头却涌出些不快来。
那块刚上妆的时候还能看出些差别，到现在被空气一氧化，又是会议室的这种光线不明的场合，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哦。”
——会议之后的事情干嘛现在和她说？
书奈注意到他的视线，原本是下意识的想躲开的，思索了一下她还是没有。
不仅没躲开，还刻意往厉之衍的方向凑了凑。
态度坦坦荡荡，笑呵呵的：“医生的药真管用，就是变白的时间太短了。要是没害处，我都想一直摸了。”
“是么？”厉之衍不知道怎么想的伸出了手，吓得书奈下意识的后仰躲了一下。
躲开之后才发现厉之衍的手是越过她去拿她放在一旁的记录本的。
见她挪开，厉之衍还掀了眼皮看了她一眼。
书奈不尴不尬，抬手在脸边儿扇了扇风：“呵呵，我还说热呢，挪挪位置透透风。”
厉之衍浑然不在意似的，点了一下头，修长骨感的手指覆在书封上，朝她晃了晃：“可以看吗？”
书奈面上端的坦坦荡荡，心里却是十分尴尬，脑子没转，胡乱的点了个头。
她真是以为厉之衍的手是冲着她脸来的，不然她躲什么——显得她很自恋一样。
书奈尴尬的脸热，抓了抓头发不小心把头发扯乱了，于是只得重新拿鲨鱼夹抓住，随手抓好之后，她才注意到厉之衍在看她的视线。
书奈这次学聪明了，谨慎的指了指自己：“厉总，您在看我啊？”
厉之衍从鼻腔里闷闷的应了一声。
修长的手指抵着本子，往书奈的方向推了推，而后翻开下一页的位置，指腹一点。
书奈一眼就看到了上边儿画着的一张素描图，她身体一僵。
“没想到你在这方面还挺有造诣的。”厉之衍着语气淡淡的，也让人听不出来这话是在讽刺还是在夸奖——等等，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是夸奖吗？！
书奈脸烧的腾得一下全红，抓住页角扯回来的手指都在颤抖。
把本子从厉之衍手里拯救出来之后，书奈连忙合上本子，把它压在最下边，干巴巴的一笑：“那个，厉总，我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东西，其实是我……会议休息的时间画的。”
两家的合作可不是什么小合作，每次一开会基本都是要开半天会议的，中途都会有个休息时间。
她在休息时间画画也无可厚非。
书奈为自己找到了完美的说辞——其实这话那儿是她休息的时间画的？
她休息时间只恨不得歇歇脑子，避免在决策上出错。
这副画就是她听厉氏那边耳朵一个负责人的报告太无聊，一边打着哈切，一边在纪录会议的纸上涂鸦出来的。
那负责人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头发稀少，几乎都要是个大光明了。
书奈毕竟也是一个青年画家，画法了得，三两笔就能画出那人的神韵。
要是单独是画的是他也就算了——毕竟那人现在都已经去外地出差了，就算她公开出来也没人看。
唯独一点，那画里主体，前景是这个大光明的负责人，后景是一个侧了脸看向投影仪的男人。
男人本就是分明立体，大刀阔斧的长相，书奈画他的时候也没简略，几乎是用写实的画笔画出来的，于是面容清隽精致的厉之衍就用了比那负责人还要多的笔墨。
前景的负责人和后景的厉之衍中间是用作中景的会议室隔开的，明明负责人占了画面的大幅，但后边的厉之衍比他看上去更像是主角。
像是书奈观察了许久，特意工笔画上去的一样。
书奈真的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了——她纯属是困得转不动脑子，又随手拿来写实练笔而已。
“书特助画画的不错。”
书奈正在心里狂喊，就听得耳边儿磁性低沉的声音接着说道，“下次不如坐我旁边画，画得还更细致一点儿。”
……
“奈奈姐，我觉得这个提议有点缺陷——”赵南话说到一般，看书奈一幅神游的不在状态的模样，皱眉晃了晃她，“奈奈姐，你在听吗？”
“啊？”书奈对上赵南疑惑的视线，猛地回神坐稳了，尴尬一笑，“抱歉啊，刚刚走神了。”
何止是刚刚！
和厉之衍刚刚的对话简直是整场会议都在她脑海里不停的转来转去的，厉之衍离开她身边儿这个位置她都没能反应过来。
要不是本能的肌肉记忆还在，这场会她都险些要什么都没听进去！
书奈伸手拿了水杯，喝了口水长舒了口气，放下水杯的时候视线不经意的晃过，一下子就和厉之衍对上视线——他是在看她？！
书奈在厉之衍身上吃过太多的尴尬，现在对上厉之衍的视线，都下意识的把身体机能绷起来。
为了避免尴尬，她挪开视线，没忍住再度挪回来的时候，发现厉之衍的视线都没移开过，甚至还在再度和她对视上之后，慢悠悠的举了举身前的本子。
两人的位置隔得远，那本子也就抬了一下就放下，书奈也能把本子上的东西看得太清楚，只是她还能大致看到本子上画的是一幅素描。
看轮廓，貌似和她今天穿的这套衣服很相像！
所以，那副画上，不会是她？
这个想法让书奈顿时有些坐立不安。
“奈奈姐？”赵南没注意到厉之衍和书奈之间的小动作，只感觉书奈今天似乎很不在状态似的，他不禁疑惑道，“奈奈姐，您今天真没发生什么事儿？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在担心办公室那个小姑娘？”